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野抬手轻柔擦去她脸上的湿润,低头打开盒子,玉玺安静躺在里面。
“咱家什么都给你。”他说,“只不听话这一次,从今往后,咱家会是您最忠诚的狗。”
“哪怕我不爱你?”
“不行。”
“”
萧青野低下头,因为她那句不爱,难过得有些说不出话,哽咽了一下,调整后情绪才说:“咱家什么都给你了,你必须爱咱家。”
他要什么都铆足劲去争,在盛西棠面前也从未改变过。
“你根本不懂爱人。”她突然这样控诉。
萧青野怔住,捏着木盒的手泛白,眸中多了几分无措。
这句话为何比她说不爱自己更痛?
或许她不爱自己可以勉强忍耐,毕竟曾经就压根没想过得她垂怜。
可自己不会好好爱她,更令他自责难受。
他没有真正考虑盛西棠的心情。
自己无法从旋涡中抽身干净,便一股脑地想将她拉进来,自私又偏执。
一味孤行,伤害了盛西棠。
没有爱人的能力,又凭什么得到盛西棠的爱呢?
萧青野单手盖住眉眼,按了按酸涩的眼。
片刻后颓然低头轻喃,“是这样的对不起。”
“咱家没学好如何疼你爱你,你怪咱家是应该的。”
偏盛西棠对这样的他又爱又恨,毫无办法。
“你肯定有原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我们去扬州一路都还好好的,现在跟我说清楚,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萧青野转头,非常不经意地擦去快要掉出来的眼泪,把玉玺随手放到一旁,重新跪回她脚边。
脑袋靠到盛西棠腿上,他的嗓音听上去难过极了:“前几日,看到了你藏起来的休夫书。”
“想休咱家,是在何时起的念?”
“咱家一向捉摸不透殿下,你比咱家更随性妄为。”
“就算爱咱家,也能休了咱家,对吗?”
盛西棠好一会儿没说话。
她快忘了曾写过的休夫书。
有一瞬间气到两眼冒金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她忍了忍:“是我在听你说要去喝花酒后所写。”
萧青野懵了片刻:“咱家何时要去喝花酒?”
“我第一次见君砚来府上寻你那次。”
“这样久了,你想休咱家已经想了这样久”
盛西棠觉得他胡搅蛮缠:“那时想,不是现在想,你问都不问,白教了。”
萧青野依旧不认为自己的担忧是多余:“那为何前两日在大皇子府,你和江知礼说些什么不告诉咱家?”
“近来可好,很好,祝你好,谢谢,再见,这些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有必要,他倾慕过你。”
“那君玟的事我有没有胡闹?为何你要这样极端,问都不问?”
萧青野无从反驳,闷闷埋进她怀里:“错了。”
她瞪着人脑袋,再次被气哭:“你都把我带坏了,我现在是个坏女人!你这个王八蛋!”
萧青野紧紧抱住她。
很紧地,用尽最大力道,似要将人融入骨血,喑哑嗓音若有似无。
“都是咱家的错。”
他发誓般祈求:“我会改的,盛西棠,原谅这一次。”
盛西棠:“你曾说过,不喜欢不听话的狗,我也是,再有下一次,我会休夫。”
他抿紧唇线,重重点头:“不会再有。”
盛西棠揉揉眉心:“把事情处理干净,事已至此,我不想再和你吵。”
他仰着头,“若还不解气,再打咱家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