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戾指尖凝出一滴血飞至苏时唇边:
“主人,吞下我的这滴精血能保你三日内百毒不侵,一切小心。”
这等好东西,苏时立马掀开面具张嘴吞了。
“关键时刻可护你一命。”
云寂抬手,手心出现一片寒气四溢、泛着灵光的银白龙鳞。
那龙鳞飞至苏时心口处,直接进入她体内消失不见。
苏时看向两人,笑着谢道:
“本来我心里还有点悬,现在没什么好怕的了,多亏你们两人临危不弃。”
“行,你话多,我听你的。”
风玺沉默了许久,见她不肯松口,才不得不退让,取下自己额间的抹额,绑到她手腕上,抹额欢喜地蹭了蹭苏时的手心,
“别死下面了。”
“死不了,我还要救人呢。”
苏时揉揉他一头红发,风玺头一次不是别开脸,而是微微低头顺了她的意。
她御剑而下,崖上四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身影,直到崖底至渊将她吞没。
夏侯金玉拿着法杖在崖边看了半晌,又有些后悔让苏时一个人下去。
她能打,他也能打!只不过弱一点。
他也有玉简能直接传送离开秘境。
两个人下去或许更好
事已至此,想到自己的任务,夏侯金玉立马取出玉简,盯着试炼榜上面的名字。
风玺、止戾和云寂三人也守在他身侧,一并看着试炼榜上那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第二名,心情各异地等候消息。
至于祁盈寰等人,他们也无心再管,反正死不了。
——
黑暗之中什么都没有。
苏时本以为会受到什么攻击,但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
在黑暗中,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是在向下,更无从寻找齐流非的身影。
苏时打算从储物戒中取出风灯,正要点亮,突然被一道强横的力量攫住,甚至毫无反抗的余地。
她瞬间握紧了手中的试炼玉简。
手腕上的红绫发出光亮,不断伸长围绕在她身侧,呈守护之势。
那道力量却没有攻击苏时,只如同对待齐流非一般,将苏时往深渊更深处拉去。
苏时很敏锐地察觉到,那力量不是不想攻击她,似乎是不能。
苏时被那强大无形力量拉扯得从剑上跌落,直直向下坠去,连忙用灵力护住全身。
红绫从她手腕上脱离,不仅变得更长,还分出数条,如同一朵彼岸花一般绽开将她护在中心。
其中一条还不忘卷住苏时的剑。
力量被压制着无法御剑和控剑,苏时不知道自己自由落体了多久,才坠入一片光明,狠狠摔在地上。
有红绫和自己的灵力护着,苏时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火色光芒和荧绿灵光如流光散开。
她躺在坑里捂了捂胸口,感觉摔出了内伤。
前不久她被瘤子打出来的伤才好呢。
她这修仙一途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
一着地,红绫立马积极地将苏时绑起来往外拖,拖得苏时有种五脏六腑要错位从体内窜出来的错觉。
苏时抬手将面具推上一半,往自己嘴里塞了几颗愈疗丹,那道压制自己的力量已经莫名消失。
红绫将苏时带出深坑后,卷了卷,凑到苏时身边蹭了蹭她的头发,缩小绑回她手腕上。
苏时捡起一旁的剑,撑起身视线在周围一扫,一眼就看见了一旁浑身狼狈的齐流非。
齐流非刚用绷带将摔断的左小腿包扎固定好。
幸好她自己是丹修,丹修懂医,又被人称作医修,储物戒里时常备有治疗外伤,用于包扎固定或是缝伤口这些东西。
齐流非脸上还带着血痕,若是苏时没有红绫作缓冲,可能也得断一只手或者一条腿。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拎着剑走过去:
“是本人吧?”
齐流非看着她点了点头,拿出玉简做证。
这呆头呆脑的面瘫模样,一般妖修幻觉也学不来。
苏时放心的在她身边坐下,把一直攥在手里的玉简放回储物袋。
四周只有她们两人,可见范围大概就是风玺在沉鱼山那一片枫林,加上竹屋的面积。
环境还挺不错的,有花有草,有水有小湖,也有一座竹屋,看起来年头有些久了。
竹屋前有两片耕地,开垦的痕迹已经几近于无,隐约还能认出来土埂,土埂上插着一把剑。
地里只剩下了杂草,很久以前有人住的时候,或许真种过庄稼。
竹屋后面一片是青绿的竹林,不清楚竹林后面还有没有什么。
这像是什么顶级大佬隐居避世的地方。
不过苏时第一时间想起的,是止戾住就住在她洞府后面的竹林里。
齐流非身后靠着一块大石头,石上长着青苔,苏时也靠了上去,望着上方。
看不见天空,向上是一片漆黑。
有一道结界将这片地方撑起,如今她们就在这结界之内。
“没想到下面长这样。
“有妖兽没?”
“没有。”
“那咱俩命真大!”
她都做好下来就直接进妖兽肚子里的准备了!
苏时靠在石头上缓了一会儿,闭上眼。
这里的灵气十分温和,风轻轻,她盘起腿准备疗伤:
“齐流非,为了救你我可豁出去了,出去了你得给我卖命才行。”
齐流非点着头:“嗯。”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应。”
苏时无奈笑笑,不再调侃她这呆子,抱元守一专心疗伤。
——
伤势稍缓,苏时又吃了几颗丹药,她让齐流非在原地等着,自己去探一探竹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