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坡表情有些犹豫。
江尘却已经开口:“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消耗我的耐心,或者骗我,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我说!我说!”
“很早,很早之前陈玉堂就联系我了!”
张三坡知道瞒不住了,连忙开口:“秋收之后,陈玉堂听说你家里收成不好,就找上我了。”
“说只要能哄你败家,让你们家过不去这个冬天,他们就给我一两赏银!”
“本来,你把口粮的口粮卖了,我就能拿到钱了!”
“可谁能想到,你你突然运气这么好!”
想到这里,张三坡还不由咬牙,暗恨那一夜江尘怎么没有冻死在外边。
但这种情绪,他现在也只敢藏在心里,不够表露出来一丝。
张三坡竹筒倒豆子般说完,仍旧止不住喘气,脸色也越发惨白。
从大腿流出的鲜血,已经将身下的积雪染红一片。
看着江尘毫无波澜的表情,张三坡急促开口:“就这些,真的就这些了!我真没做其他的!”
“快带我回村,不然我真的要死了!”
江尘听完,心中不由冷笑。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从始至终,都是陈丰田在背后谋划。
这陈家还真是为了兼并土地,无所不用其极啊。
若不是他穿越而来。
江家中口粮耗尽,原主又死了需要钱下葬,江家几乎必定会去陈丰田家借粮。
明年若是还不上,陈丰田就能顺理成章拿走江家最好的两亩水田。
“可若是还上了呢?”
江尘微微摇头,以陈丰田势在必得的谋划,肯定还有一万种办法让江家明年还不上钱。
果然啊,这些能不断兼并土地的,没一个是身上是干净的。
听完原委,江尘已经将整个陈家记在小本上。
杀身之仇,这笔账可有的算了。
“救我,快救我!”
张三坡看着江尘还是毫无反应。
看着身下蔓延的鲜血,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拼命按住伤口,对着江尘磕头叩首:“求你了,救我!等回了村子,我还能给你作证,让陈丰田去坐牢!”
“坐牢?”
江尘嗤笑一声。
且不说陈丰田是里正,本就和官府有关系。
更别说从始至终,陈玉堂只是
“教唆”。
就算张三坡作证,也治不了他们的罪。
看着张三坡扯住自己的裤腿,江尘一脚踢了出去。
张三坡本就虚弱至极,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让其猛地向后仰倒,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啊
——!”
张三坡尖叫着,滚落了一百多步才停下。
到这时,他竟然还没死,从积雪中挣扎着爬起来。
愤怒地瞪着江尘:“你说了,只要我说出来,就放过我!”
江尘:“我没杀你,但你能不能活着走回去,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他回身拔下插在松树上的箭。
再回头是时候,张三坡真的在拼命向上爬。
在生死之间,他似乎真的爆发了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