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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那年,我家和傅家成为邻居。
那时候我性子顽皮,但身为京剧传承人,妈妈对我的要求格外严苛。
我时常眼里噙着泪在院子里被罚扎马步,
傅昀祈这时候就会陪在一旁和我一起眼泪汪汪。
“蘅芜,你腿上好多淤青啊啊——”他扯着嗓门哭的比我还痛,好像被揍的人是他。
大一点后,我扮上了角,
为找状态在院子里练习的时候,傅昀祈就会一个人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目不转睛看着我,
“蘅芜,你真好看。”
那时候,小区说我们俩小小年纪就成了戏痴。
后来确认关系后,我和傅昀祈回忆起旁人的评价,
他头一扬,冷哼:“我才不是戏迷,我听不懂戏,我就是看你好看,想一直在你身边!”
后来他听我唱的多了,终于听懂一曲霸王别姬。
我家破产清算,我爸自杀,我妈殉情,
留我一个人的时候,
傅昀祈找到我,死死抱住我,向我承诺:
“蘅芜,你还有我,我陪着你。”
“我保证守着你,你就安安稳稳唱戏,我绝不做霸王。”
苏家不再,傅家却还是如日中天的傅家,
傅昀祈母亲不同意我嫁给他,说我百年之前是个登不得台面的戏子,
如果真的要嫁,就脱去一身戏服,安安稳稳做个贤妻良母。
一个家的诱惑太大,更何况里面还有我爱的人,
我脑门一热,应了。
于是曾为登台演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洗手羹汤,将戏服和点翠珍藏。
虽然怀念那身戏服,但这样平静的日子也让我心安。
直到洛婉回到傅家,
傅昀祈虽然还是那个会偶尔和我说情话的傅昀祈,可他回家的时间却越来越晚,
知道我狗毛过敏还带回团子,知道我心有委屈却让我忍让,
知道我们的孩子因谁而死,却只轻飘飘一句:“那是我家人,你要我怎么办”
不是不怨,只是失望久了,
再看眼前的男人,我心里唯有分开,放过彼此解脱的想法。
空气中安静的可怕,他兄弟想要缓解:“嫂子钻死胡同了是不~”
“你想啊,昀祈这样,还不是因为他是个负责顾家爱护家人的好男人,要不嫂子也不可能爱上我们昀祈是吧~”
一旁的傅昀祈找到了新的借口,连连点头:“是啊,我这是顾家。”
两人一唱一和,巨大的无力感向我袭来,
我或许爱他,又或许怨他,
可我都快忘了我爱自己时是什么样了。
我轻轻摇头:“算了吧,我不想要了。”
傅昀祈瞳孔骤缩,猛攥住我的手腕,面色愠怒:
“苏蘅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就不怕自己的任性收不了场?!”
“傅昀祈,我没有使性子,也绝不后悔。”
他气笑了,冷哼一声指向门口:“那现在就走,马上走。”
“这房子姓傅,走了就永远别回来!”
我点头,离开时轻手关上了书房门。
就像我第一次来到这个房子时一样轻手轻脚,
那次是不安,这次是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