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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犁出了京都就直奔巫水村,一路上她都不敢停歇,生怕晚一秒师父的病就多一分危险。
可等她真的站在梨居门前时,她又变得退缩。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师父,害怕师父不肯原谅自己,更怕看见师父在床上病得奄奄一息的模样。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村长从后面出现,拍了拍她:“黎丫头,你怎么回来了?”
她尴尬的转身:“我回来看看师父。”
“唉,巧了。你师父前脚刚走,你这就回来了。”
“走?”黎梨突然紧张起来,“师父走哪儿去了?”
看着黎犁焦急的模样,村长忙解释道:“瞧我这嘴,是我没说清楚,他今早跟你婶子上山挖草药去了。”
“不是说师父这两年都闭门不出吗?”
“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黎犁继续追问:“那他的病呢?好了吗?”
村长的欲言又止让黎犁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送别村长后她推开了梨居的门。
里面的一应陈设都没变,就连她手工编织的那串风铃也还挂在客厅里,不染一丝尘埃。
看着风铃,她不由得想,要是当初她没有离开巫水村就好了。
她看得出了神,直到太阳落山,她开始忙碌了起来。
她想趁着师父没回来做一桌子饭,这样等师父回来,就算看在这一桌饭菜的份上也不会忍心责怪她。
很快饭就做好了,她坐在饭桌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等着师父归来。
微风拂过,风铃叮叮当当的响,黎犁恍然。
曾经觉得最乏味无趣的日子,如今看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日暮西沉,梨居的门开了。
记忆中那个朗月清风,气质出尘的男人——墨玉清
携晚霞走了进来。
温柔的晚霞照在他的身上,把他冷峻的轮廓都衬得柔和了不少。
两年未见,他更清瘦了,自然流露出的疏离感,让人觉得他的灵魂好似始终轻悬于尘世三寸之上,既在场又游离,让人想靠近又恐惊扰了那份浑然天成的静谧。
墨玉清抬眼看过来那一刻,黎梨紧张的站了起来,她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师父。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原本冷凝的眉眼突然变得温柔。
黎犁见状狗腿的跑过去帮他接过身上的背篓,动作像从前一样熟练又自然。
见墨玉清没有反对,黎犁小心试探。
“师父你饿了吧,我做好饭了。”
墨玉清擦拭完手后微微点了点头。
饭桌上安静的可怕,墨玉清一言不发,黎梨甚至能听见他吞咽食物的声音。
这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让黎梨十分不适,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打算壮壮胆。
准备入口那一刻,墨玉清抬手拦住了她。
“你倒是出息了,两年不见,连喝酒都学会了。”
黎梨趁机朝他撒娇:“师父你总算肯跟我说话了,我以为你生我的气,再也不理我了。”
墨玉清像从前一样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道:“就算生再大的气,两年时间也该消了。”
有了他的话黎犁喜笑颜开,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的笑颜让墨玉清看傻了眼,半晌后他才不着痕迹的离开了视线。
黎犁抬头看见他通红的脸关心道:“师父,你的脸怎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