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清晨的阳光日趋温暖,像一层柔软的纱从雕花木窗洒进寝屋的木质地面,铺上金灿灿的光辉。
萧青野难得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怀中的女子更是呼吸绵长,没有要醒的迹象。
脸颊红扑扑的贴在男子未穿衣裳的胸前,侧脸枕在他的臂弯,鸦羽般的睫毛覆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他不知不觉盯了良久,墨色眸子里蕴含着不轻易流露的温柔。
直到门外传来桑落试探的询问:“殿下,掌印,可醒了?早膳已经备好。”
萧青野淡淡应了一声,盛西棠听到动静,迷迷糊糊调整姿势,喉中发出若有似无的咕噜声。
眼中再次漾开笑,语气低沉温柔:“央央夫人,出太阳了。”
女子嘟囔:“太阳每日都出来,你管他呢。”
他笑:“可咱家好些日子没见太阳,醒醒,用完早膳,咱家带你出去玩。”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盛西棠懒洋洋睁眼,哈欠打一半,被眼前的春光吸引:“桃之夭夭,真好看。”
“”
萧青野反应过来,用手捂住胸前,方才还平静的脸涨红,连忙要把被她压着的手抽出来:“你还是再睡会儿吧。”
盛西棠已经清醒大半,拽住他:“什么没看过,再让我抱会儿。”
边说边缠住他身子,黏糊糊地:“萧青野,我昨夜做梦,被狼追,我一直跑一直跑,被树根子绊倒,回头却发现那头狼变成了你的模样。”
“然后呢?”
“然后你把我掳回去当压寨夫人,不给我饭吃。”
萧青野失笑,摸摸她凌乱的长发:“梦都是相反的。”
“这个梦还能怎么反?你给我做压寨相公?”
“是你才会不给咱家饭吃。”
“我哪有这样坏。”
等她抱够松开手时,萧青野掀开被褥起身去拿衣裳。
男子肤色冷白,精瘦的腰腹左侧,一道拇指宽的伤疤,如深粉色的蜈蚣蜿蜒盘旋。
比起胸前不久前的新伤更狰狞,偏在他身上多了道不羁的美感。
身形颀长,走路时的姿态松弛,没有半点僵硬之处,无论穿衣与否,都实在风情万种。
炙热的视线一路追随,一瞬不瞬,带着火热的温度落在他肌肤上。
汗毛似乎炸开。
几步路的距离,竟叫萧青野险些左脚踩右脚。
被她看着穿衣裳,肢体都变得不协调起来。
可这样近乎无处不在视线,令他心头酥酥麻麻地,每一寸血肉都在狂欢,痛快极了。
就是这样,无论是以什么心情在看他,就这样一直看下去吧目不转睛地永远只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穿衣动作越来越慢,刻意拉长占据她视线的时刻。
磨磨蹭蹭半晌才拿着盛西棠的衣裳过来。
女子笑得意味深长,将他看穿,却没打趣,问道:“腹部是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