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罕见如此严肃的时候，傅临川拧紧了眉头。
“说吧，我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阿姨的这种情况，不像是自身受到刺激，更像是人为因素导致，通俗一点来讲。”
顾鹤禹停顿了一下，语气一寸寸冷了下来。
“她很有可能是被人用了什么手段，才导致如今这副疯癫的样子。”
电话里面沉默了良久。
见傅临川一直没说话，顾鹤禹刚想说什么，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
“你了解过了，对吧。”
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想清楚一件事情，傅临川这样喜欢未雨绸缪的人，绝不可能不去调查当年的情况。
所以他不仅是做好准备，是早有预料。
“嗯。”
傅临川的声音很平静。
“当年纪家公司的运转情况一直都很顺利，是在接手一个项目后，才突然一夜之间破产欠债，只不过很可惜，事情太久远，那个项目的甲方早就已经被其他公司收购，想要了解到当时项目的内容，简直难如登天。”
顾鹤禹一愣，“能让你说出很难，看样子，这件事情已经不只是棘手这么简单，不过我相信你的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猜测，怎么想的？”
傅临川看向窗外，视线渐渐飘远。
“没什么想法，她是我的妻子。”
顾鹤禹失笑，“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有一天会为了一个你所谓名义上的妻子做到这一地步，一定会怀疑你是不是被人占了身体。”
他印象中的傅临川，或许会有感情，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临川才收回视线。
“你如实和她说吧，她很聪明，如果你不说实话，她能够看得出来。”
“行吧，那我先回一趟医院，还有一个手术等着我去做，晚上的时候我去你那里。”
傅临川应了下来，挂断电话回了病房。
一看到她回来，纪疏雨眼睛瞬间亮起，“怎么样，还好吗？”
傅临川笑了笑，“放心吧，顾鹤禹和我说了，妈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
纪疏雨闻言松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周煜，妈会一直好好的。”
想到这里，她就紧握起拳头。
“为什么他们一直要挥之不散，像苍蝇一般飞在我的身边！”
看清楚她眼中的恨意，傅临川走到她身旁坐下。
“他突然闯进来，你是可以告他的。”
言外之意，选择权全部都在她的手上。
她怎么选择，他都可以在背后帮她。
“嗯，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我已经忍耐了太长时间，现在他们把算盘打到了我妈的身上，我绝不可能原谅！”
看清楚纪疏雨眼中的坚定，傅临川勾唇浅笑，“你变了很多。”
那个从前连他靠近一下都会耳红的女孩，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
“也许是我终于意识到善良一定会被人欺负，当然，还有你，我才能真正成长。”
然后蜕变。
她是真的很感激傅临川，连言语都无法形容自己的心中所想。
“既然如此，就放手去做吧，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和我说，傅家是你的靠山，没人敢再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