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识在剧痛和寒冷中模糊。
眼前闪过爸爸那张总是对她温和笑着的脸,闪过书桌上堆积如山的习题册,闪过那张写着“爸爸,我一定会考上最好的大学!”的纸条
‘不能认死也不能认’
‘认了,怎么对的起爸爸的养育之恩’
‘考一个好成绩是我对爸爸养育自己那么大的唯一报答了啊’
‘认了,爸爸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这是我能为爸爸做的唯一的事了’
一股强大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力量支撑着她,让她在非人的折磨下,依旧死死守住最后一丝清明和倔强。
她艰难地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字:
“不认!”
死也不会认的!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叼烟的男人彻底失去了耐心,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毒辣的光芒,他朝旁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个手下立刻从旁边一个冷藏箱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密封的、装着暗红色液体的注射器。
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叼烟的男人接过注射器,脸上露出狞笑,他走到靳小雪面前,将那管暗红色的液体在她眼前晃了晃,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小贱人,嘴硬是吧?”
“行,我看你能硬到几时!”
他俯下身,凑近靳小雪耳边: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艾滋病人的血!”
“给你打进去,你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烂透的那种完蛋!”
“到时候,我们把你扒光了扔到最脏的巷子里,再找几个流浪汉‘照顾照顾’你啧啧,谁会相信一个得了脏病的野鸡说的话?”
“你那个泥腿子爹?他就算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谁会信一个野鸡和她疯爹的疯话?嗯?”
“认了,你还能留条贱命,或许还能拿点钱。”
“不认”
男人晃了晃手中的注射器,针尖几乎要碰到靳小雪布满淤青的手臂皮肤,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现在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你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让你爹也跟你一起遗臭万年!”
艾滋病人的血!
污蔑成鸡女!
遗臭万年!
每一个字都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砸在靳小雪早已濒临崩溃的精神防线上!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身体因为极致的害怕而剧烈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连灵魂都在尖叫!
她不怕死,不怕疼,但她怕
怕变成那样!
怕连累爸爸!
怕爸爸因为她而蒙羞,被人唾骂!
“不不要”
靳小雪惊恐地摇着头,身体拼命地向后缩,想要躲开那根致命的针管,泪水混合着血水汹涌而出,“不要求求你”
“求我?”
男人狞笑着,眼神中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快意,“晚了!”
他猛地伸出手,粗暴地抓住靳小雪纤细的手臂,将她死死按在冰冷的铁椅上!
“按住她!”
另外两个打手立刻上前,死死按住靳小雪剧烈挣扎的身体。
针尖,闪烁着死亡的寒光,对准了她手臂上青色的血管,一点点逼近!
靳小雪绝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急剧收缩!
她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针尖,仿佛看到了自己彻底坠入地狱的深渊,看到了爸爸悲痛欲绝的脸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