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树洞
(高三牲,匿名了,要脸,但实在憋疯了)
先交代背景:十八线小城,卷王高中,火箭班吊车尾。
我,就是那个每次月考后都要被拉出来祭天的典型。
我们学校,升学率是拿命堆出来的。
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晚上十二点能躺下都是奢侈。
教室里贴着提高一分,干掉千人的标语,空气里永远飘着风油精和咖啡混合的提神味儿,还有那种无声的、能把人勒死的紧张。
我爸,一个不得志的小科员,喝了酒就变阎王。
他的原话,红着眼指着我的鼻子骂:老子当初真该把你射墙上!养头猪年底还能杀肉,养你屁用没有!看看你那个死样子!老子在外面受气,回家还要看你这张丧门星的脸!
我妈,一个被生活磨掉了所有耐心的女人,她的补充教育通常是拿着鸡毛掸子或者衣架,边打边哭:哭你还有脸哭我跟你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隔壁家XX又考了第一,你呢老鼠屎!烂泥!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你!
班主任,一个把班级平均分当命根子的中年男人。
他的例行训诫,每周一次在办公室公开处刑,其他老师就在旁边批作业,见怪不怪:宋晓,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自己不想学,能不能有点集体荣誉感别拖累我们班评优!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以为你爸妈给你起名‘晚’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晚人一步!烂泥扶不上墙!
同学哈。
火箭班没有同学,只有竞争对手。
我的卷子掉地上没人捡,只会被踩过去,留下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水杯被打翻,热水烫红了我的手背,最多换来一句轻飘飘的哎呀不好意思,然后没人帮我擦,我自己用纸巾默默吸干桌子上的水,手背火辣辣地疼。
我问问题,没人愿意给我讲,生怕我耽误他们时间,超过他们。
我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不,像个病毒,走到哪,哪里的空气就凝固了,欢声笑语就消失了。
所以我习惯了。真的。
习惯了在深夜,等他们都睡了,拿出那把藏在文具袋夹层里的美工刀。
刀片很便宜,一盒好几片,划起来有点钝,反而更疼。
我喜欢这种清晰的痛感,它能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而不是一滩行尸走肉。
胳膊上、大腿上,新旧交错,像一张我自己才能看懂的地图,记录着我每一次的崩溃和绝望。
然后,是止痛药。
最便宜那种白色小药片,一次两片,能换来几个小时的昏沉和空白,让我暂时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
那是我唯一的、可怜的救命稻草。药瓶渐渐见了底,像我渐渐见底的希望。
好了,背景交代完了。
下面是正题,可能有点魔幻,但我发誓,那晚我绝对没嗑药也没喝酒,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地经历了那场噩梦。
那天,十校联考的成绩下来了。
毫不意外,我又垫底了,分数惨不忍睹。班主任把我叫到走廊,外面下着雨,阴冷的风灌进来。
他声音不大,确保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但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扎进我耳朵里,扎进我心里:宋晓,我要是你,我就从这跳下去,给家里省点钱,也给班级做点贡献。你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嗯你告诉我,你活着除了浪费粮食和拉低平均分,还有什么用
回到家,成绩单被我妈一把抢过去,看了一眼,脸色瞬间铁青,然后猛地甩到我脸上,纸张的边缘划过了我的眼角,有点刺痛。又考这点分!你怎么不去死!
然后是一顿熟悉的打骂,鸡毛掸子抽在小腿上,火辣辣的疼。
我爸在旁边冷眼看着,一口一口抿着廉价的白酒,最后补了一句:废物东西。早知道这样,当初不如养条狗,还能看门。
我回到房间,反锁了门。
外面是他们激烈的争吵,好像在争论到底是谁的基因出了问题才生出我这么个垃圾,声音穿透门板,像魔音贯耳。
我麻木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尚且完好的皮肤,刀片落下,血珠一点点渗出来,汇成细小的血流。
熟悉的流程,熟悉的痛感,让我稍微喘过一口气。
然后我拧开那瓶所剩无几的止痛药,倒出最后两片,和着杯子里冰冷的隔夜水,一仰头吞了下去。
喉咙里泛起一片苦涩。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等着那片能救我于水火的混沌和麻木降临。
但紧接着,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胃里不像往常那样逐渐变得温暖模糊,而是像突然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厉害,一种灼烧感从胃里猛地窜起来!
我疼得弯下腰,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然后我惊恐地睁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桌上那个空了的棕色小药瓶,瓶口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内部撑开,猛地探出一株嫩绿色的、还带着绒毛的芽!
我以为是哭多了眼花,或者失血有点头晕产生了幻觉,我狠狠揉了揉眼睛,甚至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清晰的痛感告诉我,这不是梦!
不是幻觉!
那嫩芽以恐怖的速度疯狂生长。
几乎是在我眨眼之间就抽出了纤细的、却异常坚韧的藤蔓,长出饱满的、心形的翠绿叶片,叶片上甚至还挂着晶莹的、露珠一样的东西。
它几乎是几秒钟内,就爬满了我的半张书桌,像是有生命的绿色潮水,淹没了我的练习册、卷子,缠住了我的台灯底座、笔筒、甚至是我刚才用来伤害自己的那把美工刀……
它绿得那么鲜活,那么刺眼,充满了与我绝望心境完全悖逆的、汹涌澎湃的生命力!我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甜的草木香气,驱散了房间里的沉闷。
我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手脚冰凉。
更诡异的来了。
在那疯狂生长的、几乎布满我整个视野的绿色藤蔓上,开始结出一颗颗珍珠大小、散发着柔和白色光晕的小珠子,它们像夜明珠一样,微微照亮了我昏暗的书桌角落,光晕流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鬼使神差地,被一种巨大的莫名力量驱使着,我颤抖地伸出手指,碰了离我最近的那颗微微颤动的珠子。
轰——!
一股巨大的、陌生的、汹涌的暖流瞬间冲垮了我心里筑起的所有冰墙!那暖流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让我浑身战栗。
我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人,眉眼和我妈有几分相似,但温柔得像春日里的湖水,她正抱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小女孩,蹲在地上,对着她磕破流血的膝盖心疼地轻轻吹气。
那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晚晚乖,宝贝乖,妈妈吹吹就不疼了哦,不哭了不哭了,妈妈在呢,妈妈抱抱。
那感觉太真实了!
那怀抱的温暖和柔软,那声音里毫不掺假的心疼和爱意,那被珍视被呵护的感觉,像一把滚烫的烙铁,烫得我猛地缩回手,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毫无征兆地飙了出来。
那是什么!
那不是我妈妈!
我妈妈只会骂我摔死算了!哭什么哭!
过了好久,心脏那阵痉挛般的抽痛才稍微缓解。
我像是着了魔,又像是渴望再次感受那种几乎要将我焚毁的温暖,颤抖着,再次碰了另一颗稍远一些的光珠。
画面陡然切换。
是教室。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中年女老师(绝对不是我现在的班主任!)正在声情并茂地念一篇作文:……林晚同学的这篇《仰望星空》,写得非常有意境,思想深刻,文字细腻,给我们班这次月考开了个好头!大家都要向她学习!
台下,同学们投来的目光是纯粹的羡慕和赞赏,没有一丝杂质。我甚至能感受到那一刻我心里的羞涩和巨大的喜悦。
我又碰了一颗。
画面变成了夜晚的广场。
是我爸!他把我高高举过头顶,让我骑在他脖子上,远处夜空正绽放着绚烂无比的烟花,照亮了他洋溢着笑容和自豪的脸庞。
他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爽朗,声音洪亮:晓晓看!好不好看!喜欢吗爸爸以后每年都带你看!
再一颗。
是一个小小的、布置得有些简陋但很温馨的房间。
几个女生围着我,叽叽喳喳像快乐的小鸟,她们中间是一个小小的奶油蛋糕,上面插着16字样的蜡烛。
一个女生把最大的一块带着草莓的蛋糕递给我,笑得没心没肺:宋晓,生日快乐!以后天天开心!
一颗又一颗。
我像是疯了一样,手指贪婪地触碰着那些不断生长出来的光珠。
藤蔓上的光珠越来越多,像夏夜草丛里无数的萤火虫,又像是宇宙中的繁星,把我这片小小的、冰冷的、充斥着绝望和痛苦的书桌角落照得透亮。
同时也把我心里那些最阴暗、最潮湿、最不敢示人的角落狠狠剖开,强行塞进了这些我从未拥有过的、虚假的、却又温暖得让我心碎的记忆。
它们美好得像最劣质的偶像剧,每一个画面都在无情地、残忍地嘲讽着我悲惨的现实。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是觉得我还不够惨吗要用这种虚假的温暖来凌迟我吗是为了证明我有多不配得到美好吗!
巨大的委屈、愤怒、绝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几乎要将我撕裂的酸楚猛地冲垮了我理智的最后一道堤坝。
我再也忍不住,伏在那片疯狂的、散发着清甜气息的绿色藤蔓上,像个走投无路的野兽一样嚎啕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歇斯底里,把我这十几年积压的所有委屈、所有不甘、所有痛苦都毫无保留地哭了出来。
眼泪汹涌而出,打湿了翠绿的叶片,藤蔓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直到最后嗓子哭哑,眼泪流干,整个人脱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完全陌生的、宽阔整洁的街道上。
阳光明亮得刺眼,天空是那种动画片里才有的、澄澈的蔚蓝色。
空气里飘着甜腻得发齁的香味,像是烤红薯混合了棉花糖和奶油蛋糕。
周围的人都穿着和我一样的校服,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巨大而标准的、一模一样的笑容,见牙不见眼,眼神亮得吓人。
林晚!发什么呆呢!一个女孩蹦蹦跳跳地过来,声音甜得发腻。
不容分说就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身体贴得很近,快走啦!市中心新开的那家梦幻冰淇淋店今天买一送一,再晚就赶不上啦!听说吃了能让人开心一整天呢!
我认得她,她是现实里我们班那个永远考第一、眼角余光都懒得扫我一下的学委。
我像个木偶一样被她拖着走,浑身僵硬。
路上碰到了班主任,她今天穿得像个色彩斑斓的圣诞奶奶,脸上堆满了夸张的笑容,看到我们,她笑着从她的名牌包里抓出大把包装精美的进口巧克力。
见到我们便不由分说地塞给我和学委:哎呀!是老师最得意的两位宝贝同学!最近表现太棒了!这是奖励!要继续努力哦!老师最爱你们了!
吐槽一下:她的笑容标准得像是用模具刻出来的。
街边巨大的电子屏幕不再播放新闻,而是滚动播放着色彩鲜艳的广告语:最新科研成果!压力是世界上最甜的蜜糖!专家建议每日主动增压,有益身心健康,快乐每一天!烦恼不存在的!只需一颗好心情糖果!
我被学委半推半拉地带回家。
推开门,饭菜飘香。
我爸妈系着可爱的、印着卡通图案的情侣围裙,从厨房端出丰盛的菜肴,脸上是谄媚的、小心翼翼的、甚至带着点讨好的笑容:晚晚回来啦!学习辛苦了吧!快洗手吃饭,今天都是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油焖大虾!学习累不累啊千万别有压力哦,开心最重要!
这个世界,完美得像一个巨大的、粉红色的、吹弹可破的肥皂泡泡。
没有责骂,没有羞辱,没有压力,只有无条件的爱和甜蜜得发腻的鼓励。
一切都在唱着欢乐颂。
可我站在这个泡泡中央,看着父母那谄媚的笑脸,听着学委那甜腻的声音,只感到彻骨的寒冷和毛骨悚然的恐惧。
这太假了。
假得令人作呕。
每个人的笑容都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弧度一模一样,每一句鼓励都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像羽毛一样搔刮着我的神经。
这里的阳光照在身上,没有温度。这里的甜蜜空气,吸进去只觉得窒息,嗓子眼儿里堵得慌。
我不是属于这里的。
我的世界再烂,再糟糕,再令人绝望,那至少是真实的。
这里的爱和完美,比现实里的刀子更可怕。
我猛地一把推开那个粘在我身边的、还在叽叽喳喳说冰淇淋有多好吃的学委,像是推开什么恐怖的怪物。
于是转身,开始拼命地、不顾一切地跑!我要回去!
回到那个有真实痛苦的世界去!
哪怕那里只有冰冷和伤害!
我拼命地想,拼命地抓取脑海里那些残存的、属于现实世界的碎片。
想我妈打我打累了之后,偶尔会喘着气,扔给我一个冷掉的馒头。
想我爸那次扔给我五十块钱,虽然骂骂咧咧说省着点花,别他妈乱用。
想班主任唯一一次没骂我,那次我低血糖晕倒在了厕所,她得知后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然后赶紧让两个同学送我去医务室。
想那个坐在我前排的、总是沉默的男生,有一次我的笔滚到他脚下,他默默地弯腰帮我捡了起来,放在我桌上……
就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甚至称不上好的、被我下意识忽略掉的瞬间,这些现实世界里的破烂,此刻却成了我唯一的锚点。
它像一根根纤细却坚韧无比的丝线,死死地勾住了我即将沉沦的意识,不让我彻底沉入这片甜蜜的、恐怖的虚假之海。
眼前的完美世界开始剧烈晃动,像信号不良的电视屏幕,出现密密麻麻的雪花和扭曲的裂痕,那些笑容灿烂的人们身形开始扭曲、变形,色彩斑斓的街道像劣质的油画一样剥落!
……
我浑身剧烈地一颤,猛地从书桌上惊醒。
心脏咚咚咚地狂跳,像是要撞破胸腔。
天刚蒙蒙亮,房间里一片死寂,冰冷彻骨的感觉重新包裹了我。
台灯还亮亮着,散发着昏黄的光线。
光线下,书桌上空空如也。
没有疯长的藤蔓,没有散发着温暖光晕的珠子。
只有那个空了的棕色止痛药瓶倒在一旁,瓶口没有任何异常。
那把美工刀也静静地躺在旁边,刀刃上还沾着一点已经干涸发暗的、我自己的血迹。
手臂上那道新鲜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仿佛刚才那一切光怪陆离、温暖与恐怖交织的经历,只是一场逼真到极致、耗尽所有心力的梦。
窗外,传来我妈熟悉的、极具穿透力的、不耐烦的咆哮:死丫头!还不起来做饭!想饿死我们吗一天到晚磨磨蹭蹭跟个讨债鬼一样!紧接着是我爸被吵醒后不满的、含混的嘟囔和巨大的鼾声。
一切都没有改变。
噩梦般的生活依旧。
那场梦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拯救。
我慢慢地抬起沉重无比的手臂,看着上面那道新鲜的伤口,疼痛清晰地提醒着我现实的残酷。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空药瓶和那把刀片上,看了很久很久。
它们曾经是我唯一的逃避和出口。
然后,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伸出手,把它们抓了起来。
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
我没有一丝留恋,甚至带着一种决绝,胳膊一扬,直接把它们扔进了桌脚边那个套着黑色塑料袋、散发着些许异味的垃圾桶里。
哐当。
药瓶撞到桶壁,发出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我站起身,双腿有些发软,但我扶着桌子站稳了。
我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厚重的、积着灰的窗帘。
天色是灰蓝色的,像一块用了很久都没洗干净、泛着黄的抹布。
楼下传来收垃圾车的嘈杂声、环卫工人扫地的声音,以及不知道哪家邻居夫妻大清早就在进行的、激烈的对骂。
这个世界,依旧糟糕、冰冷、令人窒息,没有任何改变。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而带着尘埃味的空气刺得肺疼,却让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感。
我知道,今天不会变得更好。
班主任的冷眼,父母的打骂,沉重的课业,它们还在那里,一点没少。
明天可能也一样。
但是。
我转过身,目光落在椅背上那件洗得发白、甚至有些起球的旧校服上。
我慢慢地走过去,拿起它,穿好,仔细地抚平上面的褶皱,仿佛在进行一个重要的仪式。
然后,我背起那个沉重得像石头一样、装满了练习册和试卷的书包,肩膀被压得一沉。
我走到房门口,手握上门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停顿了一秒,然后用力向下压,打开了房门。
不会比现在更差了,那为什么不过好当下,难道要随便等着梦成为现实然后一堆伪人追着你跑才满意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学习,走进他们手伸不到的光明未来去,这样最好。
我妈正把一碗稀饭重重地墩在桌上,米汤溅出来一些。
她看我的眼神依旧像看一堆不可回收的垃圾:愣着干什么!等老娘喂你!死了爹还是死了妈摆那张死人脸给谁看!
我爸打着哈欠从卫生间出来,眼角还挂着眵目糊,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餐桌旁拿起报纸。
我走过去,拉开那张吱呀作响、快要散架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滚烫的、几乎没什么米粒的稀饭,吹了吹,送进嘴里。
嗯,起来了。
粥很烫,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路暖到了胃里,驱散了一点清晨的寒意。
窗外的天光,透过肮脏的玻璃窗照进来,在那片灰蓝色的天空背景下,好像又顽强地、艰难地亮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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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评论:
1.
用户已注销:编,继续编。止痛药能长出藤蔓楼主这作文水平,活该考倒数第一。浪费我时间看这种垃圾故事,怎么不去死
2.
理性分析哥: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叠加青春期妄想症,建议楼主别上网编故事了,赶紧去看精神科医生,药不能停,而且得加大剂量。顺便做个智商测试。
3.
社会你王姐:笑死,自己考不好怪父母怪老师全世界都欠你的我们当年都是这么被打骂过来的,怎么没见别人要死要活就你金贵矫情!废物就是废物,找什么借口!烂泥扶不上墙!
4.
匿名用户(楼主同校):火箭班的呵,我知道你是谁了。平时阴阴沉沉、独来独往那个对吧怪不得心理变态,原来在家这么惨啊不过你爸妈老师没说错,你确实挺拖后腿的,看见你就觉得晦气。
5.
杠精本精:漏洞百出!第一,哪种止痛药成分能催生植物第二,梦境细节能记得这么清晰第三,你爸妈老师天天这么往死里骂你,你还能活到现在早该自杀了吧编故事也请符合基本法!智商感人!
6.
冷漠路人甲:哦。所以呢卖惨给谁看。比你不幸的人多了去了,非洲难民吃不上饭,战乱地区孩子活不过五岁,也没见谁都上网发小作文。有这时间不如多刷两道题,或者直接跳楼比较快,别污染网络环境了。
7.
用户已屏蔽:赶紧死去吧,活着也是浪费空气和粮食。这种垃圾基因就不该传承下来,建议你全家一起自杀,为社会做点贡献。
**帖主已删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