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假的。”叶诗文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的声带恢复不了。”
站在门外的周即明瞳孔一片漆黑,手中的首饰盒几乎要被捏碎。
在他得知眼睛必须手术时,第一反应是,以后望舒该怎么办?她不会说话,怎么去工作?以后两个人该怎么生活?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叶诗文出现了。
她主动提出让院长父亲为他制定手术方案,甚至承诺会治好望舒的嗓子,条件只是演一场假结婚的戏。
他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真心实意地把她当成朋友。
可现在,他才知道从一开始,叶诗文就是为了拆散他和望舒。
声带手术是假,所谓的交易也是假,他之所以能复明,全都建立在爱人的痛苦之上。
翻涌的怒火熏红了他的眼睛。
里面的人浑然不觉,还在继续说着,周即明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怒火,拿出手机放在门缝处。
“你是没看到,梁望舒在手术室被我折磨了四个多小时,痛得浑身抽搐死去活来,后来看我就PTSD疯了的模样。”
她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笑得更欢:“说起来当时可有意思了,她疼到极致还朝周即明求救呢!结果,他信我......因为梁望舒是个哑巴,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掉了。
周即明再也忍耐不住,他猛地推门走了进去,一耳光狠狠甩在叶诗文脸上。
顿时,她脸颊高肿,嘴角溢出鲜血。
可周即明依旧不觉得解气,一把抓起办公桌上的钢笔,抵在叶诗文的脖颈上。
“叶诗文。”他眼底翻涌着猩红,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以为我没回应她的求救,是因为信你?”
“错了。如果当时我能看见她的眼睛,我会毫不犹豫冲进来,把手术刀刺进你的喉咙。”
尖锐的笔尖一点一点刺入她的皮肤,叶诗文脸色瞬间惨白。
“即明......你冷静一点,我刚才,刚才是在开玩笑。”
“还想骗我?”
周即明垂眸,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鲜血从她的脖颈淌下,旁边的朋友这才回过神来,尖叫着去拽他的手,“你疯了吗!放开她!你这是在杀人!”
但周即明的力气哪是她能撼动的,眼看笔尖就快全部没入。
朋友尖叫道:“你杀了她,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梁望舒了!”
本来不肯松手的周即明,听到这句话,那些怒火与烦躁一下烟消云散。
去见望舒比杀了眼前的女人更重要。
他一把将钢笔拔出,鲜血飞溅,他皱眉用指腹蹭掉脸上的血迹,
“你最好现在开始祈祷,望舒平平安安,没有因为你留下任何后遗症。”
周即明顿了顿,抬脚碾过掉在地上的钢笔,语气平静却令人不寒而栗:
“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