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威对青宜并未全然相信,去过景王府几趟,仍在衡量青宜与这笔巨银之间的价值。
但眼下,他不得不献出这笔银子。
阮明威深深吐出一口气,“王爷息怒!青宜是阮家三房唯一的女儿,三弟不在,长兄如父,这笔钱,阮家担了!”
五十万两现银,饶是阮家财力丰厚仍得筹上一阵子,阮家生意也会受到影响。
看戏的宾客们又惊又叹,对这位刚刚认回的五小姐愈发好奇。
大夫人捂着心脏,怎么都想不通家主如何舍得,用这么一大笔银钱,换阮青宜的命。
莫名其妙找回三房就罢了,还对一个十几年没见过的丫头如此重视,难不成老爷真对她有想法!
大夫人头晕目眩,两眼发黑栽跟头昏了过去。
青宜远远望见大夫人那边的慌乱,更确定今日做局的就是她,大夫人似乎不知晓宝库一事,知内情之人,不会将她往外撵。
看来大伯父和大伯母之间,也没有外面流传的那般夫妻恩爱。
又是一个突破口。
阮家越乱,她得知的信息越多。
萧知衡幽淡的视线从青宜头顶划过,即便青宜不说,他也能猜到一些。
青宜握着比五十万两白银更重要的物件,以至于阮家无条件保她。
小姑娘满身秘密,将精明能干的老狐狸玩弄股掌之间。
“阮大人何时将钱财送至王府,本王何时放了五小姐。”
萧知衡长腿慢悠悠的站起,亲兵列队,景王坐上马车,青宜被塞到了萧知衡对面。
宋武没办法,王爷仪仗就一辆马车,总不能将财神爷绑到马背上。
宋武请示过后,青宜不得不上马车。
马车里有淡淡的檀香味,说出来青宜都很难相信,萧知衡此人会诵经念佛。
青宜亲眼见过,他一手杀人,一手捻珠,手染鲜血,却又供奉神灵。
萧知衡很矛盾,青宜上辈子到死也没有看透他。
不过,作为萧知衡前世的幕僚,每当两人计划成功,青宜是会捧哏的。
“恭祝王爷得偿所愿。”青宜短暂思索后,开了这个口。
想来,他喜欢听人吹捧。
焚香缓缓升起,萧知衡骨节分明的手指合上香炉,狭长的凤眸睨了她眼,“你被退婚,本王如什么愿?”
青宜:???
青宜脑子饶了三圈,才从萧知衡狭促的眼神中明白。
这是调侃她自作多情了!
“小女是指那五十万两。”青宜解释。
萧知衡反问,“本王是那种贪财的人?”
“”
青宜回忆着景王豪华宽敞的马车,和马车后声势浩大的仪仗队,扯了扯嘴角,“王爷清风霁月。”
清风霁月的萧知衡,松散的靠在金丝软榻上,目光慢悠悠的将青宜扫过,薄唇扬了扬,“本王的出场费很高。”
青宜没懂。
萧知衡理所应当的语调,“本王费心救你,白跑一趟?”
青宜惊呆了。
什么叫救?
那不是为了逼阮家拿钱给他,顺带着帮她解决了一点点小麻烦!
那么大笔钱财,萧知衡要在甘州经营多久,才能名正言顺弄到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