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楼梯,江尘才发现戏楼内已空无一人。
但大门敞开,门口围着不少百姓,正踮着脚往里面张望呢。
再扭头看向戏台,已经无人看戏。
只有两个被捆成粽子的男人被丢在在台中央,正哎呦哎呦的叫着。
正是刚才喊着要打砸戏楼的陈泽的两个恶仆。
而锦鸳站在戏台边,还在把最后一段麻绳缠到陈泽身上。
随后一推,就将他丢到了两个恶仆旁边,重重砸到戏台上。
戏楼外围观的百姓见状,立刻爆发出齐声喝彩。
陈泽平日在县里为非作歹惯了,如今见他吃瘪,众人只觉得比看了一出大戏还过瘾。
再加上锦鸳一身青衣,身姿利落。
和戏文里的侠女根本没什么区别,顿时有人高喊:“锦鸳仙子威武!”
“锦鸳仙子打得好!”
“再丢一次,再丢一次!”
锦鸳本来也是少女心性,闻言难免得意。
于台上站住身形,青衣甩出脆响,对着台下四方抬手合扇、躬身致意。
下面的欢呼声更盛,有人直接往里丢铜子银钱。
“你给我等着!等着!”
背后的陈泽醒过神来,瞪着眼睛怒骂嘶吼:“我一定要烧了你们这戏楼!”
这女人简直是个疯子!
上来就打,简直比戏文的锦鸳还要疯!
王向东直到此刻才慌忙跑上台,跑到锦鸳旁边:“锦鸳姑娘,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他原本以为锦鸳只是把陈泽赶走就完事,没料到锦鸳下来就直接动手,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真打起来之后,他更是没一点插手的余地。
这下子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等丹凤姑娘走后,恐怕戏楼的日子就难过了。
“王向东!你个老狗给我等着!我不弄死你!”陈泽骂过锦鸳,又转头去骂王向东。满脸愤懑,嘶吼着威胁。
王向东回头看着陈泽鼻青脸肿、被捆成一团的样子。
虽然心中还是焦急,但又莫名觉得解气!
该!
可事已至此,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收场了。
只能再次苦着脸问:“锦鸳姑娘要不先把人放了?”
锦鸳收了架势,斜瞥了陈泽一眼。
语气淡然:“你说他家是永年县第一豪绅,做的什么生意?”
“这县下各村打猎的毛皮、药材都是经陈家往外运的。”王向东连忙回话。
“那就无妨,等他爹上门领人便是。”锦鸳语气笃定:“找张布,把他嘴堵上,叫的烦人。”
王向东现在除了相信也没别的办法,只得应了声,先搬来张椅子过来,放到锦鸳身后。
才回身去找塞嘴的破布。
锦鸳就在戏台前坐下,等着陈泽家里来领人。
这时,江尘才走到台前,看着被捆在戏台上的陈泽。
陈泽也瞧见了他。
见江尘满脸春光,只觉得江尘在楼上和丹凤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贱人!贱人!贱人!”陈泽咬牙低骂,又不想和江尘对视,只想着江尘跟之前一样无视他就行了。
可江尘看到三人并排被捆在一起,顿时笑出了声。
从怀里摸了摸,捻出两枚铜钱来,喊了句:“陈公子!”
陈泽愤愤抬头。
江尘才笑着将两枚铜钱丢出,他终日搭弓射箭,何等眼力和准度。
两枚铜钱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好落到陈泽面前,。
“演得不错,赏你的!”
一向拘谨的沈砚秋,这次也不由笑出声。
陈泽看着两枚铜钱在面前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才停在地上。
顿时气喘如牛,胸口剧烈起伏,周围所有声音,都变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