青宜可记得了,萧知衡就藩前在京城触犯龙颜,来甘州的时候一穷二白,没有半点家底。
她帮了大忙好不好!
青宜内心百转千回,表面只呈现出淡淡的惊讶。
萧知衡把她短暂的表情收归眼底,嗓音慢悠悠挑起,“五小姐原来想白嫖。”
“”
又不是楚楼馆的小倌,每次出场还要收费!
青宜磨了磨后牙槽,好吧,她对萧知衡唯一的了解化为乌有,这人完全不需要吹捧!
“我手里只有这些。”
青宜掏出三张百两银票。
还有一百两她在回甘州的路上,给了一个卖身葬母的姑娘,五十两将她从她那酒鬼爹手里买下,五十两叫她置办场风光的葬礼。
那姑娘痛哭流涕,说是将母下葬后为奴为婢,青宜至今没等到她,大概是受骗了。
可青宜不后悔,救人一命胜千金。
萧知衡显然看不上区区三百两,他道,“从你分利中扣掉半成。”
青宜一成的分利是五万两,这人一张嘴,就要走她两万五千两白银,周扒皮都没有他心黑!
一路无话。
青宜在王府逗留了两日,阮家将银两凑齐换她“赎身”。
萧知衡还算守信,给了她一大把银票。
青宜数了数,两万五
“嫖”一次真贵,甘州楚楼馆里的小倌,全包一整晚也不至于这么多。
拿了钱,青宜收敛神色,福了福身子告辞。
萧知衡看穿她般,哂笑,“还在心疼那半数利钱?”
“小女不敢。”青宜沉声,心疼是有的,但她知晓萧知衡一直在暗中施粥助民,她就当造福百姓了。
萧知衡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拖着长调不放她,“你有何不敢?梦中,不就呼喊着本王救你。”
青宜诧异,她何时说过梦话。
“五小姐忘了?六日前,你入府,自行撬锁,还在本王府上安然入眠。”萧知衡善意提醒。
青宜的脸唰的下红透。
前世,她只说过一次,萧知衡,救我。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她完全不记得。
青宜耳根烧着了般,尽管那件事今生不会出现,可总归在青宜的记忆里发生过。
她着实无法面对萧知衡这张脸,转身快步离去,似逃跑。
宋武送青宜出府,回来时自言自语,“五小姐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还怕王爷救她?王爷是没见着,五小姐离王府和逃难似的,上马车那会,还隔空瞪了王爷一眼。”
小姑娘对他很有意见,可梦中还唤着他的名字,莫非,很早之前就认识他?
萧知衡捻起手腕上的佛珠,望向马车离去的目光越发幽邃。
马车上。
青宜缓了许久终于平复心境。
她笑自己到底慌什么,上辈子的事萧知衡又不记得。
她这一世不打算插手朝堂,为阿娘和外祖一家报仇后,她就远走高飞,与萧知衡再不会有交集,更不可能发生那种事。
这般想着,马车停到了阮府门前。
阮玉雪嚣张的站在几尺高的火盆旁边,掐腰指着她。
“五妹妹害人不浅,为防那未出世的婴儿化作恶灵纠缠阮府,五妹妹还是先过火盆,去去晦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