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那一道从人群中走来的身影上。
如烟公主一步一步，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最终，她站定在秦羽身侧，与他并肩。
秦羽侧过头看着她。
如烟公主没有看他，她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了最前方那个哭天抢地的女子身上。
“刚才，就是你声称我的驸马爷强占了你？”
如烟公主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却让那女子浑身一颤。
那女子下意识地看向张德全，张德全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女子的胆气又壮了起来，她抬起头，挺起胸膛。
“没错，就是他！”
“公主殿下，您不能因为他是驸马就包庇他！”
“您要为天下女子做主啊！”
人群中，刚刚平息下去的议论声，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如烟公主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带着讥讽的笑意。
“好一个为天下女子做主。”
她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女子。
“你上前一步。”
那女子有些迟疑。
“本宫让你上前！”如烟公主的声音陡然转厉。
女子吓得一个哆嗦，连滚带爬地跪行了两步。
“抬起头来，看着本宫的眼睛。”
那女子颤抖着，缓缓抬起了头，却不敢与如烟公主对视。
“本宫再问你一遍，听清楚了。”
如烟公主的声音，一字一顿，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宫门。
“你说，半月前十五子时三刻。”
“秦羽在城南柳絮巷，闯入你家，玷污了你，还杀了你的父母？”
女子咬了咬牙，似乎在给自己打气，大声回道。
“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好一个天打雷劈。”
如烟公主轻轻点了点头，她忽然转头，看向了龙辇上的皇帝，微微欠身。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
皇帝看着她，眼神复杂，缓缓开口：“说。”
如烟公主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那女子的身上，声音却提了起来，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真是奇了。”
“本宫怎么记得，十五那天晚上，驸马爷整晚都在本宫的寝殿之中。”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张德全和李默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秦羽也是一愣，他看向如烟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如烟公主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反应，继续用那平淡的口吻说道。
“他与本宫一同赏月，谈论诗词，直到天色微明，才离开本宫的寝宫。”
“怎么？”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腊月的寒风。
“难道驸马爷还有分身之术不成？”
“能一边在本宫的寝殿里赏月，一边跑到城南柳絮巷去杀人？”
轰！
人群炸开了锅！
“什么？那天晚上秦羽在公主寝殿？”
“这怎么可能？”
“公主为了保他，连自己的清誉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