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武道司总部,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震撼之中。
大长老亲自下场接管武道司,这在大夏历史上,绝无仅有!
这代表着最高权力对武道司内部腐朽的零容忍,代表着刮骨疗毒、重塑乾坤的决心达到了顶峰!
白启走到儿子白渊身边,看着他失魂落魄、仿佛被抽走了脊梁的模样,心中如同刀绞。
这位一生刚强、杀伐果断的老人,此刻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与柔软:
“渊儿”
白启轻轻拍了拍白渊的肩膀,那力道轻得仿佛怕碰碎了他。
“那些人交给为父去审吧。你回去好好陪陪诺兰和三个丫头她们现在更需要你。”
他知道儿子的心神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所以不忍心再让儿子去面对那些酷刑和仇寇的嘴脸,那无异于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撒盐。
白渊缓缓抬起头,目光悲伤而又空洞:“父亲今晚是曜儿的头七之夜”
话音刚落,他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仿佛抽空了所有力气。
这两个字,像最冰冷的针,狠狠扎进了父子俩的心脏,带来一阵窒息般的剧痛。
白启高大的身躯也微不可察地一震,那强行压抑的悲伤瞬间翻涌上来,几乎要冲破眼眶。
他沉默了片刻,喉结滚动,最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回去看看曜儿”
父子二人,没有再言语,只是默默地、并肩走出了武道司总部。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背影显得无比萧索而沉重。
海城,白家府邸。
姜诺兰坐在白曜房间的窗边,怀中依旧紧紧抱着那杆长枪,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逐渐暗淡的天色,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桂花糕、杏仁酥、蜜汁叉烧
全是白曜生前最爱吃的。
白依依、白珊珊、白灵儿三姐妹眼睛红肿,强忍着泪水,正在小心翼翼地整理着祭奠用的香烛、纸钱。
当白启和白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三姐妹的动作同时顿住了。
“爷爷爹”
看到三个孙女红肿的眼睛和强忍悲伤的模样,白启一路上强行筑起的心防瞬间崩塌。
这位曾让邪灵族闻风丧胆的“擎天战神”,此刻竟像个无助的老人,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他颤抖着手,目光扫过三个孩子,最后落在窗边那个仿佛与世界隔绝的身影上,声音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痛苦:
“都怪我都怪我啊如果我没有闭那该死的生死关如果我能早点出关曜儿曜儿他又岂会”
他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巨大的愧疚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对不起诺兰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渊儿的崽是我没保护好我的孙儿”
姜诺兰的身体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她只是缓缓站起身,依旧抱着那杆冰冷的枪,拿起桌上准备好的祭品篮子,沉默地、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外停着的车走去。
走到车边时,她才微微侧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管家,开车。”
“去看少爷。”
白渊看着妻子那仿佛被抽空了所有情感的背影,心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走到父亲身边,声音沙哑而沉重:
“父亲别说了诺兰她受到的刺激太大她需要时间很长很长的时间”
白启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