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衣牵着陆岁岁坐下，刚想端起茶杯，就听皇后慢悠悠地开口了。
“你看这池子里的锦鲤，养了快半年了，颜色总觉得不够鲜亮。听说你在乡下种过花养过草，应该也懂些饲养的门道吧？”
洛青衣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果然是想刁难她。
她看向池塘里的锦鲤，五颜六色的，游得倒是欢快，就是鳞片的光泽确实差了点。
“民女不太懂养鱼。”洛青衣如实回答，“在乡下只养过鸡鸭，最多就是养了只老母鸡，每天下蛋给岁岁吃。”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笑，显然是觉得她土气。
洛海棠立刻说：“姐姐这话说的，养鱼和养鸡怎么能一样？”
“锦鲤金贵着呢，得用活水养，还得定期换水，水里还要加些药材，这样颜色才能鲜亮。”
她故意说得头头是道，还挑衅地看了洛青衣一眼。
皇后点点头，目光落在洛青衣身上，带着点考验的意味。
“海棠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你觉得，这锦鲤需用何种活水饲养方能增色？是山泉水？井水？还是河水？”
皇后这话刚落地，洛青衣还没来得及琢磨怎么回答，陆岁岁突然“呀”了一声，小脑袋凑到池塘边，眼睛瞪得溜圆。
“怎么了？”洛青衣赶紧拉住她，怕她掉下去。
“阿娘你看！”陆岁岁指着水面，小手指戳了戳，“这水底下怪怪的。”
洛海棠立刻翻了个白眼：“小孩子家懂什么，水底下不就是石头和水草吗？难道还有宝贝不成？”
“才不是！”陆岁岁皱着小眉头，小鼻子嗅了嗅，“有股臭臭的味道，像是像是坏掉的鸡蛋！”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往水里看，水面清清亮亮的，看着挺干净啊。
皇后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强装镇定地说：“小孩子鼻子灵，说不定是水里的淤泥味。”
“洛姑娘，还是先说说你的看法吧，这锦鲤到底用什么活水养才好？”
她故意把话题拉回来，眼神里带着点催促，像是笃定洛青衣答不上来。
洛青衣还没开口，陆岁岁突然挣脱她的手，跑到池塘边，小手在水面上轻轻划了划，像是在玩水。
“岁岁！”洛青衣想叫住她，别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可陆岁岁像没听见似的，小手猛地往水里一点，嘴里还喊着：“鱼儿鱼儿快出来，让我看看你们胖了没！”
她的指尖刚碰到水面，就见池子里的锦鲤突然疯狂地乱窜起来，像是受了惊吓，紧接着，几尾鱼肚子翻白，“浮”了上来。
居然是死鱼！
“呀！鱼死了！”陆岁岁夸张地喊了一声，指着死鱼对皇后说。
“皇后娘娘你看，鱼死了！肯定是水有问题，怪不得颜色不鲜亮呢，它们都快活不成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几尾死鱼上，又齐刷刷地看向皇后，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皇后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手里的佛珠差点捏碎。
这池鱼怎么会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