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
“父皇,儿臣要去漠北。儿臣要去漠北接王妃。”
“儿臣保证不会破坏与漠北的邦交,求父皇给儿臣一次机会。”
“父皇曾答应儿臣军功可求三次封赏,第一次儿臣求的就是跟阿黛一生一世的婚姻。第二次儿臣脑子一热替江诗禾那个贱人求了诰命。如今儿臣还有一次军功没求,儿臣求父皇恩准儿臣去漠北。”
“儿臣发誓,绝不挑起战争。”
裴熠承目光坚定,不达目的不罢休。
“和平时期,将军和皇子无故去边境是要挨过99军棍的,你可愿意?”
“儿臣愿意!”
“此时你去边关还需被褫夺宣王封号,你可愿意?”
“儿臣愿意!”
“此次前去漠北,你不得带任何朝廷军队,若是路上死了,那便是你的命!”皇上紧紧拧眉。
说白了,裴熠承这次去漠北要与皇室断绝关系,甚至还要背负一身的责罚。
否则会引起边关战士和漠北将士的不满,两国刚达成的和平,不能因为任何一个人打破。
裴熠承却猛地叩首,“父皇放心,此次北上,儿臣不是宣王,只是个普通百姓,儿臣绝不会破坏漠北和大宋和平。”
皇上没有继续为难他,命人打了他99军棍,就送他出宫上路。
裴熠承后背和大腿被打的皮开肉绽,他只是简单的上了点伤药就启程北上。
从京都到漠北的路,他从十岁就开始走,却没有哪一次走得如此艰难。
他刚离京没多久就病了,高烧了三天三夜,连床都下不了,只得原地休息。
刚过了河北地界,就遇到了匪徒,几十个人将他的随行侍卫杀了一半,还抢走了他给纪青黛准备的礼物。他去追之时跌落山崖,又被迫休息了七日。
眼看距离温彻和纪青黛婚礼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裴熠承才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
照这个速度下去,他根本赶不上。
裴熠承丢掉了马车,买了一匹快马,不顾病痛,日夜不停地赶路。
最长的时候五天四夜没合眼,几次在途中昏迷,他都没有停下。
他一定要赶在婚礼举行之前赶到。
他有话要跟纪青黛说。
漠北边境,由于两国和平共处,边塞开设了互市,原本最荒凉的镇子,如今变得热闹非凡。
纪青黛在娘亲的陪同下正在集市上挑选嫁妆,虽然皇上已经赏赐了不少嫁妆,纪青黛还是想自己添置一些。
她走到一处卖发簪的摊位前停了下来,这里的式样很多都是京都流行的。
纪青黛一眼就看中了一根木质的玉兰花簪,她拿在手中来回看着,不知为何,她觉得这簪子有些熟悉。
恰在此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阿黛好眼光,一眼就挑中了我刻的簪子。”
纪青黛回头,对上了裴熠承的双眸,他的眸子不如先前那般清明,面容也少了当初的刚毅。
一段时间没见,他颓废了许多,差点让她没认出来。
“裴熠承,你来干什么?还嫌害得阿黛不够惨吗?你害死了我们的外孙,难道非要害死阿黛你才甘心吗?”娘亲见到裴熠承非常激动,她抬手就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
“纪家不欢迎你,漠北军不欢迎你,滚回你的京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