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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深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的话,还以为是渔民们故意串通,派人将村子翻了个底朝天。
终于接受了她离开的事实。
“季小姐是半夜偷偷走的,还给我们留了一笔钱,说是感谢救命之恩。”
霍云深晃了晃身子,崩溃的蹲在地上,无力的砸着额头。
自从她走之后,偏头痛发作的愈发厉害了。
季繁星的父母早就不在世了,身边也没有经常联系的朋友,除了萧寒家和自己,她还能去哪......
脑海中念头一闪而过,他慌张起身开车来到墓地。
对了,只有这里。
她爱萧寒,肯定会来看他的。
墓碑被雨水冲刷的发亮,清风拂面而过,不远处的小雏菊轻摆摇曳。
她曾经说过,最喜欢的话就是雏菊,坚韧顽强。
“繁星,是你来过了吗?”
霍云深站在碑前,眼神涣散失焦,指尖抚过照片,无言鞠躬道歉。
那日,他在家醉酒无度,得知叶知夏要出国离开自己后,匆匆赶往机场,被拒绝回来的路上精神失控,追尾了平稳驾驶的萧寒,拖行了数百米远。
他被误诊心脏衰竭,需要紧急救治,而昏迷不醒的萧寒,就是最好的捐赠人。
醒来后他得知萧家人来公司闹事,为了不想影响市值股份,便选择用了其他手段来摆平。
霍家权力滔天,随便动动手指,都能捏死无数只蚂蚁。
自然包括他们。
霍云深心口传来钝痛感,临走前让秘书派人去慰问萧寒的家属,也算是给六年前的自已一个交代。
站在季繁星的梳妆台前,喃喃的抚摸着胸前疤痕。
他还记得,季繁星曾趴在自己身前,眼波流转的说心疼他的一切。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亲自承受那些痛苦。”
那时的他,还以为自己魅力无限,才会让季繁星如此着迷,骄傲又自满,根本不在乎她的爱。
曾经有多高高在上,如今坠落的就有多痛。
他眼神匆匆瞥过,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像是个断线的木偶一般,巍然不动。
角落里,摆放着俄语书,以及专业机构颁发的俄语毕业证。
他不可置信的翻到最后一页,紧盯着毕业日期,人险些快要晕厥过去。
也就是说,她早就能听懂俄语了!
自己在飞机上说的话,季繁星全都听懂了!
他虚脱无力的松开手,人像是坠入无尽的寒冬之中,精神维密不振,大病了一场。
烧了整整三天,才捡回来条命。
“霍总,你要保重身体啊,公司还等着您来运转呢!”秘书焦灼的踱步,拿着文件不知该如何是好。
霍云深的眸子滚了滚,一言不发的望向窗外,气音飘渺虚无。
“把寻人启事的报酬提高,无论什么方式......找到繁星,我要亲自向她道歉。”
眼角滚落一行清泪,他沉沉坠入梦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