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
盛夏连忙离开,季司泞也回房间拿上李掌柜写的认罪书。
看到铜镜中自己圆润了一些的小脸,季司泞微微皱眉,但好歹昨夜身体不太舒服,她脸色也不太好。
她拿起脂粉往脸上和唇上抹了一些,让自己看起来憔悴可怜,这才满意出门去。
“阿泞这是要去哪儿?”
在门口遇到叶听白和青晏,叶听白见她一副苍白模样还要出去,便关心问道。
季司泞如实相告,“家公家婆进宫告我御状了,我得进宫面圣。”
“面圣?”
二人不约而同的开口,并默契的上下打量季司泞。
随后叶听白像是反应了过来,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脸,看着指腹上的脂粉,他乐了,掏出一粒药递给季司泞:
“这颗丹药阿泞拿着,进宫前服下,保管宫里那些庸医看不出来你有一副好身体。”
季司泞一笑,“那便多谢叶公子了。”
“啧,又叫叶公子,生疏了不是。”叶听白不满的抱怨。
季司泞莞尔一笑,“听白。”
叶听白满意了,笑的一脸温柔,“要是后面加个哥哥就更好了,不过哥哥我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阿泞进宫面圣你得穿着得体,否则会被指殿前失仪的,回去换身衣裳。”
季司泞挑眉,继而点头,“我明白了。”
“对了,阿厌也一早进宫了,但是他估计抽不开身来管你,你先去,等会儿我也进宫给太上皇把把脉。”
叶听白又补了一句,季司泞一顿,难怪一早就没有看到君无厌,原来是进宫去了啊,至于叶听白估计是随便找个借口进宫看热闹的。
“好,那我先走了。”
她回侯府穿上了端庄得体的白衣,衣服越隆重,就越显得她病弱撑不起来,看上去别提多可怜了。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季司泞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季司泞赶进宫就被皇上身边的公公带去了御书房,还没进去,她就听到里面传来季燃卖惨的声音。
“陛下有所不知,草民那可怜的阿姐在家里时那叫十指不沾阳春水,轻的重的我们从来不让她做,可是自从嫁到他们平阳侯府就当牛做马任劳任怨,草民这个做弟弟的才两年不见,这一回来看到了险些认不出来,那模样哪里是十九岁女孩该有的样子,可怜!可怜啊!”
季司泞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但听到季燃这话,她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估计是从小一起闯祸的默契,这小子跟她想一块儿去了,管它黑的白的,都卖成惨的再说。
她站在门口,想着等会儿的说辞,刘公公见了她那沧桑的模样,于心不忍。
“少夫人不必担忧,有什么委屈,跟陛下说清楚了,陛下定会为你做主的,少夫人小时候陛下还抱过您和小公子呢,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季司泞听了一掐大腿根,红了眼眶,这才擦了擦眼角,扯下腰间玉佩又拔下头上一支金钗塞到刘公公手上。
“多谢公公,这玉佩和簪子还请您收着,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等会儿若是公婆非要置我于死地,这身外物我留着也是没用的,权当孝敬公公您了。”
刘公公一听,哎哟一声,将东西递了回来,“使不得,少夫人人美聪慧,你是奴家看着长大的,你什么性子奴家最是知道的,陛下更不会听他们三言两语蒙骗,少夫人不用担心。”
季司泞却是摇头不肯收,“公公就拿着吧,这样结果如何,我也都安心。”
她这样,刘公公只能勉为其难的收着,他见多识广,一眼就瞧出那玉佩不一般。
再看季司泞,看着体面的很,识货的却知道她浑身上下也就那块玉佩和那根金簪子值钱了,还都给了他,唉,也是个可怜人。
“少夫人快些进去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他引着季司泞进去,季司泞低垂着眉眼跟在他身后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