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安宁的话,再看着她身侧与她并肩而立的俊美男人。
陆沉骁只觉得如遭雷击。
他从未想过,从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沈安宁身边却这么快有了新的爱人。
在来到澳大利亚之前,他想过无数种可能。
沈安宁可能会因为生气不愿意见他,会骂他,推他。
也可能会因为他终于恢复记忆,两个人能恢复如初而落泪。
但陆沉骁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沈安宁已经决定往前走了,他被彻底抛在了过去。
可明明,他们相爱了整整七年啊,加上中间空白的三年,也有十年了。
这个男人仅仅出现了三个月,就抵过他们整整十年的感情了吗?
陆沉骁红了眼,忍不住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等等我?安宁,我们之前的七年算什么?”
听到陆沉骁的质问,沈安宁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为什么?你竟然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从你失忆开始,我等了你整整三年。那三年,你对我极尽羞辱,恶言相向,做了多少恶劣的事儿你难道忘记了吗?”
想起过往那些灰暗的记忆,沈安宁呼吸都有些发紧。
“你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是上不得台面的拜金女,说我这种下三滥的货色只配得到赠品。而你,死也不会喜欢上我这样的女人。”
“因为徐曼曼随口一句话,你就将沈家折腾的破产,面对我的眼泪和哀求,只是厌烦的一句,哭什么丑死了。”
说着说着,沈安宁的身体都无意识地在发抖,那些回忆实在太黑暗冰冷了。
秦迦南心疼地将她抱紧,安慰地拍了拍沈安宁的肩膀,给她力量。
“安宁,过去了,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看着秦迦南担忧紧张的目光,沈安宁安慰地笑笑:“我没事。”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保持平稳的语调。
“我被绑架的时候,你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吗?我被那些绑匪用鞭子抽打的皮开肉绽,把我像狗一样拴着,让我和狗抢食,我的大腿甚至因此被咬下一块肉来,现在都还有疤痕。哦,我当时不是没给你打过求救电话的,你说了什么呢?”
听到这话,陆沉骁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是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他想起了什么,几乎是惶恐地恳求沈安宁:“别说了安宁,求求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你都做了,还不允许我说?”沈安宁几乎是一字一句道:“你说让我别烦你,少折腾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才不会被我欺骗。就算我死了,你也只会拍手叫好。”
“哦,对了,你当时在干嘛呢?你正陪着徐曼曼在巴黎看秀呢。”
迎着陆沉骁破碎的目光,沈安宁的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她恨不得将语言化作最锋利的刀子,也让陆沉骁尝尝痛的滋味。
“当时在泳池,明明是徐曼曼自导自演,自己跳进了泳池。你却逼着我,在大冬天在那么大的泳池里捞那条项链。”
“我不愿意,你就用奶奶的性命威胁我。你像耍猴一样戏弄着我,哪怕我捞上来了项链,你又把它丢回去让我重新寻找,差点让我溺水身亡。”
沈安宁的一字一句都是对陆沉骁的凌迟,提醒着他在过去的三年犯下多么滔天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