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俯身便将苏书瑶稳稳抱起,动作自然流畅,仿佛练习过千百遍。
他无视林秋月几乎要喷火的目光,转身就要朝休息区走去。
“宋砚!你敢!”林秋月尖声喝道,上前一步死死拽住宋砚的胳膊,“你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抱着别的女人,你把我当什么?你把林家的脸面当什么?”
苏书瑶靠在宋砚怀里,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
“林总,拉着别人的丈夫不肯放手,就是林家的脸面了吗?况且,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
“你胡说!那根本不算数!”林秋月情绪失控,抬手就想朝苏书瑶脸上挥去。
宋砚眼神一厉,空着的那只手精准地攥住了林秋月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疼得瞬间白了脸。
“林秋月,适可而止。”他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都在闹什么!”
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林老太太在佣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面色不愉地看着纠缠的三人。
现场的窃窃私语瞬间安静下来。
林秋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委屈地哭诉:“奶奶,宋砚他他带个女人来闹事,还对我动手”
宋砚轻轻放下苏书瑶,示意她扶着自己站好,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襟,从怀中拿出那个精致的锦盒,走到老太太面前,恭敬地递上:
“奶奶,祝您福寿安康。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老太太脸色稍霁,刚想接过,一旁林秋月的姑妈却手快地一把夺过盒子打开,拿出那对翡翠玉镯,故作惊讶地大声道:
“哎呦,这翡翠颜色这么艳,质地也轻飘飘的,不会是假的吧?地摊上几十块钱的货色也敢拿来给妈贺寿?”
一些趋炎附势的亲戚和想巴结林家的客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看着是不太对劲。”
“宋砚,你虽然现在落魄了,但送假货也太不像话了。”
“这不是寒碜老太太吗?”
林秋月看着那对镯子,她也看不出真假,但听到众人的质疑,一股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上前一步,拿出自己准备的昂贵灵芝补品,故作贤惠大度地对宋砚说:
“宋砚,我知道你没钱了,但送假货也太唉,算了,我的礼物算你一份,你重新给奶奶敬一次礼吧,别惹奶奶不高兴。”
她这话看似解围,实则坐实了宋砚送假货且穷酸的事实,更是把自己摆在了施舍者的高位上。
宋砚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扯了扯嘴角,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褪尽了。
“不必了。礼物送到,心意到了就行。是真是假,不重要了。告辞。”
他转身欲走,林秋月却再次拉住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急切地命令道:
“等等!你先别走!许阳的脸被硫酸毁了,你那个同学是皮肤科专家方瑜,你赶紧联系他,让他立刻过来给许阳做手术!”
这一刻,宋砚积压的所有怒火、屈辱和失望彻底爆发。
他猛地甩开林秋月的手,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宴会厅:
“林秋月!你让我去救那个小白脸?用我苏砚的人情,去救那个撞碎我母亲遗照、你养在身边的小情人?你把我当什么?你的奴仆吗?!你的脸皮怎么敢这么厚!”
全场哗然!信息量巨大,所有人都惊呆了。
苏书瑶适时地轻笑一声,声音清脆又满是嘲讽:
“林总,原来你一边绑着法律上的丈夫不放,一边又在外面为了个男戏子忙前忙后,甚至不惜让你丈夫去救他的情敌?你这公私分明、雨露均沾的本事,真是让我开眼了。”
“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林秋月羞愤交加,指着苏书瑶骂道,“你个不知道哪来的贱人,不就是图宋砚的钱吗?他现在就是个穷光蛋!你”
“穷光蛋?”苏书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优雅地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名片,两指夹着,轻蔑地扔在林秋月脸上,“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苏书瑶,需要图别人的钱?”
名片飘然落地,上面赫然印着——苏氏集团执行董事:苏书瑶。
“苏苏氏?”林秋月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猛地抬头看向宋砚,又看看苏书瑶,“你你们”
“看来林总一心只想着怎么骗丈夫的肾、怎么养小明星,连真正能救你公司的人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来。”
苏书瑶语气冰冷,“你处心积虑想见的苏小姐,就是我。你林氏那点破烂专利,就是我苏家收购的。怎么?有意见?”
林秋月踉跄一步,世界观彻底崩塌。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更大的惊呼和议论。
苏书瑶步步紧逼,气场全开,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乎站不稳的林秋月:
“你刚才骂我什么?贱人?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为你今天的言行,跪下给我和宋砚道歉;要么,就等着林氏明天彻底破产清算,你和你那个小情人,一起睡大街去吧!”
巨大的恐惧和羞辱淹没了林秋月。
她看着眼前这个光芒万丈、掌握她生杀大权的女人,又看看旁边眼神冰冷、再无一丝情意的宋砚,双腿一软,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膝盖微屈,竟是真的差点就要当场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