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点头,眉宇舒展开来,“想不到季淮之这老东西带兵有一手,儿女也教的如此好,既然如此,朕也不能让你吃亏,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季司泞摇摇头,“臣女不求赏赐,只是如今已然立秋,边疆苦寒,蛮夷进犯,只求陛下护佑边疆将士吃饱穿暖便足以。”
皇上一愣,若是平常的小女子此时怕是要让他赏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亦或者封赏郡主县主,这丫头却是一点儿也不为自己求。
“好好好,季家丫头有如此大义朕记下了,既然你现在不想要赏赐,朕给你记着,什么时候想要了,朕定不会食言。”
季司泞一喜,连忙叩谢,“臣女多谢陛下隆恩。”
“行了,起来吧,你们姐弟二人许久不进宫,现在让小九领你们去太安殿给太上皇他老人家请安。”
皇帝开口,季司泞和季燃对视一眼,他们平时进宫皇上也没叫他们去见太上皇,现在怎么就突然这么说了。
“小九,带他们去吧,都退下吧,朕乏了。”
君柚白走过来,“季姐姐走吧,正好可以与九皇叔一道出宫。”
季司泞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的,“那走吧。”
记忆中她只见过太上皇一面,太上皇不似当今皇上和善,也不像君无厌那般冷冰冰的,他像是这二人的中和,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有时透着狠劲儿,有时又让人觉得他和善。
总之,季司泞并不是很想去给他请安。
此刻,太安殿,君无厌对面坐着满头华发的老者,他穿着随意,浑身上下却透露着上位者的狠劲和威压。
君无厌手执白子落在棋盘上,结束了一局。
对面之人冷笑一声,“出息了,连赢寡人两局。”
君无厌神色淡淡捡回白棋,并未回话。
“老九,寡人听闻前些日子你又去香山寺为萧梧依那个女人祈福了?”
太上皇背靠软椅,声音平静,却暗含怒意。
君无厌面色无恙,淡淡开口:
“儿子为母后上香祈福,天经地义。”
太上皇眉宇间隐隐浮现怒意,“那贱人与君钰私通,寡人早就说过她不配被供奉,你为何屡教不改?”
君无厌捡棋子的动作一滞,随即唇角冷冷勾起。
“私通之事是真是假还是有人刻意捏造都与本王无关,本王只需记住那是本王的母亲便足够。”
“孽障!”
太上皇抄起手边的茶杯就重重砸向君无厌的额头,瞬间鲜血渗出,往下流,遮挡了君无厌左眼的视线。
可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神色依旧清冷漠然。
“寡人命令你不许再给那贱人上香祈福,你听到没有。”
太上皇厉声呵斥,丝毫没有心疼之意。
君无厌抬眸看向那苍老的容颜,自己的父皇,却从未对他有过父爱,只有无尽的打压和掌控,真是让人可笑。
“只要本王活着,那便不会停止对母亲和摄政王叔的祭奠。”
他冷声,这句话终究是触了太上皇的逆鳞,他拿起拐杖重重打向君无厌的背,怒声:
“孽子,你不仅供奉你萧梧依那贱人,你居然还供奉君钰,你是不是要气死寡人。”
这一下,足足用尽了太上皇的九成气力,甚至动了内力,一杖下去,君无厌脸色惨白一片,他硬生生压下喉间血腥,眸底只剩凉薄之意。
“摄政王叔是本王的恩师又是本王的长辈,祭奠他不应该吗?”
“九王爷您可少说两句吧,跟太上皇服个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