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舟轻轻抽出手:“与我无关,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温若璃。
她后退一步,打翻了烛台上的玻璃杯。
杯子四分五裂。
她双膝一软跪在碎玻璃上,鲜血浸透西裤:“砚舟,我错了,我真的”
时砚舟拿起座机:“前台,请派保洁到1203处理碎玻璃。”他顿了顿,“再叫上保安,有人在这里闹事。”
温若璃不可置信地抬头,却见他已经拨通另一个电话:“沈总,麻烦来接下我,对,现在。”
当沈疏桐敲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温氏公主跪在满地狼藉中,而时砚舟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眼神平静得像在看陌生人。
“需要帮忙吗?”沈疏桐接过行李,故意在温若璃面前握住时砚舟的手。
温若璃猛地暴起,却被玻璃渣扎得踉跄:“别碰他!”
时砚舟最后看了她一眼:“温若璃,契约结束了。”他举起左手,无名指上赫然是枚崭新的钻戒,“现在我是自由人。”
走廊灯光下,沈疏桐搂着他离开的背影被拉得很长。
温若璃瘫坐在血泊里,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时砚舟也是这样牵着她走出飙车事故现场。
只是这一次,没人会回头找她。
餐厅里,时砚舟指尖摩挲着杯沿,心不在焉。
“82年的拉菲,”沈疏桐晃了晃酒杯,“比温家酒窖那瓶如何?”
时砚舟放下酒杯,餐巾在唇边按出淡红印记:“沈总调查得很彻底。”
“只是好奇。”沈疏桐切着盘中的牛排,刀尖精准避开筋膜,“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时公子这样的人。”
落地窗外,暴雨拍打着棕榈树。
时砚舟看见玻璃倒影里的自己。
实在无法把这个坐在顶级餐厅从容用餐的女人,和十年前缩在时家阁楼挨饿的女孩重叠在一起。
“她坦白了?”沈疏桐突然问。
餐刀在瓷盘上刮出刺耳声响。
时砚舟抬头,对上沈疏桐洞悉一切的目光:“沈总在房间装了窃听器?”
“你左手无名指在发抖。”沈疏桐指向他微颤的手指,“上次见你这样,是替温若璃挡下那记高尔夫球杆的时候。”
时砚舟蜷起手指。
三年前那场意外,温若璃差点被竞争对手袭击,是他用手硬生生接住了挥来的球杆。
骨折痊愈后,每逢阴雨天指节就会隐隐作痛。
“我告诉她真相了。”他望向暴雨中的海面,“所有的一切。”
沈疏桐的餐刀突然停在半空:“她信了?”
“她早就知道。”时砚舟轻笑,“还出手让时家破产了。”
侍应生上前撤换餐盘,沈疏桐借机握住他冰凉的手:“接下来去哪?”
“还没想好。”时砚舟抽回手,“也许挪威,听说那里的极光”
餐厅大门突然被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