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回头看去,身后走来一个锦衣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青衣小厮。
两人手上,各自捧着个红漆木盒。
锦衣男子不屑说了一句,就大咧咧地从江尘身侧挤过:“王掌柜,我已经连来三天了,你就让我见一眼丹凤姑娘吧。”
见到来人,王掌柜的语气客气了不少。
可也只是换了个态度拒绝:“陈公子,丹凤姑娘是真的不见外客啊。”
“她是郡城来的贵人,哪里是我能安排得动的啊?”
陈泽的表情顿时不满起来。
一挥手,身后两个小厮走上前来,将手中的木盒打开。
左边的盒子里,是一顶金色凤冠,比丹凤在台上戴的那顶精致的多。
银料打底,细雕鎏金。
这一顶凤冠,起码也值百多两银子。
右边的盒子则简单得多,是整整齐齐的十锭纹银。
“王掌柜,左边这个是我送给丹凤姑娘的见面礼,右边这个,是给你的。”
“只要你让我进去,这百两纹银就是你的了。”
王向东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不住地吞了口唾沫。
他虽是永年县聚乐楼的掌柜,却也是按月领钱。
永年县的戏班生意,也根本就没多少盈余,让他也没什么油水可捞。
此刻见到这百两纹银,难免心动起来。
可想想丹凤的态度,他只能僵硬地摇了摇头:“陈公子,实在不是我不让你见,那丹凤姑娘,是真的不见客。”
陈泽眼睛眯了眯:“王向东,你当我拿出这几百两的东西是跟你闹着玩吗?”
“花香楼的花魁,哪一个不想傍上我?”
“我也不做其他的,只想见见你们戏楼的姑娘,有这么难吗?!”
王向东见陈泽语气越发急躁,慌忙躬身到底:“陈公子息怒,实在不是我不愿,是真的不能啊。”
“丹凤姑娘我是真的得罪不起啊。”
“呵,她得罪不起,我你就能得罪的起了?”
陈泽冷哼一声,目光扫了戏楼。
若不是她爹说过聚乐楼背后也不简单,他早就砸了这戏园子了。
但他也没打算就这么放弃,转而开口道:“既如此,那我也不为难你”
陈泽转身,将左边的木盒捧起:“你就帮我把这凤冠送给丹凤姑娘,只要她见了这凤冠,肯定会见我的。”
这等奢华至极的珠宝,他不信有女人能拒绝。
王向东仍旧犹豫,可见陈泽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
也只能开口:“我只能试试,丹凤姑娘若是不愿见,陈公子千万勿怪。”
“知道了,还不快去!”
陈泽不耐烦地催促,甚至想要抬脚踢人。
此刻江尘却开口拦人:“王掌柜等等,我也有一物请你带给丹凤姑娘。”
王向东刚接过凤冠,听到声音看向江尘。
脸上再不掩饰怒意:“你真以为丹凤姑娘什么东西都收吗?赶紧给我出去。”
他对这个不知好歹的猎户已经没了一点耐心。
真以为他王向东谁都能拿捏不成!
听江尘再次开口,旁边的陈泽斜睨过来,上下打量了江尘一番。
随之嗤笑一声:“还真是不知好歹呀,我看你浑身上下也拿不出一两银子吧,难不成还能拿出比我的凤冠更贵重的礼物?”
这凤冠,可是他去珠宝铺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整个永年县都没有第二顶。
一个山野猎户想和他唱对台,实在可笑。
王向东也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出去,莫要我喊人赶你。”
陈泽眼珠轻转,却又开口:“算了,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有什么东西就拿出来,让王掌柜给你一并带过去,如何?”
说完之后,他又看向王向东:“等丹凤姑娘见了这村夫送的寒酸玩意,一对比之下,才能明白我这凤冠有多珍贵吧,哈哈!”
“这
这不好吧。”
王向东有些犹豫。
要是江尘拿出来的东西太寒酸,说不定反倒会激怒丹凤姑娘,那他可承受不起。
江尘淡笑开口:“我的东西简单的很,可有笔墨?”
陈泽带着看笑话的态度,捅了捅身边的仆役:“去取笔墨来。”
王向东见陈泽已经下了决定,随口说了一句:“我这有。”
江尘接过王向东拿来的纸,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上“洪清研”三字。
然后小心折好,递给王向东。
“王掌柜,只要将这纸握在掌心,交给丹凤姑娘,她肯定会愿意见我的。”
“记住,中途不能打开看,否则字跑了,丹凤姑娘会怪罪的。”
“呵呵。”
陈泽笑了一声,“你不会真把戏当真了吧,以为写两首酸诗,就能骗得美人芳心?”
江尘看着王向东离开,淡淡回了一句:“那就等着看看,到底是你的凤冠有用,还是我的酸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