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听到江鹿伊,霍砚修一把夺过纸袋,打开。
里面的照片颇为残忍,他一张张翻看,心中的愤意已然达到了顶峰。
是在女德训练营里,那些人带着嘲弄意味的摆拍着江鹿伊。
有人体烛台,有字字泣血的经书,还有赤身受罚
手段简直狠毒!
霍砚修捏着照片,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他回到霍家直冲后院佛堂。
每日林蕊娇必然都在里面诵经。
他倒要问问,一个修佛学的名媛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连小孩都不放过!
“砰”,他一脚把门踹开。
可里面的场景,让他呆愣在原地。
偌大的房间里,慈悲的观音像前,没有虔诚的信徒,也没有金香袅袅。
只有!林蕊娇半躺在贵妃椅上,像个蛇蝎心肠的吸血鬼!
两袋暗红的血袋,在旁边巨大的机器运转下,输送进她的手臂中。
霍砚修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不敢置信地质问:“林蕊娇!你在做什么!”
林蕊娇半眯着眼,笑得坦然。
“砚修哥,怎么了啊!这只是林氏药业的新项目,我来试用一下”
尾音带着莫名的爽感。
他气不打一处来,按停了那台巨大的机器。
“这是什么项目?换血还是洗血?就这种也能合法上市?”
她像喝醉般靠在霍砚修腰上,“你别生气嘛,这是能永葆青春的法子,你难道不想我变漂亮吗?”
“只要将这些新鲜年轻的血液在这台机器里面净化注氧,然后输进我体内就能让身体充满活力,永远18岁!”
“你要不要试试?砚修哥?”
霍砚修将她一把推开,“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佛道,不沾荤腥不破戒?”
眼前的女人却颇为得意,“确实没有破戒啊!这是林氏药业专门为富太研发的年轻套餐,连年年做慈善的王太也在做啊!换血而已,大惊小怪!”
他轻呵:“换血?那些血从哪里而来?”
她眨着眼,低声说:“当然是18岁的少女血,来源嘛~保密!”
霍砚修突然觉得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林蕊娇,无比陌生。
他脑海中灵光乍现,林氏从三年前就大力深耕慈善事业,资助很多贫困生,其中大部分都是未成年少女。
不禁一阵胆寒。
当初在夜市初见林蕊娇,他是无感的,对于她留下的那张名片更是嗤之以鼻。
可次日,霍爷爷就找到了他,在那个小巷子里抱着他痛哭。
当年是与霍家敌对的仇家买通了保姆,在医院对刚出生的霍砚修来了个偷梁换柱。
霍家抚养了18年的孩子患有先天基因病,在基因手术时才发现了不对劲。
后来那个孩子也死在了手术中。
霍氏夫妇像疯了般找寻真正的霍砚修,仇家散布了假消息,两人信以为真开车前往赴约,被一辆重卡撞下山崖,死无全尸。
霍爷爷找到霍砚修后,潸然泪下地讲述了当年的事。
“砚修,其实我早就知道当年作恶的人是谁了!他就在霍氏董事当中,我要你名正言顺地坐稳霍氏,找到证据替你父母报仇!”
可在霍爷爷带他回霍家后的第二天,就彻底病倒了。
他不得不打给了林蕊娇,寻求林氏的帮助,帮他坐稳霍氏。
从一开始,他与林蕊娇之间就只是利益互换。
那些人前的甜蜜互动,他最痛恨自己的是,为什么演着演着就丢失了初心,让江鹿伊伤心欲绝地离开。
思绪回转,霍砚修将掌心几乎要捏皱的照片劈头盖脸地砸在林蕊娇脸上。
“那我问你,这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安安的嘴是怎么回事?”
她皱眉扫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了。
她不咸不淡地开口:“这不是女德训练营的日常吗?霍砚修!你在生气什么?江鹿伊当时被送到训练营难道不是你同意的吗?”
一句话,把霍砚修堵得哑口无言。
是啊!是他点头的。
他尤为后悔,当时答应送江鹿伊去女德训练营,以为是那种普通的女校,如果他早知道是个人间炼狱,他绝不会送她去!
“那安安呢?难道也是我同意你把他的舌苔刷烂的吗?”
她振振有词地回怼:“我在霍家三令五申过,这个家里不准看到肉类,他竟然把牛肉干藏在佛像底下!这是对神明的亵渎!难道不该罚吗?”
“他才五岁,就算贪嘴吃了牛肉干,你有必要这样惩罚孩子吗?”霍砚修暴怒。
“林蕊娇,你这个毒妇!”
一阵戏谑的笑声后,林蕊娇拔掉了手臂上的针管,站起身直视霍砚修。
“我是又如何?!”
“霍砚修,如果没有林家助力,你能毫无阻力地接任霍氏继承人的位置?”
“你在我爸爸面前说过会宠我一辈子的,为什么这你都受不了?”
霍砚修忍无可忍,“林蕊娇,你根本没有心,安安他那么喜欢你,你这样对他?从今天开始你不准接近安安!”
“好啊!你有本事把那贱人找回来,我给你们腾位置,但是!霍氏你也得腾位置!”
红底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得巨响,林蕊娇摔门回了林家。
可他的心里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