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收到起诉书时,气得直跳脚。
她没想到那个男人会这么卑鄙无耻,明明是他先欲行不轨,她才会实施正当防卫。
他竟然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姜南没办法,只能也去征询了律师。
但那边直接了当的跟她说,有监控录到是她主动闯入他的房间,并且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周知瑾对她实施了猥亵。
所有证据都直接指向她对周知瑾实施了实质伤害,人证物证俱在,对她很不利。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在原告方真正起诉前,私下达成和解。
姜南犹豫再三,只能主动求和。
只是她发出去的消息和电话全都石沉大海,找上门还吃了闭门羹。
看来是气得不轻。
姜南没了办法,只能找去公司。
但她被晾着,坐了一整天的冷板凳。
会客室的落地钟敲过下午六点时,她终于忍不住往办公区的方向望了眼。
玻璃隔断后,周知瑾正低头听助理汇报,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侧脸冷硬的线条被夕阳描出层淡金的边,却没半分暖意。
天渐渐暗下来,写字楼的灯次第亮起,映得会客室里也蒙了层昏沉的光。
姜南靠着沙发背,眼皮越来越沉。
昨晚她被送进医院后就没睡安稳,此刻困意涌上来,竟不知不觉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睡得不算沉,眉头微蹙着,像还在为白天的事犯愁,嘴角却无意识地抿了抿,露出点柔软的弧度。
周知瑾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手里还捏着刚签完的文件,指节却悄悄松了劲。
以前她也总这样,等他加班时会在休息室蜷着睡,也是这副没防备的样子,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他那时总忍不住蹲在旁边看,看够了就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她会迷迷糊糊往他怀里蹭......
喉结无声地滚了滚,眼里那点不自觉漫上来的眷恋还没来得及收,沙发上的人忽然动了动。
姜南揉着眼睛坐起身,看见他时明显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是来求情的,连忙起身,“周总,您忙完了?我们能不能......”
“你倒是睡得安稳,看来也没多急着撤诉。”
姜南被噎得一窒,“我不是故意睡着的......我等了你一天了。”
“等一天就委屈了?”他勾起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我被你拿烟灰缸砸破头的时候,找谁委屈去?”
“对不起,这事是我不对,但事出紧急......”
“紧急?”周知瑾骤然冷嗤一声,“急着找男人帮你泄火么?”
他这话说得太过难听,姜南压了一天的火气也涌了上来。
“如果你只是单纯想羞辱我,不是诚心找我来调解,那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
周知瑾瞬间就被气笑了。
“你抢了我台词,让我说什么?”
他嗤声道:“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
“那你想怎么样?”
周知瑾渐渐敛了神情,目光沉沉盯着她,声音低哑。
“应该说,你拿什么,来跟我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