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应得郑重其事:“嗯,答应你。”
盛西棠着了道,浅浅笑开:“姑且信你。”
又喂了两口,萧青野从她碗里拿起被她吃过的勺子,接过碗,迅速吃完剩下的,牵起她往寝屋走。
“还早,我们去奏两曲?你的箫呢。”
萧青野下颚指微扬,指向舞房:“同殿下的琴摆在一处。”
箫是自学,紫竹所制,是五年前刚成掌印时,跟莫君临讨的礼。
至于为什么会要这个礼不记得了。
在水阁里,累了夜里练上片刻,无人来扰,也扰不着别人,一学就学了两年多。
某日在宫中见到成长得亭亭玉立的盛西棠,她冲他笑:“这是新掌印?生得好生漂亮。”
夜里就做了个梦。
她起舞,他奏箫。
醒来怅然若失,之后再也没碰过箫一次,也再没想过盛西棠。
——或许没想过吧。
他从未正视那份呼之欲出的惦念,亦不愿承认,自己不知何时,就在阴暗处对她滋生出了不该有的觊觎。
“又在想什么,你怎的老走神?”
盛西棠不满的声音传来,萧青野回神,看到公主殿下气鼓鼓地挡在身前,双手叉腰,眼睛瞪得溜圆。
他着迷似地俯身,唇还没碰到人,就被她躲开。
顺势埋入颈弯,紧紧抱住纤细腰身。
盛西棠长叹一声:“你好奇怪,有时粘人,有时又觉得特别疏离,看不明白你。”
他懒洋洋地:“咱家何时疏离?”
“现在。”
“咱家抱得不够紧?”说着,加重力道。
险些没把人勒死。
“换种谋杀方式——”
“”
“笑什么笑!问你,总是在想什么,问又不讲。”
萧青野蹭蹭她软软的耳垂,站直身子:“奏什么曲儿?”
“答非所问。”盛西棠嘟嘟囔囔往里走:“你会什么曲?”
“梅花三弄?”
“有品呀老萧,此曲就是琴箫合奏最好听。”
萧青野失笑:“那多谢小棠夸赞?”
“哈哈哈哈哈什么小棠,小字是央央啦,快,我来劲了,有点期待。”
琴箫和鸣,一个温柔缠绵,一个步步追随,出人意料的和谐和默契。
而温柔缠绵的是箫,步步追随的是琴。
到后头似是来劲了,萧青野奏得愈发大开大合,肆意撒欢一般,像只草原上无忧无虑吃草的绵羊。
琴音紧随其后,成了赶羊的牧羊人。
一曲结束,二人相视一笑。
他问:“咱家若哪日跑了,殿下也会这样追着咱家吗?”
“唔——看心情,不过你为何要跑?”
“许是主子的链子没抓紧?”
“”
“抓紧些,莫要松开。”
“勒太紧你死了怎么办。”
“那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