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璃大步冲来,“你他妈在干什么?”
沈疏桐慢条斯理地转身,将时砚舟护在身后:“温总,强闯别人约会不太礼貌吧?”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
时砚舟看着温若璃通红的眼睛,恍惚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
她也是这样站在他身前,替他挡下醉酒父亲的皮带。
“过来。”温若璃伸出手,腕上还戴着时砚舟去年送的手表,“现在,立刻。”
沈疏桐突然轻笑出声。
她转身捧起时砚舟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他的额头:“宝贝,告诉他你的选择。”
温若璃的指节重重砸在1203号房门上,指关节泛着不正常的红。
五分钟前,前台送来的房卡在她掌心勒出深痕,就像时砚舟那句“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温总”在她心里划下的口子。
“砚舟,开门。”她又敲了三下,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哀求,“我们好好谈谈。”
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
磨砂玻璃门后,时砚舟的身影模糊得像她那些年错过的晨昏。
“温总擅闯民宅的毛病还是没改。”他的声音透过水汽传来,“需要我报警吗?”
温若璃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上次听到这种语气,还是他替白昭野顶罪那晚。
他平静地签完认罪书,然后转身进了监狱。
“我拿到你的离职审批记录了。”她抵着门板,语气里满是后悔,“你一早就想离开了,是不是。”
门猛地拉开。
“所以?”时砚舟拿起毛巾擦拭头发,“温总打算怎么做?把我绑回去?”
“我不是。”温若璃伸手想碰他,却在看到他后退半步时僵住。
这个本能的躲避动作比任何言语都锋利,“至少让我把话说完。”
时砚舟绕过她走向梳妆台,拿起吹风机。
嗡嗡声里,温若璃看见镜中反射出他微红的眼眶。
这个发现让她心脏狂跳,他就该是在乎她的!
“我查过了。”她急切地靠近,“你这一个月去的每个地方,都是我们曾经约定要一起去的。”冰岛看极光,巴黎吃马卡龙,瑞士滑雪,每处行程单上都打着温氏集团的水印。“这些都表示,你还爱着我,是不是?”
时砚舟关掉吹风机,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温若璃。”他转身直视她,“你为了白昭野,害死我妹妹,我怎么可能还爱着你。”
时砚舟停顿了几秒,突然笑了。
温若璃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时砚舟慢慢靠近她,“还有,我当初靠近你,只是因为我父亲逼我。”“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遇到你。”
温若璃怔住,脸色露出脆弱的表情。
可时砚舟还嫌不够,继续往她身上捅刀子。“时家破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挽救家族。”“我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你。”
温若璃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床头灯。
玻璃碎裂的声音中,她终于看清时砚舟的表情。
目光冷淡,眼里全然没有爱意。
只有恨。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调,“砚舟,别这样说,我都知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父亲的计划,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时砚舟皱了皱眉,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了真相。
真是无趣。
“砚舟。”她抓住他手腕,触到一道陈年疤痕。
那是她十八岁和人打架,他徒手接住砸向她的酒瓶留下的,“我已经分手了!让我补偿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