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树影掩护,摸到洛海棠的院子外,掏出玉佩碎片——追踪咒显示洛海棠就在屋里,气息很稳,看来没睡觉。
“哼,肯定在琢磨坏主意。”陆岁岁踮起脚尖,往院子里扔锁灵咒。
黄纸符在空中划过道小弧线,“啪”地落在院子中央的花坛里,没声没响地融了进去。
锁灵咒刚融进土里,屋里的洛海棠就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跟被蚂蚁啃似的难受,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打滚。
“好难受怎么回事啊”
她体内的堕神也炸了锅,原本牢牢攀附在她魂魄上的黑气,正被一股温和却强劲的力量往外推。
“该死!是锁灵咒!”堕神怒吼着挣扎,可那股力量像层保鲜膜,把它裹得严严实实,怎么也挣脱不开。
“再不走就被封印了!”堕神急得在她体内乱窜,最后只能狠心剥离,化作道黑烟从窗户缝钻了出去。
洛海棠瞬间感觉浑身一轻,瘫在床上大口喘气,脑子里乱糟糟的——刚才那股阴冷的力量不见了?
难道堕神走了?
她摸了摸脖子,丝巾下面干干净净的,连点凉意都没有。
“真的走了”洛海棠又惊又喜,抱着被子哭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松了口气。
钻出去的堕神气得在将军府上空转圈,看着洛海棠院子里若隐若现的金光,恨得牙痒痒。
“小丫头片子,敢阴我!”它知道暂时回不去洛海棠体内,眼珠一转,调转方向往皇宫飞——既然洛海棠指望不上,就直接去找皇后!
深夜的皇宫静悄悄的,堕神化作缕青烟,溜进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正睡得香,嘴角还挂着笑,大概是梦见新做的凤袍了。
堕神钻进她的梦里,瞬间把梦境变成了忘川河——黑漆漆的河水泛着寒气,皇后穿着华丽的宫装在水里扑腾,冻得直哆嗦。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皇后吓得大喊。
河底突然冒出个黑影,正是堕神的模样,对着她嘶吼:“把你的凤血给我!不然就永远待在这!”
“啊——!”皇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把寝衣都湿透了,心脏“砰砰”跳得像要炸开。
接下来的几天,皇后天天做这噩梦,白天精神恍惚的,处理宫务时频频出错。
给各宫分月例,把贵妃的份例算给了答应;太监念奏折,她听着听着就走神,还反问人家“这糕点甜不甜”。
最要命的是早朝,皇帝让她传道关于春耕的圣旨,她居然念成了选妃的名单,气得皇帝当场把奏折摔了。
“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魂不守舍的!”
皇后吓得赶紧跪下请罪,心里却慌得不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地走神。
堕神躲在皇后的发髻里,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偷偷发笑。
它的力量虽然被锁灵咒削弱了点,但影响个凡人的心智还是绰绰有余。
“娘娘,您别愁啊,”堕神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我有办法让您精神好起来,还能让您比那些新来的秀女都年轻。”
皇后正对着镜子叹气,看着眼角的细纹发愁,听到这话猛地抬头:“谁?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