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东都府里独守空房的长孙无垢吧?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回去,到时候小别胜新婚,有的是时间温存。
“侯爷,天快亮了,马上就要攻城,您真不歇歇?”
赵二虎跟在旁边,忍不住劝道。
“歇什么。”
苏信摆摆手,目光投向远处高耸的平壤城墙。
“这平壤是高句丽最后的屏障,最是坚固。你告诉弟兄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待会儿让我冲在最前面。”
最后一战,牺牲在所难免,但他不想让太多大隋儿郎倒在城下。
能自己扛的,就绝不假手他人。
一旁的宇文成都默默看着苏信的背影,眼神复杂。
论爱兵如子,苏信的所作所为,甚至超过了他那位以治军严明著称的祖父。
这样一个真心为大隋征战的人,他实在不愿去仇视。
可祖父的仇,以及父亲宇文化及那边,他实在不好交代。
很快,沉重的脚步声从营内响起。
隋军士卒推着云梯、撞木等攻城器械,如一条黑色长龙,向着平壤城缓缓推进。
“弟兄们,都记着我之前说的话!”
苏信站在大营外,声音洪亮如钟。
“攻破平壤,钱财是你们的,高元的妃子也是你们的!”
这话一出,士卒们顿时士气高涨,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怀义,你也小心些,朕等你回来喝庆功酒。”
“放心吧陛下!”
苏信咧嘴一笑,拍着胸脯保证。
“臣这就把高元那小子给您牵回来,让他给您当看门狗。”
这次,他只穿了一身轻便甲胄。
有金刚之躯在身,他倒真想试试,高句丽人的刀枪,究竟有多硬。
咚咚咚!
进军的战鼓声骤然敲响,沉闷的鼓点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平壤城头,高句丽士卒严阵以待,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恐惧与决绝。
混在难民堆里的宇文成龙,扒着城墙缝隙,望着远处铺天盖地而来的隋军,激动得浑身发抖。
只要城破了,他就能回家了!
“都打起精神来!石块、滚木都备好了!”
高句丽将领手持皮鞭,在城墙上来回踱步,声音嘶哑地嘶吼。
“隋军敢爬城,就给我往下砸!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进来!”
为了守住王城,他们早已把能找到的石块、滚木全搬到了城头。
连城墙底下都堆了厚厚一层,就等着隋军来撞。
“是苏信!他来了!”
一个经历过泊汋之战的高句丽将领,指着远处那个冲在最前面的身影,失声惊呼。
那张脸,那个冲锋的姿态,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
就是这个人,凭着一人一撞木,硬生生砸开了泊汋城!
“疯了!这家伙疯了!”
另一个将领脸色煞白,“一个人就敢冲这么前?给我射死他!快射死他!”
这一刻,不仅高句丽人觉得苏信疯了,连隋军阵营里的人也揪紧了心。
“还愣着干什么?快拿盾牌去掩护!你们是死人吗?”
杨广没见过苏信先前的打法,见状十分着急。
苏信一人冲在最前面,远远甩开了大部队,已经进入了高句丽人的弓箭射程!
就算身披甲胄,这一轮箭雨下去,怕不是也要被射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