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用!”皇后惊喜地摸着脸颊。
“这只是开始,”堕神的声音带着得意,“以后每天烧一点,不出半个月,你就能变回二十岁的样子。”
皇后笑得合不拢嘴,完全没注意到,香炉里的香气正慢慢变成灰黑色,悄无声息地钻进她的鼻孔里。
躲在发髻里的堕神舔了舔不存在的嘴唇——这些药材里蕴含着微弱的灵气,正好能帮它恢复力量。
等力量恢复了,别说借凤血开沉渊之门,就算把整个皇宫搅得天翻地覆,也没人能拦得住!
接下来几天,太医院可乱了套。
先是千年雪莲少了半朵,接着血竭、龙涎香也接二连三地丢,连库房里备用的人参都少了几根。
太医院院判急得直跺脚,把小吏们骂了个狗血淋头:“都是吃干饭的?药材都看不住!”
小吏们也委屈:“院判,库房钥匙就咱们几个有,门窗也没被撬过,真不知道怎么丢的啊!”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太医院只能先自己查,没敢声张。
可架不住丢的次数多,月底盘点时,支出账和库存对不上,差了一大截。
总管府对账时发现了异常,随口跟来汇报工作的陆北辰提了一嘴。
“陆大人,最近太医院有点邪门,药材总丢,你要是有空,帮忙留意留意?”
陆北辰心里一动。
前阵子刚查到堕神需要药材恢复力量,太医院就丢东西,不会这么巧吧?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让大理寺的人暗中查查。”
回到府里,陆北辰又想起皇后最近的异常。
早朝念错圣旨,还总对着镜子发呆,跟之前端庄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赶紧让人去查皇后身边的人,没几天,大理寺就传来消息。
“大人,皇后的亲信小李子,最近总在夜里偷偷出宫,跟几个黑袍人见面,交易的东西,正是太医院丢的药材!”
“黑袍人?”陆北辰皱起眉,“又是堕神的人!”
“可咱们没证据,”大理寺少卿苦着脸。
“每次交易都在暗处,小李子也机灵,交易完就把东西藏起来,根本抓不到现行。”
“而且皇后身份尊贵,没实锤,谁敢动她身边的人啊?”
陆北辰叹了口气。
确实,没有证据,贸然调查皇后,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被皇帝怪罪。
陆岁岁看出陆北辰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回来都皱着眉,吃饭也没胃口。
她凑到陆北辰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爹爹,是不是查堕神的事不顺利呀?我帮你吧!”
陆北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大人的事,你个小丫头片子帮不上忙。乖乖在家做算术题就行。”
“我才不是小丫头片子!”陆岁岁不服气,“我会玄术,还会追踪咒,肯定能帮上忙!”
可不管她怎么说,陆北辰就是不让她掺和。
皇宫里太危险,皇后那边又敏感,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陆岁岁连进宫的申请都递上去了,也被驳回了,理由是“宫中事务繁忙,不便接待外臣家眷”。
陆岁岁蹲在院子里,对着自己的玉佩碎片叹气:“连宫都进不去,怎么查嘛”
碎片被她戳得左右晃,上面的金光也蔫蔫的,像是跟着她一起发愁。
忽然头顶投下片阴影,她抬头一看,是顾问蕈抱着个布老虎站在旁边,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手里的碎片。
“你咋愁成这样?”顾问蕈把布老虎往她身边一放,也蹲下来,“跟谁置气呢?”
他跟陆岁岁差不多大,就比她高小半个头,说话奶声奶气的,却总爱装小大人。
陆岁岁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能咋?想进宫查堕神的事,结果连宫门都没摸着,爹爹还不让我掺和。”
她本以为顾问蕈会像往常一样说“大人的事别瞎管”,没想到他眼睛一亮:“进宫啊?我有办法!”
“你?”陆岁岁挑眉,“你能比我爹爹还厉害?他都没辙呢。”
“我爹是宫里的司设官,管宫殿修缮的,”顾问蕈拍着胸脯,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
“他每天坐官车进宫,车座底下有个暗格,是之前放重要图纸的,咱俩挤挤正好能藏进去!”
陆岁岁眼睛瞪圆了:“官车暗格?靠谱吗?会不会被侍卫搜出来啊?”
她总觉得这办法跟玩捉迷藏似的,心里没底。
“放心!”顾问蕈凑过来小声说,“我爹的官车有内务府的令牌,侍卫只查外来车辆,咱们藏暗格里,连人影都看不见。”
陆岁岁犹豫了——这办法听着悬,可一想到能进宫抓堕神的把柄,又忍不住心动。
她咬了咬嘴唇:“行吧!要是被抓了,你可得帮我跟你爹求情!”
“没问题!”顾问蕈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咱们明天卯时在我家后门集合,我爹卯时三刻出门,正好赶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陆岁岁就揣着玉佩碎片和锁灵咒,偷偷溜出了门。
顾问蕈已经在顾府后门等着了,手里还攥着两个热乎的肉包子。
“快吃点,等会儿躲暗格没力气。”他把包子塞给陆岁岁,然后拉着她绕到府里的车库。
一辆漆成黑色的官车停在那儿,车身上还刻着“内务府司设”的字样。
顾问蕈熟练地拉开马车座板,下面果然有个半人高的暗格,铺着软布,还放着卷图纸,看着挺安全。
“快进去,我爹快来了!”
两人钻进去,顾问蕈把座板盖好,只留了条小缝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