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梁小姐不肯走。”
秘书压低声音对着沈叙汇报,距离周即明落水已经过去整整十五分钟,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几乎不可能幸存。
可梁望舒怎么都不肯走,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岸边,固执的一定要等来个消息。
电话那头,风声呼啸,却没有男人的声音。
闻讯赶来的周家父母,在看到梁望舒的瞬间,周母失去理智扑了上去:
“都怪你!是你害了我的儿子,没有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死?!”
她被周母重重推倒在地,却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怔怔地抬起手,低头继续看着自己的掌心。
那里还留着周即明的血。
秘书心头一紧,立刻示意保镖上前,将情绪失控的周家父母隔开,把梁望舒护在后面。
“沈总,这边......”
秘书刚想继续汇报,却被电话那头沈叙冷冽的声音打断。
“开免提。”
秘书立刻照做。
就在这时,突然打捞人员大喊道:
“人找到了!情况不好,需要立刻大量输血!”
她浑身一颤,跌跌撞撞地冲到周即明身旁,眼中的泪轰然落下。
“抽我的血。”“我和他血型匹配。”
无机质的电子合成音骤然响起,一字不落地传到了电话另一端。
沈叙看着手中的戒指盒,自嘲地闭了闭眼,随后说道:“去查,是谁安排的人。”
很快调查结果就出来了,叶家倒台后,叶母受不了自尽身亡,叶诗文也疯了。
她便卖所有家产,只有一个要求,“杀了梁望舒!”
几天后,叶诗文正躲在出租屋,看着手机上梁望舒平安无事的照片,愤怒地磨牙。
“贱人,你怎么还不死......凭什么你就可以过得这么好......”
然而,下一秒门就从外破开,她惊愕地抬眼,正对上沈叙冷漠的眼神。
“啊——!”
一道凄厉的尖叫在贫民窟中响起,然而大家只是见怪不怪地关紧门窗。
许久后,叶诗文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沈叙淡淡说道:
“你看,现在你不还活着吗?”
叶诗文愣愣地转动了下眼睛,总觉得好像哪里听过。
然而男人已经起身,黑色的皮鞋碾过她的断指,钻心的疼让她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精神不错,送去精神病院吧,那边不是差个试药的?”
....
周即明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伤口痛?”梁望舒立刻起身问道。
他恍惚地看着梁望舒被夕阳照亮的眉眼,一言不发。
梁望舒看他不说话,轻轻蹙眉:“我出去找医生。”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周即明几乎是立刻攥住了她的手:“别走!”
梁望舒听他语气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为什么不说话?”她单手比划着。
周即明看着她眼中的温柔,笑了笑:“因为怕说话,梦就醒了。”
这一幕美好得像是一个梦,无论他看几遍,都依旧觉得不真实。
梁望舒睫毛一颤,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眼睛:
“如果是梦,那大概是个噩梦。”
周即明摇摇头:“不,你能在我身边,就是美梦。”
哪怕代价是他的左手被废掉,以后再也开不飞机,他也依旧甘之如饴。
“望舒。”他语气放得很轻,“等我出院,我们订婚吧?”
夕阳温柔地落入他的眼眸,熠熠发光。
梁望舒顿了顿,片刻后才终于抬手:“我订婚了。”
“订婚了?”周即明眉头一皱,转而想到什么似的,忽然笑了起来:“我爸妈提前通知了外界是吧?笨,这不算订婚,订婚也是要交换戒指才算。”
“我知道。”
梁望舒点点头,随后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她转身从包里摸出一张请柬,递了过去。
“我跟沈叙,会在下个月举行订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