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庄园里重归寂静。
江鹿伊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
一双温暖的手及时扶住了她。
“哥”她靠在谢慕行坚实的怀里,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我是不是很坏?我是不是变得和她一样了?”
她亲手挥动了球杆,在那一刻,她和霍家祠堂里那些面目可憎的长辈,又有什么区别?
谢慕行只是收紧了手臂,让她能更安稳地靠着,然后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不坏,”他温声说,“你只是在把扎进肉里的刺,一根一根地拔出来,拔刺的时候,会流血,会疼,还会弄脏手,但这不叫坏,这叫自救。”
眼泪终于决堤,她抓着谢慕行的衣襟,哭得不能自已,“谢谢你,哥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在那些连呼吸都觉得痛的日子里,是谢慕行陪着他走了出来。
谢慕行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衬衫。
他陪着她,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平息,情绪稳定下来。
午后的阳光正好,两人一起修剪着花园里的玫瑰。
这份难得的宁静,却被庄园大门处一阵越发激烈的争吵声打破了。
谢慕行正要派人去查看,就见霍砚修牵着安安,在花园的入口。
而林蕊娇死死地抱着霍砚修的腿,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
“砚修!我求求你,放过林家吧!我爸已经被带走了!公司也完了!”
“而且,我的肾衰竭了,医生说我需要换肾我不想死啊!”
她是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自从林氏药业的丑闻被曝光,她就从云端跌入了泥沼。
那些曾经用来维持美貌的非法换血,如今成了催命的符咒,彻底摧毁了她的健康。
霍砚修看到江鹿伊出来,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用力想甩开腿上的女人,却被她抱得更紧。
他进退两难,既想在江鹿伊面前维持最后的体面,又被林蕊娇这个狗皮膏药缠得脱不开身。
情急之下,他指着江鹿伊,对地上的女人说,“林蕊娇,你要求的人不是我,你去求伊伊,只要她点头原谅你,我就放过你。”
林蕊娇立刻松开霍砚修,连滚带爬地朝着江鹿伊的方向挪过去。
她一边磕头,一边哭嚎,“江鹿伊不,江小姐!我错了!求你跟霍砚修说一声,让他救救我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看见这一幕,江鹿伊没有快意,也没有怜悯。
“我不是圣母,我谁都不原谅!”
林蕊娇忽然不哭了,只是痴痴地看着江鹿伊,眼神变得涣散。
突然,她浑身开始剧烈地抽搐,口中吐出白沫,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她她毒瘾发作了!”随之赶来的医护人员惊叫道。
原来,在失去一切后,林蕊蕊娇为了麻痹自己,竟染上了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