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璃跳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黑色迈巴赫如离弦之箭冲出。
二十分钟后，车子急停在时砚舟公寓楼下。
温若璃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站在熟悉的门前，抬手重重叩门。
“砚舟？”“时砚舟？”“时砚舟！”
无人应答。
走廊声控灯因她的声音亮起，又迅速熄灭。
黑暗中，她盯着紧闭的门扉，胸口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呼吸滞涩。
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为什么拉黑她？
他为什么连门都不开？
隔壁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年轻男人皱眉道：“大半夜的，吵什么？”
温若璃冷冷扫过去，对方被她眼神慑住，气势弱了几分。“我找902的住户。”她声音压得极低。
“902？”对方一愣，“他早搬走了啊。”
温若璃如遭雷击。搬走了？“什么时候？”
“大概，两周前？”男人回忆着，“那天我出门，正好看见他拖着行李箱走了。”
温若璃瞳孔骤缩。
两周前，正是她让时砚舟替白昭野顶罪之后。
她僵在原地，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攫住了她。
他走了？
他凭什么走？
搬走为什么不告诉她！
以前他什么事都会跟她说的！
她疯狂拨打电话，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忙音。
这一刻，她彻底慌了。
她猛地转身冲进电梯，一路飙车回公司。
她闯了三个红灯，险些撞上护栏，但顾不上了。
冲进总裁办时，所有员工都被她阴沉骇人的脸色吓住。
温若璃径直走向时砚舟的工位。
那里空空荡荡，只有她让人送来的几套首饰，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
“时秘书人呢？”温若璃声音冷得像冰，“我送的东西为什么不拆？为什么一次不在工位，两次还不在？”
众人面面相觑。
温若璃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说话！”
秘书们吓得结结巴巴：“时，时秘书离职了啊，您不是批了他的辞职申请吗？”
温若璃猛地僵住。
她批的？
她什么时候批过？
她一把夺过秘书手中的平板，点开公司内部审批系统，手指几乎戳碎屏幕。
系统记录清晰显示，一个月前，时砚舟提交离职申请。
而签名栏一行，赫然是她的名字。
温若璃。
她拿着平板，长久地僵立不动。
众人面面相觑。“温总，您没事吧？”
温若璃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让众人心惊。“这份报告是他亲自写的？”
助理站出来：“温总，一个月前申请就在走流程，我多次想向您报告，但时秘书说您事忙。”助理飞快瞥了眼其他人，“我们，就没打扰您，这事也没第一时间告知。”
温若璃站在原地，只觉呼吸困难。
他早就算好了离开的时间。
一个月以前。
他计划好了。
十年相伴，他的气息早已渗透她生活和工作的每个角落。
现在他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