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磨磨唧唧喝完,盛西棠决定以后还是自己来,不要奖励他反倒折磨了自己。
吃饱了在旁等萧青野吃,他进食姿态不疾不徐,碗里的粥却消失得不慢,看得有趣,撑着脑袋笑吟吟地盯着。
可惜萧青野心里闷堵,被她视线锁住的爽感严重削减。
他不禁回头,冷声赶乔明和桑落:“别杵这儿,出去。”
盛西棠蹙眉:“你别迁怒我家桑落。”
萧青野一把火消不下,等二人离开后,搬起凳子离她更近些,垂着眼继续吃着粥,佯装无意地问:“殿下从前与旁人一起抓鱼,可是脱了鞋袜下水?”
口中的旁人是谁不言而喻。
“当然啊,不然我湿漉漉地下水吗?”
“”
他不说话了。
盛西棠轻啧,不过嘴快想到抓鱼的事提到一句,怎就点燃了火折子。
“怎么?你也认为,被男子看了脚,就是贞洁不在?”
“自然不是,咱家不过是在打算,哪日去剜了江知礼的眼。”
阴冷的语气轻飘飘划过耳畔,难辨真假。
盛西棠心下一跳:“可当真?”
萧青野掀起眼帘,面无表情看着她:“你允吗?”
“不允。”
“那便是假的,咱家无能狂怒罢了。”萧青野收回视线,胃口全无,放下碗勺,眉眼阴沉笼罩着一层乌云。
可那眉眼耷拉着,活像被欺负的小媳妇。
盛西棠不合时宜地笑出声,主动凑过去紧挨着他:“哟,我们掌印大人原是如此小肚鸡肠,从前的大度定是特别难为你吧。”
“”
萧青野气得按住她的脑袋,含住那柔软唇,不轻不重咬了一口,难得对她眉眼冷郁:“盛西棠,你是咱家的人,从今往后,只能给咱家看,也只准给咱家碰,好么?”
他本就是个有些阴晴不定的人,但凡让盛西棠处下风,他占据上位,只会变本加厉。
无关情爱,盛西棠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不喜欢被这样强硬的要求,吃味也得跟她好好说话才是。
女子浅浅弯眸,语气却若有似无地淡下来:“不乖。”
萧青野指尖一颤,下颚紧绷。
没一会儿,屈膝跪到她脚边,仰着头隐忍地祈求:“求你,你日后是咱家一个人的,好么?”
不知到底想到什么,连眼尾都泛着点点绯色,漆黑的眸子沉重钝痛:“央央夫人,只待咱家好,只疼咱家一个人,可好?”
他软和下来,盛西棠自然也缓和了情绪,此刻见他这般,无奈心软得不行。
双手去拉他起来,拉不动,娇声道:“我怎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了?胡思乱想什么?”
萧青野想到,江知礼曾请求君主赐婚一事,而他们二人私下竟曾有过交集,一起抓鱼是否有肢体相触,是否相谈甚欢,更甚是否心意相通?
若非君主起了心思要将人嫁给他,此刻盛西棠或许早就是江知礼的妻?
二人夫妻和睦,琴瑟和鸣,他怎么办?
去哪里找第二个盛西棠?
光是想到今日光景险些不是他的,心脏就被大手揪得疼痛不堪。
日后觉得他不好,改了心意又该怎么办?
从未得到过便也罢,如今他着魔似的迷恋,若她不要自己了,要如何才能回到昔日无牵无挂、孑然一身的萧青野?
越想越难受,双手紧紧缠上盛西棠的腰肢,脑袋埋入她的腹部:“你答应咱家。”
“好,我答应你。”盛西棠摸摸他的头,柔声说,“快起来,不是要你跪,更不是要你求我,我只是不喜欢你用强硬的态度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