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离开京师,朱棣让姚青一路护送自己前来阳明县,或许这其中的确有关心的成分,可叶谦不傻,他明白这关心是其中之一,这第二嘛,完全就是将姚青当做眼线,放在了自己的身旁。
叶谦自己甚至丝毫不怀疑
,从自己踏入阳明县,再到公堂审理案件,这些事情远在竟是的朱棣怕是早已经得到了消息。
至于叶谦会认为朱标也会派人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倒不是自恋,从临行前的最后一次见面,朱标的言语之中全都是对叶谦的夸赞,若当时叶谦提出想要留在京师,朱标定然会点头答应下来。
距离胡惟庸案时间只剩下几年不到,这段时间的朝堂可以说是敏感期,若稍有不慎,老朱手中的那把屠刀就会落在脖子上。
“诸位,此刻时辰不早了,今日这场接风宴就到这里结束吧,承蒙今日各位的盛情款待,本官初上任,明日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处理,就不在久留了,告辞!”
叶谦起身,朝着几人笑着开口。
众人闻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纷纷起身朝着叶谦行礼,随后更是将叶谦送到了酒楼门口,看着叶谦上了马车,方才重新回到包房。
“没想到咱们这位新上任的知县年纪轻轻,却是如此老道,还当真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人啊。”
祁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语气冰冷。
其余几人闻言,默不作声,但无一例外,几人的脸色都十分阴沉。
“吴县丞,你怎么看这位新上任的县太爷?”
龚阳轻抿了一口酒水,目光不由看向了一旁的吴伟。
吴伟淡淡看了一眼龚阳,随后起身:“叶知县是怎么样的人我不知,但我有必要提醒一下龚主簿你。你身为县衙主簿,监管赋税征收,这些年来我们阳明县的征税是何情况,你比我这个县丞更加清楚。”
“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也并非是所有的人都贪财好色,我奉劝龚主簿,在叶知县还没有调查征税一事前,最好是尽快将那些窟窿抹平。”
“诸位,时辰不早了,告辞。”
吴伟说罢,也随之离开了包房。
看着吴伟离去的背影,龚阳双眸微眯,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方才吴伟的那一番话完全就是在敲打自己,这一点龚阳心知肚明。
在成为主簿的这些年,他从征税当中不知贪了多少的钱财,这些窟窿可不是说能抹平就能抹平的。
而这些事情,无论是上一任阳明县知县,还是吴伟,都看在眼里,却并未多少什么,毕竟,在这其中,他们二人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可现在,吴伟却是将这个烂摊子完全丢给了自己,这显然是想过河拆桥,这让龚阳愤怒不一。
“龚主簿,如今可如何是好?很明显,这位新任县太爷与我们并非一路人,倘若真让其调查出什么于我们不利的事情”
祁支欲言又止。
龚阳眉头一沉:“倘若这叶谦真不知好歹,那我们也只有一个办法了,在事情未被调查出之前,让其早些上路!”
“不可!”
龚阳话音刚落,温光连忙一脸惊骇出声。
“大家可别忘了,叶谦毕竟是朝廷钦点阳明县知县,其走马上任不过一日,若是这时候发生一点意外,朝廷怎会如此罢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嘛!”
祁支沉声道。
此刻的龚阳也是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