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下人都是捧高踩低的,过去小姐受宠,那他们都是毕恭毕敬。
看吧!这事传出去了,明天那些人定会跑来踩云清薇一脚。
那小姐在王府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云清薇掏出手帕给小丫头擦了擦,“别哭了。是我连累了你。他这是冲我撒气。”
青翠侧着脸,半边脸颊陷在软软的枕芯里,鬓角的碎发被泪水浸得透湿,一缕缕黏在泛红的耳廓上。
她的肩膀微微耸动着,压抑的呜咽声细若蚊蚋,却让那方素色锦枕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水痕。
哭得比她内心还要伤心。
“我就是替小姐你不值得。想当年,在北齐,若没有小姐,他哪有今天?”
云清薇回想起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年幼的身体,沦为最底层的孤儿,没有家人的庇护,原身早早被抛弃,乞讨为生。
她其实跟顾玄鹤为质子那个时候一样无助。
以为会死在残酷的阶级斗争中。
她这一生,似无根浮萍,随波逐流。
可遇到顾玄鹤,从他把自己从雪地挖出来那天开始。
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属。
“过去的事没有必要说,他早不欠我,我也不欠他。”
“你先养伤,过段时间有机会我们就离开南武。”
青翠瞬间觉得屁股不疼了,开心的说道:“我们要回北齐吗?”
“恩。”云清薇点了点头,目前她也只能回北齐。
“那太好了。小姐让忠叔飞鸽传书是给烈世子吧!”青翠咧嘴笑道。
云清薇笑道:“恩,别说了。免得节外生枝。”
青翠似松了口气,她真担心小姐想不开。
既然能找烈世子帮忙,那他们逃出去的机会就很大。
寿安院。
蒋太妃听说顾玄鹤在徽月院动怒的事,心里就舒坦多了。
“只是罚丫头,她那里长记性?要我说应该罚她三十大板。”
顾玄鹤眉头微蹙,声音清冷没有半点起伏,“母妃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是因为云清薇,她太不像话了。白天将账房钥匙和金印扔我这里,说不干了。”蒋太妃说着就生气,抬手抚了抚眼角。
“她要闹到什么时候?实在不行,干脆和离,让她滚出王府。”
顾玄鹤看着桌上的金印,脸色就黑沉如墨汁,他上前拿起来小小的金印。
这枚金印是摄政王妃的身份象征。
不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
她倒好!
说要就要,说扔就扔。
莫非对他也是?
“儿子你怎么了?”蒋太妃抬头看着顾玄鹤的脸色,就吓了跳。
顾玄鹤捏紧金印,“母妃说完了吗?”
“云清薇不管王府庶务了,这管家权你打算交给谁打理?我看玉容那孩子就不错。知书达礼,又乖巧懂事。由她打理王府再合适不过。”蒋太妃道。
顾玄鹤道:“玉容身体不适,不宜操劳。”
“恩,说的也是。”蒋太妃见儿子如此关心沈玉容,不再只围着云清薇打转,心里顿时高兴。
“那就让福管家先代为打理。等玉容进门了,身体好些再交给她。”
顾玄鹤没有反对,拿着金印和钥匙来到徽月院。
“王爷。”青峰在门口守着。
顾玄鹤看着紧闭的房门,冷眉拧起,“青翠怎么样?”
青峰心想,被打得半死呗!
还能怎么样?
“昏迷过去了,王妃很生气”
顾玄鹤睨他一眼,抬脚走到门前,里面传来主仆两人的对话。
“小姐,奴婢觉得烈世子肯定不会这么对你。烈世子温柔又强大,要是当初你选择留在烈王府,不跟王爷回来,肯定不会受这种鸟气。”青翠从小跟着她,性格直爽。
“可能吧!”云清薇知道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