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今天的场合较正式,纪岫身着黑色西装,举手投足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禁欲感。
也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压迫力。
言晚有些怵。
神色也越发恭敬。
纪岫因为她的过分生疏忍不住皱了眉,眸底的暗意一闪而过,面上却不显分毫,音色愈发温和了些:“你怎么在这?”
言晚笑不漏齿:“我跟我学长一起来参加讲座。”
陶阅并不认识纪岫的身份,只是从他的穿着打扮和周身的气质辨别出,不是一般人。
他没有贸然开口,只是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两人,在听到言晚说起自己时,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纪岫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重新落在言晚身上:“随我去前排。”
言晚婉拒:“不用了,我跟我学长一起就行。坐这里也一样能听到的。”
她并不想借纪岫的势,虽然好用,但像罂粟一般,容易上瘾。
她不希望自己一有什么困境就去想依靠谁,更别说那人还是纪岫。
去过酒店的乞丐再回到公园长椅,就会感觉到差距。
所谓由简入繁易,由繁入简难,就是这个道理。
言晚深有感触。
纪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者却只是垂眸看地,不与他对视。
他也不气,声音依旧缓和:“你是随我一起去,还是让众目睽睽之下主办方亲自邀请你,言晚,这点小事,你没必要这么拎得清。当然,不论哪种情况,你的学长,都可以跟你一起去前排。”
虽与纪岫接触不多,但言晚也知道他的性子,不喜被违逆。
若她一味拒绝,事情也不好收场,更何况不过就这几句话的时间,周围的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纷纷看过来。
她对这种场面向来不喜。
当下转头看向陶阅:“学长,那我们去前排听吧。”
陶阅与言晚不同,他参加过多次这种讲座,凡是陈阔所在的场合,他都会被刻意安排到末尾,无人敢替他说话。
而这个纪先生,竟然可以不用知会一声,就能决定他们两人的位置,乃是大佬中的大佬。
虽然不知道小师妹和他的关系,但此次他确确实实是沾了小师妹的光,极力压了压上扬的嘴角,故作淡定:“我都行。“
纪岫没再说话,径直往前走。
后面跟着的助理张清这才跟言晚打了个招呼,恭敬地颔首,左手微抬:“言小姐,请。”
这一举措,更让陶阅对言晚的身份更上一层楼,他的这个小师妹,背后的身份不小啊。
言晚抿唇礼貌颔首,跟上纪岫。
随着往前走,他们一众人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即使言晚刻意拉开了一些距离,也并没有什么用。
走到第一排时,方才对他们鄙夷不屑的陈阔笑得一脸谄媚:“纪总,您大驾光临,我真是有失远迎啊。”
目光在触及他身后的言晚和陶阅时,面不改色,
“您和您的朋友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吧,那里是最佳听众区。”
纪岫微不可见地嗯了声,径直在中间走。
言晚原本是想隔一个位置的。
但陈清为纪岫拉好椅子待他坐下后,十分自然地为她拉开纪岫旁边的椅子:“言小姐,您请坐。”
她只好妥协。
陶阅施施然在一旁坐下,乐得轻松,就那么看着陈阔的脸色变了几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