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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清来人后，他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又恢复成一片冰冷，甚至不满。
“你来干什么？”
助理心下一惊，连忙呈上一份资料：“秦总，我来给您送苏小姐的资料。”
秦牧川这才想起来，在陈勇找上门后的不久，他就派人去查了苏轻雪的过往。
以前他对苏轻雪无条件信任，从未查过她。
可如今种种都偏离了他的预想，激起了秦牧川作为一个商人的警惕，果断让人查了苏轻雪。
若苏轻雪没有说谎，他可以不计前嫌和她在一起。
可若苏轻雪只是把他当枪使，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她。
秦牧川面无表情地翻看着那叠资料，怎么看都觉得苏轻雪的履历过于干净，甚至还有些悲苦，惹人同情。
尽管这是他期望看到的答案，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秦牧川沉默片刻，突然转变了话题：“去查查温梨初在哪里。”
“是。”
可就当助理转身要离开时，秦牧川又喊住他：“算了。”
他似乎烦躁的厉害，纠结了半天才说：“不用去查了，她只是在跟我闹脾气，等过阵子知道错了，就会乖乖回到我身边。”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番话究竟是说给助理听的，还是哄骗自己的。
秦牧川一夜未眠，所过之处都满是温梨初生活的痕迹。
鞋架上是她曾经心血来潮置办的情侣鞋，衣柜里也装满了她喜欢的情侣服，就连喝水的杯子，洗漱工具都收成双成对的。
他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他和温梨初相爱时的画面。
她执意要给他做饭，他就在边上给她打下手。
她半夜突发奇想要看日出，他就带着她夜爬上山顶等待太阳东升。
她说：“秦牧川，请你永远爱我。”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永远多远，只是信誓旦旦地回应她的爱意：“我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当初有多爱，现在的结局就多潦草。
秦牧川忽然掩面笑起来，眼角微微湿润。
是啊。
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呢？
他自己也不明白。
是因为苏轻雪？
还是因为他的三心二意？
秦牧川不愿意细想，只觉得就这样保持现状好像也不错。
于是，他切换了小号，给温梨初发了短信。
【别想着和我离婚，奶奶也不会同意的。】
明明过去两年，最想要离婚的是他。
可等到温梨初真的提离婚了，他又不乐意了。
秦牧川安慰自己：只是为了顾全大局，一切都是为了秦家的脸面。
然而长夜过后，更为空虚。
他还是没忍住让助理去调查温梨初的行踪。
可比调查结果更早传来的，是派出所的消息——
陈勇在狱中自杀身亡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
秦牧川不相信，一个从不内耗，只会指责别人的烂人，居然会自杀？
要说是他杀，兴许他就信了。
可偏偏是自杀。
沉默片刻后，秦牧川拨通了助理的电话：“重新调查一下苏轻雪的资料。”
啪——
书房门口传来瓷碗碎裂的声音，秦牧川抬眸，就看见苏轻雪浑身颤抖地站在门口，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阿川，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