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梁望舒将医药箱递给沈叙,自己却退到了客厅另一头。
“你上了药就走吧,今天是我拖累你了。”
看着她刻意回避的眼神,沈叙眸色沉了沉,他没有伸手去碰医药箱,反而走到她身旁,语气无比坚定:“望舒,你从来不是拖累。”
梁望舒疲惫地扯了扯嘴角。
“是真的。”沈叙往前一步,眼神深情:“我从第一次看见你就动了心,但我来得太晚,那时你眼里只有他。”
“我劝过自己放弃,这些年也有人给我介绍,但我怎么都接受不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哑:“你不会知道,我等你分手已经很久了。”
梁望舒睫毛一颤,她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喉咙。
“我已经哑了,不再是三年前梁望舒了。”
“没关系。”沈叙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我一直在学唇语,就为了让你轻松一点。”
“我跟周即明......”
“我不在乎。”他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已经都过去了。”
“可如果遇到危急关头,我连呼救都做不到,什么忙都帮不上......”
她指尖颤抖,这样的话她不止一次听到,早已经成了她的梦魇。
“我会处理。”
“还有......”
沈叙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你只用告诉我,梁望舒,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他语气温柔,一字一句地说道:
“只要你点头,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
梁望舒终于抬眼看他,这些日子相处的片段不断在脑海里闪过,似乎每一次,沈叙都先一步为她考虑周全,每一次,他都能注意到她的情绪。
心跳声越来越大,她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点头。
另一边,周家得知周即明被捕,派了律师将他带走。
周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为了一个哑巴,闹成这样,不觉得丢人吗?!”
周即明看着窗外的雨,一言不发。
车子缓缓在周家庄园停下,他被保镖压进大厅。
“跪下!”一进门,周父就抽出鞭子,冷冷地呵斥道。
周母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你干什么啊!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又想把他打走吗!”
“慈母多败儿!”周父皱眉甩开她的手,怒吼道:“当初要不是你哭着求我,说他喜欢开飞机就让他去疯三年,我怎么会同意他推迟继承家业?”
他指着周即明身上的伤口,气得胸膛不断起起伏伏:
“现在倒好!在那里认识个女人,为了她离家出走,还闹到警局,明天整个商界都要传周家的笑话!”
“从今天起,你哪都不准去,我不许你再见那个哑巴!”
他暴怒的声音在客厅回荡,周即明缓缓抬起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叫梁望舒,是我的未婚妻,我这辈子......只会娶她。”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炸开!
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他背上,血肉翻涌,鲜血淌了下来。
周即明闷哼一声,他死死地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即明!”周母脸色瞬间惨白,她哭着扑到他身边,不断地叫他认错:
“别跟你爸顶嘴了!你看看你,已经伤成这样了......那个女人如果真的爱你,她怎么可能让人把你送警局去?”
“你就听妈妈的,放弃好不好?继承周家,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妈。”
周即明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他颤抖地叫了一声,眼神绝望而偏执。
“我放不下......她是我的命啊。”
“好好好!”周父怒极反笑,“把太太带回房间,不许她下来。”
“我倒要看看,他这条命扛得住几鞭子!”
周即明笑了下:“你打吧,我不会松口。”
整整九十九鞭落下,客厅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他的后背血肉模糊,眼前阵阵发黑。
直到听见父亲离开的脚步声,他紧绷的身体才骤然松懈。
“快,叫私人医生!”
眼前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忽然有人拍着他的肩膀喊:“大帅哥,给你留了C位,快去拍大合照了!”
他回过神来,自己竟然穿着以前的首都制服,不远处的停机坪旁,梁望舒穿着同款制服,正站在阳光下。
“借过!”他心脏狂跳,拨开攒动的人群往前挤,“让我跟望舒一起合照。”
好不容易挤到她身边,领带都被扯得歪歪斜斜,梁望舒无奈地伸手替他把领带系好。
“这么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