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一下,处置人的事就不归盛西棠管了。
接下来要处理盐帮,萧青野让她在府上好生等几日,以免出去稍有不察被盐帮那些垂死挣扎的人报复。
盛西棠被他这样轻松的姿态弄得也觉得这是小案,隐隐松懈下来,安分了些时日。
三月初的风卷着初春的剔透,清晨的光驱散寒冬的料峭。
盛西棠睡到日上三竿,爬起来梳妆打扮。
昨夜萧青野说很快就可以返程,她便以为外面就快风平浪静,到扬州后没出去过几次,想去游湖,又惦记着给他送礼物,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买回来送给他。
萧青野答应让她就近转一转,但千叮咛万嘱咐带上锦衣卫,她乖巧应下。
此次出行一直着男装,今日换上利落简便红衣,发丝用红带高束,抢了一锦衣卫的佩剑给自己做装饰。
满意点头:“侠女出征。”
带上桑落,让五个锦衣卫低调些跟在身后,出了府。
打鸡血似的逛了几家特产商铺,手里的剑拿着累,丢回给锦衣卫。
途经一条街道时,被狭窄巷子里的声音吸引,是道呜呜咽咽的微弱男声,不凝神听根本不会注意到。
她好奇地循声走去,被一个浑身血色的人吓了一跳。
脸上鲜血干涸,趴在地上,神志不清地想要抓住什么,嘴里楠楠着:“娘我疼娘”
大致能看清是个只有十八九岁的男子,鼻梁太塌,显得五官很是普通。
盛西棠试图和他说话:“你还能活吗?”
好似要回答她似的,一口气提到极点,就这么断了。
半睁的眼合上,半空中的手也砸到地上。
一锦衣卫上前查看:“殿下,死了。”
“他穿的囚服?”
“是,这是扬州衙门的重囚服。”
话落,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袭来,一行官兵挥散行人来到男子跟前,挥手:“你们几个干什么的!不要妨碍官府捉拿逃犯。”
盛西棠抬手止住锦衣卫想呵斥人的话:“重囚犯怎么会跑出来?”
那官兵是个好说话的,瞥到锦衣卫腰间的锦衣令,心里一咯噔。
面上无异常,叹了口气:“大人答应在他执行死刑前押他回家看看老母,谁知路上这个不识好歹的不知哪儿来的牛劲,挣脱两个官兵逃了。”
“你们快离开吧,死了我们也得收尸回去复命。”
盛西棠随口问了嘴:“犯的什么罪?”
“杀人,杀了十几口人,灭人家满门后投案自首,这是扬州大案。”
离开那里,盛西棠和桑落感慨:“这样年轻,什么深仇大恨会灭别人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