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野并未答话,而是将衣裳替她全部穿好后整理一番,站在女子身后将她散乱的黑发轻轻拢顺。
在她问第二次时,从背后伸了只手过去。
盛西棠垂眼跟前瞥着光洁的手背:“作甚?”
“殿下摸摸。”
“?”
上一次实打实触碰他的手还是在司礼监,当着秉笔的面,拉着他十指紧扣。
逗弄成分居多,没有细细感受过。
其余几次,就是他想威胁自己时掐手腕掐下颚,除了在这样的寒冬冻她一大跳外,毫无触感可言。
盛西棠严重怀疑萧青野现在是想被她吃豆腐。
大发慈悲照做了。
起初只是轻轻抚摸手背,摸了两下发觉很滑,又不似自己的手那样柔软,像是一层上好的丝绸裹着白骨。
于是两只手齐上抓住那只手在掌心揉捏。
萧青野:“”
恍若被当玩物。
没觉羞辱,反倒因她的满脸欢喜,耳根诡异地热了起来。
浅浅抿唇:“喜欢?”
盛西棠下意识就要点头,点到一半又摇头,毫不犹豫地松开手,转过身瞪着他。
恢复冷脸:“这与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谁准你这么打岔的?以为靠美手就能蒙混过关吗?”
他眼底波光微转,垂下眼时,嘴角笑意开始收敛,嗓音回到一贯的凉薄:“殿下记得冷宫里有个蕙嫔么?”
“记得,我听说她因与侍卫通奸,被打入冷宫后疯疯癫癫,前两年悬抹白绫死了。”
他说:“咱家十二岁时,蕙嫔召唤了咱家。”
盛西棠没听明白:“所以你伺候过蕙嫔?”
“她的确想要咱家伺候,奈何咱家年纪尚小,又是君主近奴,咱家不依,她便只能在几次侍寝结束,都唤咱家去伺候更衣。”
“啊!”盛西棠不满,“蕙嫔果然是疯子吧,喜欢年纪小的你岂不是看过她的身子了?!”
萧青野一噎:“君主会允?自是让宫婢替她穿好里衣才可让太监更衣。”
盛西棠不开心,又气又烦地瞪着他。
萧青野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欢欣,却也不想她生气,解释道:“咱家半年后就设了出戏,引着君主去抓奸,将她送进了冷宫,两年前那条白绫也是咱家让人送过去的。”
联想前后,盛西棠更不得劲了:“你原本打算和谁成亲,君玟?”
萧青野没想到会扯出这么多问题,他本想解释清楚自己的确伺候过女子更衣,那人是蕙嫔,且是年纪小时被高位者不怀好意的觊觎,自己没有非分之想早就报复回去。
怎么盛西棠不夸他反而这样生气?
琢磨片刻,索性直接问道:“你在生气?”
“不明显吗!”盛西棠气得直跺脚,“你怎么当个太监还不老实,这只手都碰过哪些女子?竟拿来碰我呸呸呸!真该给你挂墙上”
她满脸嫌弃地用力擦手,好像刚刚对他手的欢喜是碰了脏东西。
萧青野看着,被这个举动刺痛,极其轻地问:“嫌脏?”
盛西棠不答反问:“你和君玟做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