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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这日子没法过了,尽挨砸!
嘭!
哎哟喂!
又一根粗壮的树枝结结实实砸在我脑门上,眼前金星乱冒,手里的破斧头都差点脱手。
妈的!我揉着迅速肿起的大包,啐了一口,这破树是跟我有仇还是咋地砍十年柴,被砸了十年!老天爷,你玩我呢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我自己的回声和几只被惊飞的麻雀。
我叫李铁,是个樵夫,祖传的手艺。可到了我这儿,好像有点变味。别人砍树,树朝空地倒;我砍树,树枝专找我脑袋掉。十里八乡都叫我霉运樵夫,说我这脑袋是铁打的——不然早开瓢了。
再这么下去,别说娶媳妇儿,能不能活过今年都难说……我一边嘟囔,一边认命地扶起地上的水壶。
突然,脚下一滑,好像踩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
我靠!
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后脑勺直奔后面那棵老松树的树干。
完犊子了……我下意识地闭上眼,这要是撞实了,非得瘫了不可。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反而……感觉身子一轻,好像掉进了一个冰凉的水潭,四周的景象猛地一花,像是隔了层晃动的油。
下一秒,噗通一声,我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啃了一嘴泥。
呸!呸!我狼狈地爬起来,刚想骂娘,却一下子愣住了。
眼前……不是那棵老松树。
我环顾四周,脑子有点懵。我刚才明明是在林子南头砍那棵歪脖子树,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跑到北头这棵大槐树底下来了
这两棵树,隔着小半里地呢!
活……活见鬼了我摸着后脑勺,那里一点也不疼,刚才那下好像根本没撞上。
我盯着几步开外的那棵老松树,心里冒出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
刚才……我是从那儿……‘咻’一下过来的
为了验证这个快把我自己吓到的想法,我咬咬牙,心一横,朝着那棵松树猛冲过去,心里拼命想着:过去!过去!让我过去!
眼看又要撞上,那种熟悉的轻飘感和视觉扭曲感又出现了!
刷!
视线清晰,我傻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回头看看身后几十米外的大槐树。
真……真过来了我声音都在发颤,老子……老子会瞬移了在树之间瞬移!
狂喜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爆发!
哈哈哈!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老子再也不用挨砸了!
我兴奋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开始在一棵棵树之间试验起来。
从松树到槐树,从槐树到杨树,从杨树到柳树……意念一到,身子就能借着树木的影子瞬间穿梭,距离或远或近,全看我跟那棵树的感应强弱。
这林子,就是我的天地!我再也不用怕掉下来的树枝了!它们甚至都碰不到我的衣角!
正当我玩得不亦乐乎,像个树精灵一样在林木间闪烁时——
不许动!举起手来!
一声低沉凶狠的呵斥,猛地从林子边缘传来。
我吓了一跳,瞬间从一棵老榆树后面闪现出身形,循声望去。
只见三个穿着迷彩服、脸上涂着油彩、手里端着铁疙瘩(后来我知道那叫步枪)的大兵,正呈三角队形,小心翼翼地押着一个被反绑着手、脑袋套着黑布套的人,快速朝林子深处移动。
他们动作极快,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而我刚才那几声得意忘形的大笑,显然惊动了他们。
其中一个眼神锐利得像鹰一样的兵哥,枪口瞬间就调转过来,牢牢锁定了我。
冰冷的杀气刺得我皮肤生疼。
我哪见过这阵仗腿肚子当场就软了。
我……我就是个砍柴的……我哆哆嗦嗦地举起手,声音发虚。
那个像是头头的兵哥,眼神在我身上破旧的粗布麻衣和手里的锈斧头上扫过,眉头紧皱,低声道:平民怎么摸到这来的猴子,看住他,别出乱子,我们任务要紧。
是,队长。那个用枪指着我的兵哥——猴子——应了一声,枪口微微晃了晃,示意我老实点。
他们显然有急事,不想节外生枝,准备快速离开。
就在这时——
咻!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锐响划破空气!
狙击手!隐蔽!那队长反应快得吓人,大吼一声,猛地扑倒那个被押着的人。
几乎同时,他刚才站立的位置,一棵树的树干上猛地炸开一个木屑小洞!
砰!直到这时,枪声才远远传来。
那个叫猴子的兵哥也瞬间卧倒,寻找掩体。
而我,完全吓傻了,呆立在原地,成了最显眼的靶子。
蠢货!快趴下!猴子对着我低吼。
第二声微响接踵而至!
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死亡的气息直奔我的眉心而来!
要死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却疯狂尖叫!
离我最近的就是猴子靠着的那棵歪脖子树!
过去!!!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刷!
世界一花。
呃正全神贯注搜索狙击手位置的猴子,突然感觉身边好像多了点什么,一扭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你怎么……
我,李铁,那个应该站在几十米外空地上等枪子儿的樵夫,此刻正一脸煞白地蹲在他旁边,抱着我的斧头,浑身抖得像是风中的落叶。
我……我刚才好像……又瞬移了从空地到这棵树后……躲……躲开了子弹
猴子看着我的眼神,像是活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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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这兵哥眼神咋像要吃人
你他妈……猴子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手里的枪都快拿不稳了,怎么过来的!
我哪还说得出一句整话,牙齿磕得咯咯响,只会指着外面:枪…枪…
那队长也注意到了这边的诡异情况,但他此刻没空深究,压低声音通过对讲机快速下令:山鹰,11点方向,高地!火力压制!其他人,交替掩护,向B点转移!快!
队长!这…这小子…猴子急着想汇报我的情况。
带上他!快!队长吼了一声,已经拖着那个俘虏开始移动。
猴子一把薅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不想死就跟紧!
我被他一拽,踉踉跄跄地跟着跑。耳边是嗖嗖的子弹呼啸声和压抑的还击声,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我们在一棵棵树后快速移动,寻找掩护。
每次子弹快要咬上来的瞬间,那个队长或者猴子总能险之又险地找到下一个掩体。
但我看得心惊肉跳。他们有几次躲得极其狼狈,几乎是贴着死亡边缘擦过。
有一次,队长为了掩护,一个翻滚,子弹几乎是追着他的脚后跟打在地上,溅起一串泥土。
左边那棵粗杉树!队长急喊。
他和猴子同时向那棵树后扑去。
可那棵树虽然粗,但要完美遮挡他们两个加一个俘虏,还是有点勉强。队长的半个肩膀似乎暴露了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那种被死亡凝视的感觉又来了!而且目标是队长!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干什么,猛地伸手往旁边一棵较远的橡树一指,心里大喊:那棵树!让他们过去!
奇迹发生了!
正在奔跑中的队长、猴子还有那个俘虏,三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拽了一下,又像是脚下的土地瞬间平移!
刷!
三个人身影一花,下一秒,竟然集体出现在了十几米外那棵更粗大、位置更好的橡树后面!完美地躲开了所有射击角度!
……
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了那么零点几秒。
连对面的枪声都似乎停顿了一下。
队长和猴子僵硬地靠在橡树厚实的树干上,两人脸上的油彩都遮不住那份极致的震惊和茫然。
猴子缓缓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又摸摸坚实的树干,再扭过头,用那种看洪荒怪兽般的眼神死死盯住我。
队长也猛地转过头,那双锐利的眼睛第一次完全聚焦在我身上,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疯狂的探究。
我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那…那棵树更…更厚实点……
队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眼中的惊涛骇浪,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干的
我怯生生地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就觉得…那边更安全……
队长和猴子对视一眼,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对面的枪声又密集起来。
队长眼神一厉,瞬间恢复冷静,但现在他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跟着我们!指路!哪棵树安全!他对着我低吼,不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急切的咨询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我的能力…好像能派上用场
我集中精神,感受着周围的树木。那一刻,这片熟悉的林子在我感知中仿佛活了过来,每一棵树都在向我传递着信息:位置、粗细、能否藏人、甚至…子弹大概会从哪个方向来
前面!左前方那棵断了一半的榉树!能躲三个!我脱口而出,手指向一个方向。
走!队长毫不犹豫,立刻带队移动。
我们刚闪到榉树后,原来藏身的地方就被一串子弹打得木屑纷飞。
下一个!队长看向我,眼神灼灼。
右后方!那丛灌木后面有棵大柏树!
刷!身影闪烁,再次精准规避。
正前方!双生杨树!
左侧斜坡下的老槐树!
在我的指引下,我们这支小队伍就像林间的幽灵,总是能在子弹到来前,诡异地出现在最安全的掩体之后。移动轨迹完全无法预测,把对面的狙击手和枪手都快逼疯了。
猴子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现在的兴奋,一边移动一边忍不住低吼:神了!真他娘的神了!小子,你到底是干啥的
我…我就是个砍柴的……我老实地回答,一边感应着下一棵安全树。
队长一直没说话,但他每次根据我的指示移动后,看我的眼神就更深沉一分。
终于,接应的直升机轰鸣声从头顶传来。
强大的气流吹得树木剧烈摇晃。
快!登机!队长大喊。
我们冒着风压冲向垂下的绳索。
突然!
砰!
一声格外清脆的枪响!
是那个一直被压制的狙击手,他恐怕拼着暴露,射出了最后一颗子弹!
目标,赫然是正在帮助俘虏上绳索的队长!
队长背对子弹,根本无从察觉!
队长!猴子目眦欲裂,却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离队长还有几步远,也根本来不及扑过去。
但那一刻,我的精神力高度集中,眼里只有那颗旋转着、撕裂空气射向队长的子弹,以及队长身旁那棵在直升机气流中疯狂摇摆的杉树。
拦住它!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那棵杉树最细长的一根枝杈发出了指令!
那根枝杈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速度和角度,猛地向下一抽!
啪!
一声轻微的脆响。
那颗致命的子弹,竟然被这根突如其来的树枝凌空抽中,微微改变了方向!
噗!子弹擦着队长的肋下,射入泥土,只划破了他的作战服,留下一条浅浅的血痕。
队长身体一震,猛地回头,看到了那根缓缓停止晃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树枝,以及地上那个还在冒烟的弹孔。
他又猛地转头,看向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如纸的我。
直升机巨大的噪音中,他的眼神如同最深邃的寒潭,牢牢地将我的影子锁在了潭底最深处。
他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他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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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啥让我当教官教你们躲子弹
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强烈的失重感让我死死抓着座椅旁边的把手,指关节都捏白了。我这辈子第一次坐这玩意儿,感觉比被树枝砸还难受。
机舱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咆哮。那个被套着头套的俘虏被铐在角落,一动不动。猴子和其他几个兵哥正在检查装备,处理伤口,但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好奇、震惊,还有一丝……敬畏
队长坐在我对面,他撕开肋下的作战服,拿出急救包给自己消毒包扎。那道血痕不深,只是皮外伤。他处理伤口的手法熟练得像是吃饭喝水。
他全程没说话,但那双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一直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看得我坐立难安。
我缩着脖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们到底是啥人啊那些开枪的又是谁我这是被卷进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里了他们会不会把我抓起来切片研究啊我的砍柴家伙事还丢在林子里呢……
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升机开始下降,最终稳稳地停在一片空旷的场地上。
舱门打开,外面站着一排同样穿着迷彩服、神色冷峻的军人,气氛肃杀。
队长率先跳下飞机,对着一个肩章不一样的中年男人敬了个礼:报告!目标捕获,任务完成。途中遭遇伏击,有突发情况需要汇报。
那中年男人目光如电,扫过俘虏,又扫过机舱里狼狈的我,眉头紧锁:突发情况他是谁他指着我。
我被猴子拉下飞机,腿还有点软。
队长凑近中年男人,压低声音快速地说着什么。
我看到中年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极度怀疑,最后又变成一种难以置信的凝重。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我,这一次,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又像是在看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听完队长的汇报,沉吟了几秒钟,然后大步走到我面前,声音沉稳有力:同志,谢谢你协助我们的行动。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代号‘雷豹’。请你跟我们过来一下,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
我还能说啥只能傻愣愣地点头。
他们把我带进了一间封闭的屋子,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灯光明亮但不刺眼。雷豹和队长坐在我对面。
接下来的时间,简直比我过去十年砍柴生涯加起来还要魔幻。
他们问了我祖宗十八代,问了我怎么砍柴,怎么被砸,怎么发现能跑得快(我没敢说瞬移,只说跑得快),问得仔仔细细。
我老老实实回答,一点没敢隐瞒。面对他们那种眼神,撒谎我觉得会被瞬间拆穿。
听完我的叙述,雷豹和队长沉默了许久。
雷豹用手指敲着桌子,忽然问:李铁同志,你说你能靠着树‘跑得快’,那……如果是在空地上,没有树,你还能这么快吗
我摇摇头:不…不行。试过,没树的地方,我就…就还是那个倒霉樵夫。
只有树木足够多、足够近的地方才行队长追问。
嗯,我点头,还得是我‘感觉’能过去的树,太远的,或者半死不活的,就不行。
雷豹和队长又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流着我看不懂的信息。
最后,雷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李铁同志,你的这个能力,非常特殊,也非常有价值。你想过换一种生活方式吗
啊我没明白。
比如,雷豹一字一句地说,留在我们这里。
留…留在这儿我懵了,我…我能干啥给你们砍柴烧火
队长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忍住没笑。
雷豹却异常严肃:不。我们想聘请你,担任我们一支特殊小队的教官。
教…教官我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去,教啥教怎么砍柴还是教怎么被树枝砸
教他们如何在你那种能力的辅助下,进行极限规避和移动。雷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换句话说,教他们,怎么在丛林里,最大限度地躲开子弹,活下来。
我:……
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毛病,或者他们在拿我开涮。
我一个天天被树枝砸的倒霉樵夫,来教这帮杀神一样的特种兵……躲子弹
这世界太疯狂了!
首长!您别逗我了!我哭丧着脸,我就是个粗人,就会砍柴,我哪会教这个啊我自己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不是让你教理论。队长开口了,他的眼神锐利而真诚,是让你‘带’他们。就像你在林子里带我们那样。我们需要的是那种在实战中,近乎本能的规避意识和移动方式。而你,是唯一能提供这种‘环境’的人。
雷豹接过话:我们会给你相应的身份和待遇。当然,这很危险,你需要接受严格的基础训练,并且配合我们进行研究。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们会给你一笔奖金,签署保密协议后送你回家,继续砍你的柴。
回家继续砍柴
我想起那些专砸我脑袋的树枝,想起村里人看我的眼神,想起刚才子弹呼啸而过的冰冷……
继续那种日子
还是……留在这里虽然危险,但好像……挺刺激而且,好像我能有点用
我的心砰砰狂跳。
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李铁你疯啦!这是玩命!赶紧拿钱回家!
另一个说:回家干嘛继续挨砸在这里,你能让树枝帮你挡子弹!谁还敢说你霉运
我看着雷豹和队长充满期待和郑重的眼神,那种被需要、被重视的感觉,是我前二十年人生里从未有过的。
我一咬牙,一跺脚!
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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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啥训练跑圈俯卧撑
我就这么留了下来。
手续办得飞快,快得我头晕眼花。签了一堆我看不懂的保密文件,领了几套崭新的作训服,还被带去理了个寸头。看着镜子里精神了不少的自己,我还有点不适应。
他们给我安排了个单人宿舍,干净整洁,比我那漏风的柴房强了不知道多少倍。食堂的饭菜管饱,肉多得吓人。我心里暗暗咋舌:这部队待遇也太好了!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雷豹跟我说的是严格的基础训练。
我以为顶多就是跑跑步,练练队列。
结果第二天天还没亮,哨声就跟催命一样响了起来。
一个肌肉贲张、皮肤黝黑、嗓门比雷还大的士官长(别人都叫他黑阎王)踹开我的门,吼声震得天花板都在掉灰:李铁!三分钟!操场集合!迟到一秒钟,五百个俯卧撑!
我连滚带爬地穿好衣服冲出去,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操场上,已经站了一排兵哥,个个站得跟标枪一样,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队长和猴子也在其中。
黑阎王指着我就开骂:看看你们的新‘教官’!软脚虾一样!就这熊样,能教你们啥教怎么摔跤吗
我的脸瞬间臊得通红。
全体都有!武装越野十公里!开始!黑阎王根本不给我喘气的机会。
我看着那些兵哥利落地背上厚重的背包、枪支,箭一样射出去,人都傻了。
发什么呆!跟上!黑阎王对着我咆哮。
我只能咬着牙,空着手跟上去。别说负重了,我空跑都够呛。
结果可想而知。
我跑了不到两公里就开始喘得像破风箱,三公里眼前发黑,五公里直接趴窝了,吐得稀里哗啦。
那些兵哥跑完全程回来,气都不带多喘一口,看着瘫在地上的我,眼神里的轻蔑更浓了。
猴子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叹了口气:铁子,你这体能……是得练练。
这仅仅是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地狱。
耐力训练、力量训练、格斗基础、战术动作、枪械识别(只让摸,不让打)……每一天我都感觉自己被拆开重组了一遍又一遍。
黑阎王对我尤其照顾,骂得最凶,练得最狠。
胳膊没吃饭吗单杠都拉不上去!
这匍匐前进的是蛆吗
躲闪!躲闪!你的腰是铁打的不会弯吗
就你这反应,上战场第一个变筛子!
我无数次累得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怀疑自己留下来是不是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
那些特种兵队员,一开始还因为林子里的神奇表现对我有点好奇,后来见我这副孬样,那点好奇也快磨没了。训练间隙,我偶尔能听到他们的低语。
头儿和雷队是不是搞错了就这
林子那次可能是巧合吧
估计是某种我们没看穿的障眼法
让他教我们别把我们带沟里去了。
我心里憋着一股火,一股不服气的火。
你们瞧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废物
老子能在树之间瞬移!你们能吗
当然,这话我只敢在心里吼吼。
队长和雷豹偶尔会来看训练,但从不干涉黑阎王。队长看我的眼神很平静,看不出喜怒。雷豹则每次都微微皱眉。
我知道,他们在观察,在等待。
等待我证明自己的价值,或者……彻底证明自己是个废物。
我的文化水平也不高,那些战术理论、地图识别、装备讲解听得我云里雾里。教员讲得口干舌燥,我听得两眼发直。
理论课上,我闹了不少笑话。
有一次,教员问:如果遭遇敌方重火力覆盖,第一时间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我下意识举手回答:找棵最粗的树躲后面!
全场寂静,然后爆发出压抑不住的低笑声。
教员脸都黑了:如果是在沙漠呢没有树呢
我愣了半天,小声嘟囔:那…那完了……
笑声更大了。
我的脸烧得厉害,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晚上,我躺在硬板床上,浑身酸痛得睡不着。
难道我真的只配回去砍柴离开了树,我就真的一无是处
不。
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他们练他们的,我练我的!
从那天起,我发了狠。
白天完成那该死的基础训练,晚上等大家都睡了,我就偷偷溜到营地边缘的小树林里。
这里没有黑阎王的咆哮,没有队友异样的目光。
只有树,和我。
我疯狂地练习我的能力。
不再是漫无目的地穿梭,而是有意识地控制。
距离、精度、频率、携带物品(从一颗石子开始练起)……
我发现自己能力的边界:最远大概能一次性跨越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对精神消耗很大;连续穿梭会让头晕目眩;携带越重的东西,消耗越大,距离越短……
我也开始尝试在移动中感知更远处的树木,预判哪一棵树的下一个位置更安全。
这片小树林,成了我一个人的训练场。
汗水、摔倒、磕碰……无人知晓。
但我知道,我在变强,对我能力的掌控,在一点点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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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考核就这给我片林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像上了发条一样,训练、挨骂、加练、偷偷练能力……循环往复。
我的体能依旧是被嘲笑的对象,理论课还是听得懵懵懂懂,但至少,三公里我能跑下来了,单杠也能拉上去几个了,匍匐前进也不会被骂是蛆了。
黑阎王骂我的次数稍微少了点,但眼神里的嫌弃没变。
那些特种兵队友,依旧对我爱答不理,保持距离。
直到一个月后,一次阶段性的丛林渗透考核。
考核内容很简单:三人一小组,从A点出发,穿越一片地形复杂的模拟敌占区,到达B点。途中会有不止一支敌方小队进行拦截和搜索。被对方的激光模拟器击中即算阵亡。
雷豹、队长和黑阎王都在监控室看着。
分组的时候,气氛有点尴尬。没人愿意跟我一组。
最后,是队长点了两个人:山鹰,土狼,你们和李铁一组。
山鹰是个狙击手,平时沉默寡言,眼神准得吓人。土狼则是侦察兵出身,鼻子灵得像狗,动作敏捷。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但军令如山,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山鹰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跟着,别掉队,别添乱。
土狼撇撇嘴:倒霉……
我抿着嘴,没说话。
考核开始。
我们小组迅速潜入丛林。
山鹰和土狼确实是高手,行动无声,配合默契,利用地形极其老道。我几乎要拼尽全力才能跟上他们的节奏。
很快,我们遭遇了第一支敌方小队。
三点钟方向,两人。九点钟方向,疑似一人。山鹰如同石头般趴在一个隐蔽的狙击点,低声通报。
绕不过去,他们卡在必经之路上了。土狼皱紧眉头。
山鹰,能无声解决吗队长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距离太远,角度不好,一击不能同时解决两个会暴露。山鹰冷静回答。
强行突破风险太大。土狼摇头。
监控室里,雷豹看着屏幕上僵持的我们小队,又看看旁边其他已经交火甚至出现伤亡的小队,眉头紧锁。
队长面无表情。
黑阎王抱着胳膊冷哼:带个拖油瓶,寸步难行。
丛林中,山鹰和土狼快速交换眼神,准备冒险强攻。
就在这时,我一直没说话,闭着眼睛感受周围的我,突然开口了。
别动。
山鹰和土狼同时一愣,看向我。
我指着侧前方一片看起来毫无异常的区域:那边,地下可能有废弃的动物坑,上面覆盖的落叶很厚,踩上去声音会很小。我们可以从那里悄悄穿过去,绕到他们侧翼大概……那棵大红松后面。
我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们下一步的巡逻路线,会背对红松大概十五秒。
山鹰和土狼都愣住了,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你怎么知道土狼怀疑地问,那地方看起来跟别处没两样!还有,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巡逻路线
我……我语塞,我不能说那里的树告诉我下面的土质比较松,风带来的信息里夹杂着对方几分钟前的对话碎片(我的能力似乎强化了五感,尤其是与自然相关的感知),我…我猜的!感觉那边更安全!
胡闹!山鹰低喝,战场上靠猜
队长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听他一次。
山鹰和土狼难以置信,但队长的命令必须执行。
我们三人小心翼翼地移动到我指的位置。土狼轻轻用脚试探,脸色微变:下面真是空的!
我们悄无声息地穿过那片区域,如同幽灵般潜伏到那棵大红松后面。
刚藏好身子,那支敌方小队果然按照他们既定的路线巡逻过来,正好背对我们,时间刚好十几秒!
完美的视野盲区!
山鹰和土狼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看我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剧烈波动。
走!山鹰压下震惊,低声道。
我们顺利绕过第一道关卡。
接下来的路程,类似的情况不断发生。
前面五十米,右边那丛灌木后面,埋伏了一个。
左边小路不能走,他们刚设了绊线。
从这条干河床走,虽然绕远,但他们十分钟内不会检查这里。
我开始不断地说出我的感觉。
每一次,起初都遭到山鹰和土狼的怀疑,但在队长的默许下,他们尝试听从。
结果每一次都证明我是对的!
我们小组就像开了天眼一样,总是能提前预知危险,找到最安全、最快捷的路径,完美地避开所有拦截和埋伏。甚至还能利用对方的漏洞,反咬一口,消灭了好几支敌方小队。
山鹰和土狼从最初的怀疑,到将信将疑,再到后来的震惊和彻底信服!
到最后,他们几乎完全以我的感觉为导向行动!
我们小组的速度快得惊人!
监控室里,一片死寂。
雷豹、队长、黑阎王,还有其他几个教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我们小组那神乎其神的行进路线。
这……这怎么可能一个教官喃喃道,他们像是提前拿到了对方的布防图!
不是布防图。队长缓缓开口,眼神亮得惊人,是李铁。他在‘读’这片林子。
雷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捡到宝了……真是捡到宝了啊!
黑阎王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当我們小组第一个毫发无伤地到达终点时,其他小组要么还在苦战,要么已经伤亡惨重。
山鹰和土狼跳出掩体,两人同时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山鹰沉默了几秒钟,突然抬手,向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土狼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也郑重地向我伸出大拇指:兄弟……服了!刚才……对不住了!
我看着他们,看着随后赶来、眼神火热的队长和雷豹,看着周围那些终于不再带有轻视、而是充满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一股热流猛地冲上我的眼眶。
我抬起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那啥……能……能开饭了吗饿坏了。
6
第六章:教官就先教你们咋跑路!
考核之后,我在基地里的待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黑阎王见了我,虽然还是板着脸,但不会再无缘无故地吼我了,有时甚至还会别别扭扭地问一句:今天……感觉怎么样
食堂打饭的阿姨手都不抖了,每次都给我满满一勺肉。
那些曾经嘲笑过我的特种兵们,现在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火热的求知欲。
山鹰和土狼成了我的头号粉丝,没事就围着我转,想问出点感觉的窍门,但我实在说不出了所以然,只能告诉他们:多…多摸摸树跟它们…说说话
他们俩真信了,抱着大树一抱就是半天,被其他队员笑了好久,但两人乐此不疲。
队长和雷豹正式找我谈话。
李铁,你的能力已经证明了价值。雷豹神色严肃,现在,是时候开始真正的‘教官’工作了。我们需要你系统地……嗯,‘训练’他们。
我心里直打鼓:系…系统首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教啊……
队长接口道:不需要你讲理论。就像考核时那样,带着他们进林子。你负责感知和指引,他们负责执行和体会。我们要做的,是把你的那种‘本能感知’和‘极限规避’,尽可能地‘传染’给他们,让他们形成肌肉记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是……我带路,他们跟着跑躲子弹那种
可以这么理解。队长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先从最简单的开始。
于是,我的教官生涯正式开始了。
训练场转移到了更茂密、地形更复杂的原始山林。
我第一次带着整整一个小队十二个人进林子。
站在他们面前,我看着这些兵王们灼灼的目光,腿肚子有点转筋,比第一次被树枝砸还紧张。
那…那个……我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有点发虚,今天…今天就练…怎么跑…呃…怎么机动……
队员们屏息凝神,以为我要说出什么高深莫测的战术纲要。
我憋了半天,指着前面一片林子:等会儿……我说跑,就往我指的方向跑,用最快的速度,找最近的树躲起来。我说换,就立刻往下一棵跑。别问为啥,跑就对了!
队员们:
这算什么训练
但命令就是命令。
开始!我喊了一声。
队员们下意识地开始冲刺,寻找掩体。
刚开始,一切正常。他们的军事动作无可挑剔。
但很快,我的指令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跑!左边那棵歪脖子松!
换!右后方那丛灌木后的石头!
停!原地别动!
快!往前冲十米,趴下!
我的指令毫无规律,时而急促,时而停顿,移动方向变幻莫测,选择的掩体也往往不是最优选,甚至有时看起来像是自投罗网。
队员们一开始很不适应,动作有些迟疑和混乱。
快!别犹豫!我大声喊道,同时集中精神感知。
突然,我脸色一变,大吼:全体!向三点钟方向那棵大树后闪!最快速度!
队员们虽然不明所以,但经过考核,他们已经有了条件反射,立刻拼命冲过去。
就在他们刚刚集体扑到那棵大树后的瞬间——
砰砰砰!
从他们原来位置的侧翼,几发训练用的空包弹猛地打来,打得树叶乱飞!
是队长提前安排好的假设敌!
队员们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刚才慢一秒,或者犹豫一下,他们就全部报销了!
他们再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原来,所有的无理指令,都是为了规避这看不到的危险!
继续!我顾不上解释,我的感知里,危险还在不断逼近和变换。
散开!各自找掩体!快!
山鹰!上东南角那棵杉树!
土狼!滚进那个土坑!
其他人!向我靠拢!走Z字形!
我的指令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队员们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完全信任我的指挥,哪怕我的指令看起来再荒谬,他们也坚决执行。
整个小队在我的指挥下,就像一股无序却灵动的旋风,在林木间疯狂穿梭、闪避、腾挪。总是能在假设敌的枪口锁定前的一刹那,诡异地消失在另一个掩体之后。
假设敌被打得晕头转向,完全摸不着头脑,往往刚看到人影,下一秒就失去了目标,或者子弹总是慢半拍地打在空处。
一场训练下来,我的小队全员存活。
而假设敌们,一个个累得像狗,脸色憋屈得不行。
监控终端前,雷豹和队长看着实时传回的画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成了。队长长长舒了一口气,这种移动方式和规避直觉,一旦形成本能,在丛林战中将是恐怖的。
雷豹点头:他的价值,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不仅仅是躲子弹,这是真正的战场幽灵。
训练结束后,队员们围着我,一个个兴奋不已。
教官!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打那边
教官,你那声喊太及时了!
刚才那个Z字跑动神了!子弹全追着我屁股后面吃土!
我擦着额头的汗,看着这群嗷嗷叫的兵王,心里第一次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好像……当教官,也挺不赖
虽然,教的还是怎么跑路和躲起来。
7
第七章:啥真家伙实弹打我
我的跑路训练很快就成了基地里最热门,也最变态的课程。
每次进山,后面跟着的假设敌越来越多,手段也越来越刁钻,甚至开始动用一些非致命性的震荡弹、烟雾弹来模拟真实战场环境。
但在我那种近乎bug的丛林感知面前,效果甚微。我的小队总能化险为夷。
队员们对我的信任与日俱增,那种默契几乎融入了骨血里。往往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他们就能瞬间做出反应,完成战术规避和转移。
这种能力,也开始慢慢沉淀为他们自己的东西。即使离开我的直接指挥,他们在丛林中的生存和规避能力也显著提升。
队长和雷豹对此非常满意。
但我知道,训练和实战是两回事。
真正的子弹,不会像空包弹那样只有响声和烟雾。
真正的死亡威胁,带来的压力是训练无法模拟的。
就在我琢磨着怎么跟队长提点建议的时候,雷豹先找到了我,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李铁,接下来的训练,要升级了。
升级我没明白,加多点假设敌
不。雷豹摇摇头,吐出两个字,实弹。
我愣了一下,随即头皮瞬间炸开!
实…实弹!声音都变了调,首长!这…这玩得太大了!会死人的!
我知道他们狠,没想到这么狠!
我们会严格控制弹道和射击区域,由最好的枪手操作,最大程度模拟真实威胁,但将风险降到最低。雷豹目光沉静,这是必须迈出的一步。没有经历过实弹的恐惧,训练得再好,也是纸上谈兵。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可是……
这是命令。雷豹打断我,而且,我相信你。更相信你带出来的兵。
命令如山。
我还能说啥只能硬着头皮上。
实弹训练的日子到了。
气氛空前凝重。
队员们也提前知道了消息,一个个脸色肃穆,检查装备的动作都比平时更用力了几分。
进入训练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鸟鸣虫叫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自己沉重的心跳。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将精神力最大限度扩散出去,感知着每一棵树,每一寸风带来的信息。
开始。队长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冷峻无比。
训练开始。
最初的移动还算顺利,实弹射击的距离较远,弹道清晰,队员们凭借这段时间形成的本能和我的指引,有惊无险地避开。
但很快,压力陡增!
机枪的点射开始贴着我们的脚后跟啃泥巴!
狙击步枪的子弹呼啸着擦过树干,带走一大块树皮,木屑溅在脸上生疼!
每一次子弹破空的声音,都像死神的镰刀擦着喉咙划过!
真实的死亡威胁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让队员们的动作开始出现变形,呼吸变得粗重,甚至有人出现了短暂的僵硬!
冷静!按照平时训练来!我对着话筒低吼,自己的手心也全是汗。
我的感知在实弹的压力下被催谷到了极限!大脑高速运转,处理着海量的信息,预判着每一颗子弹的轨迹,寻找着那稍纵即逝的安全缝隙!
左前方!弹坑!跳!
右侧迂回!快!
停!等三秒!
冲!
我的指令变得极其短促,几乎是在咆哮。
队员们咬着牙,克服着本能的恐惧,疯狂执行!
每一次规避,都与子弹擦肩而过!
险象环生!
监控室里,所有教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雷豹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队长死死盯着屏幕,额角青筋微跳。
这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突然!
砰!
一声格外清晰的狙击枪响!
目标是我身旁的土狼!他刚刚为了掩护队友,动作慢了一拍!
土狼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笼罩!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不!山鹰失声惊呼。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心都凉了半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我的眼睛猛地瞪圆!所有的精神力瞬间锁定土狼脚下的一处不起眼的凹陷和旁边一棵老树的虬根!
踩坑!拉根!我几乎是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吼出这两个词!
土狼的大脑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基于这一个月形成的绝对信任和肌肉记忆,做出了反应!
他脚下一崴,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向下一沉一歪,同时手下意识地向旁边一抓,正好捞住一根凸起的树根!
就是这一歪一抓!
咻!
那颗狙击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盔上方飞过,灼热的气流甚至烫红了他的头皮!
噗!
子弹深深嵌入后面的树干!
土狼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煞白,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刚才那一刻,他真真切切地触摸到了死亡!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神乎其神、超越理解的一幕惊呆了!
实弹射击也瞬间停止。
耳机里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好几秒,队长沙哑的声音才传来:实弹训练……暂停。所有人,原地待命。
监控室里,雷豹缓缓坐回椅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也湿透了。
他看向屏幕里那个同样脸色苍白、扶着树干喘气的年轻教官,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这家伙……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在实弹下,救回了一条命。
8
第八章:境外任务丛林幽灵队!
实弹训练的那一枪,彻底打掉了队伍里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不稳定因素。
所有的怀疑、轻视、乃至因为我的体能和文化水平而产生的不协调感,全都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信任,甚至近乎盲目的崇拜。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座行走的靠山,一片活着的丛林。
土狼事后专门找到我,这个平时嘻嘻哈哈的汉子,红着眼圈,给我结结实实鞠了一躬,说了一句:教官,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我心里热乎乎的,但更多的是后怕。
那天之后,训练依旧,但内容更加侧重于将我的能力与各种实战战术结合。我们开始演练小组配合突击、无声渗透、定点清除、以及……如何在极端的实弹环境下,不仅自保,还能反击。
我的角色,从一个单纯的规避指挥,逐渐向战场信息中枢和战术核心演变。
我能提供的不仅仅是安全路径,更是敌人的精确位置、火力薄弱点、甚至他们的情绪和下一步意图(通过环境反馈的细微信息推断)。
我们这支小队的战斗力,呈现出几何级数的增长。在丛林环境下,他们几乎是无敌的。
队长和雷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雷豹和队长神色凝重地把我叫到作战会议室。
墙上挂着一张陌生的境外雨林地地图。
李铁,有一个紧急任务。雷豹开门见山,境外一伙猖獗的武装毒枭,利用这片复杂雨林作为庇护所和运输通道,屡次越境,给我们造成了很大麻烦和伤亡。常规清剿效果很差。
队长接着道:上级命令,组建一支特别行动小队,渗透入境,端掉他们的核心营地,摧毁加工厂,捕获或击毙其头目。任务代号:‘伐木’。
我的心猛地一跳。
境外雨林毒枭真枪实弹这不是训练!
考虑到任务区域的环境极端复杂,敌方火力强大且熟悉地形,我们认为,你的能力是任务成功的关键,也是小队安全的最大保障。雷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经过研究,决定由你担任此次行动的战术顾问和丛林引导员,随队行动。
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我……我能行吗境外……我没去过……
这片雨林的树木,和你熟悉的林子,没有本质区别。队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而且,你不是一个人。我们是一个团队。你负责带路和感知,我们负责战斗和保护你。相信我们,就像我们相信你一样。
我看着地图上那片广袤而陌生的绿色,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有恐惧,对未知战场和真实死亡的恐惧。
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使命感。
我的能力,不再是为了躲开砸向脑袋的树枝,也不再是为了训练场上的成绩。
它将被用于真正的战斗,保护该保护的人,消灭该消灭的敌人。
我深吸一口气,挺直了曾经因为总是挨砸而有些佝偻的腰板。
保证完成任务!
任务前的准备紧张而周密。
我们反复研究地图(我主要记树木和水系分布)、敌情简报、演练各种突发情况预案。
出发的前夜,我独自一人走到基地边缘的小树林,靠在一棵我最熟悉的老树上,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
树木无言,却给了我一种沉静的力量。
第二天凌晨,直升机将我们投送到边境线附近的秘密地点。
我们小队一行八人(我,队长,山鹰,土狼,以及其他四名最精锐的队员),如同暗夜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片危机四伏的异国雨林。
潮湿、闷热、无处不在的蚊虫、泥泞的地面、复杂到极致的植被……
环境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劣。
但一进入这里,感受到脚下肥沃的泥土和周围无边无际的树木,我的心反而安定下来。
这里,是我的主场。
教官,看你的了。队长低声道。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精神力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
片刻,我睁开眼,手指指向一个方向:这边。保持低姿,注意脚下藤蔓,三百米后有暗河,需要绕行。暂时安全。
小队如同融入雨林的阴影,开始无声移动。
在我的指引下,我们完美地避开了一片沼泽,绕过了敌方一个隐蔽的暗哨,甚至提前预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找到了安全的避雨点。
队员们执行得一丝不苟,行动间充满了对我的绝对信任。
一天后,我们接近了目标区域。
空气中的危险气息陡然浓烈起来。
我抬起手,小队瞬间停止,原地隐蔽。
前方八百米,营地。明哨四个,两点、五点、十点、十二点方向。暗哨……两个,三点钟方向大树冠层,九点钟方向巨石缝隙。我压低声音,报出感知到的信息。
山鹰迅速架起狙击枪,通过高倍镜观察,片刻后,低声道:确认目标。教官,一点不差。
队长眼中寒光一闪:按照第二预案,行动!
9
第九章:端老巢!还得看老子搬救兵!
行动开始!
山鹰的狙击枪发出低沉而致命的声响。
噗!噗!
两点和五点钟方向的明哨几乎同时头部冒起红烟(模拟击毙)。
几乎在同一时间,队长和我带领突击组如同猎豹般扑出!
另外两个方向的明哨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示警,就被精准射来的子弹点名。
清除!
清除!
通讯器里传来简洁的报告。
队伍快速向营地内部推进。
我的感知放大到极限,不断报点。
左侧木屋,三人,持步枪。
右侧高地,机枪巢,一人。
正前方最大营房,有密集生命信号,疑似头目所在。
队员们根据我的指引,分工明确,默契配合。精准射击、交叉掩护、突入清房……动作行云流水,高效致命。
武装分子完全被打懵了!他们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如此精确地摸到他们的心脏地带,并且对他们的布置了如指掌!
往往刚从屋里冲出来,子弹就从最刁钻的角度飞来。
试图依托掩体反击,却总被不知道从哪里绕到侧翼的攻击打掉。
他们感觉不是在和人战斗,而是在和整片雨林战斗!
战斗很快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土狼一脚踹开最大营房的门,里面一个满脸横肉、戴着金链子的男人(正是目标头目)惊慌失措地举着手枪还想反抗。
砰!
山鹰从远处射来的子弹精准地打飞了他的手枪。
队长冲上去一个枪托将其砸倒,迅速铐了起来。
目标捕获!
加工厂已安置炸药!
残余抵抗已清除!
捷报频传。
整个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
队员们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一丝兴奋。如此顺利的任务,在他们生涯中也不多见。
但我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太顺了。
顺得有点诡异。
这片营地……似乎少了点什么。
我的精神力反复扫过营地,突然,我猛地意识到问题所在!
不对!人数不对!简报上说核心成员至少三十人,这里清理掉的加上俘虏,不到二十!我急声在通讯器里喊道,有埋伏!或者……有地道!
队长脸色一变:立刻检查!寻找……
他的话还没说完——
轰!轰!轰!
营地外围,突然爆发起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火力极其凶猛!
报告!外围出现大量敌军!我们被包围了!
至少有三十人!重火力!
他们早有准备!
通讯器里传来负责外围警戒队员急促的报告声!
中计了!
那个头目只是个诱饵!真正的精锐埋伏在外围,等着我们进来,然后包饺子!
收缩防御!依托营房固守!队长临危不乱,立刻下令。
但敌人的火力太猛,而且显然对营地结构也很熟悉,进攻极具章法。我们被死死压制在几栋木屋里,抬不起头。
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在木墙上,打得木屑纷飞。
火箭弹拖着尾焰撞来,轰塌了半个屋顶。
形势瞬间逆转!
妈的!这帮龟孙子阴我们!土狼吐着嘴里的灰,骂骂咧咧。
山鹰不断变换狙击位,但刚开一枪就引来疯狂报复,被迫频频转移。
队长尝试组织了几次突围,都被猛烈的火力打了回来,还差点折损人手。
这样下去,不是被耗死,就是被活捉!
队员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和决绝。他们不怕死,但任务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我背靠着一根摇摇欲坠的柱子,精神力疯狂地向四周扩散,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但敌人太多了,包围圈很厚,火力几乎没有死角。
硬冲,死路一条。
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目光扫过那个被铐在角落里、满脸狞笑的头目,又扫过窗外疯狂喷吐火舌的雨林……
雨林……树木……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我的脑海!
队长!我猛地看向队长,眼睛亮得吓人,信不信我一次
队长一愣:你想干什么
给我争取一分钟时间!最猛烈的火力压制!吸引他们所有注意力!我语速极快,然后,准备好,听我指令,冲出去干他娘的!
队长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只犹豫了一秒:好!全体都有!最大火力!覆盖射击!
刹那间,所有队员探出身,步枪、机枪、手雷,所有能用的武器同时开火!不顾一切地向外倾泻弹药!
突如其来的疯狂反击,果然让外面的敌人愣了一下,攻势微微一滞。
就是现在!
我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精神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出去!不再是感知,而是……召唤!
目标,不再是某一棵具体的树,而是整片雨林!是所有我能感应到的树木的根系和地下的盘根错节!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鼻血汩汩流出,身体剧烈颤抖,几乎要虚脱。
但我成功了!
营地外围,敌人依托掩体疯狂射击的地方,地面开始发出诡异的闷响!
咔嚓!轰隆!
一条条粗壮如蟒蛇般的树根,毫无征兆地破土而出!疯狂地扭动、抽打、缠绕!
敌人脚下的土地瞬间变得凹凸不平,甚至塌陷!
他们精心构建的掩体和射击阵地,被这些狂暴的树根搅得一塌糊涂!
重机枪被掀翻,枪手被树根缠住脚踝拖倒,火箭筒射手被突然隆起的土埂绊了个狗吃屎……
整个包围圈,瞬间陷入一片极致的混乱和恐慌!
见鬼!这是什么!
树!树根活了!
啊!我的脚!
惨叫声、惊呼声、树木根系破土的轰鸣声取代了枪声!
屋里,所有队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这超自然的一幕,大脑彻底宕机。
只有队长第一个反应过来,虽然他的眼中也充满了震撼,但他抓住了这唯一的战机!
冲!!!他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第一个端着枪冲了出去!
队员们如梦初醒,压下心中的惊骇,如同出闸的猛虎,跟着队长杀入混乱的敌群!
此刻的敌人,阵型已乱,心神俱裂,哪里还组织得起有效的抵抗
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碾压和清剿!
10
第十章:回家老子现在是特种兵王!
战斗结束得很快。
当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枪手被土狼一枪托砸晕后,整个营地彻底安静下来。
硝烟混合着泥土和草木根汁的奇特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队员们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看着那些缓缓缩回地面、留下满地疮痍的恐怖树根,又看看那个靠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如纸、需要人扶着才能站穩的我,眼神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敬畏恐惧感激狂热或许都有。
队长走过来,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沙哑:干得漂亮……兄弟。
这一声兄弟,重于千斤。
我们迅速打扫战场,安置炸药,准备撤离。
俘虏的那个头目,此刻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真正的魔鬼,浑身抖得如同筛糠,裤裆湿了一片。
魔鬼……丛林魔鬼……他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毒枭的营地和加工厂在冲天的火光中化为废墟。
直升机准时到来,接应我们撤离。
返航的途中,机舱里很安静。队员们虽然疲惫,但眼神明亮,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一种脱胎换骨般的锐气。
没有人说话,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我身上。
我靠在那里,闭目养神,精神力透支的后遗症让我头痛欲裂,但心里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和踏实。
我做到了。
用我这曾经只用来躲树枝的能力,真正救了战友,赢了战斗。
回到基地,迎接我们的是英雄般的礼遇。
雷豹亲自在机场等候,看着我们一个个走下飞机,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大步上前,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好样的!李铁!你是好样的!
任务总结、庆功、表彰……
一系列流程过后,一天晚上,雷豹和队长又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雷豹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
李铁,你的服役期快到了。按照约定,你可以选择拿一笔奖金,光荣退役,回家……嗯,继续砍柴。雷豹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
队长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看着那份文件,沉默了。
回家,砍柴。
曾经这是我最大的梦想,逃离这整天挨砸的倒霉日子。
但现在……
我抬起头,看了看身上笔挺的特战服,摸了摸肩章,眼前闪过和队员们一起训练、一起出生入死的画面,闪过队长那声兄弟,闪过雷豹重重的拥抱。
回家
那里已经没有能让我咻来咻去的树了。
也没有能让我肾上腺素飙升的实弹和任务了。
更没有这些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了。
我拿起那份文件,在雷豹和队长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地把它撕成了两半。
首长,队长。我挺起胸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抖,我……我能留下吗不是当临时教官,是……成为一个真正的特种兵!
雷豹和队长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当然!雷豹大声道,从今天起,你就是‘丛林幽灵’小队正式一员!军衔:上尉!
队长走上前,将一套崭新的、带有专属臂章的特战服和一个士兵证郑重地放在我手里:欢迎正式入列,李铁……教官。
三个月后。
综合训练场上,一场多兵种联合演练正在进行。
一支装备精良的蓝军特种小队,凭借优势火力和信息压制,将红军一支小队逼入了绝境,包围在一片模拟城镇废墟中。
红军小队伤亡惨重,只剩下最后两人,被困在一栋破楼里,弹尽粮绝。
蓝军队长得意地对着通讯器喊话:里面的兄弟,别撑了!出来吧!你们已经很棒了,虽败犹荣!
楼里没有回应。
蓝军队长撇撇嘴,打了个手势:突击组上!抓活的!
几名蓝军队员谨慎地靠近破楼。
就在他们即将冲入楼门的瞬间——
异变陡生!
楼旁不远处,几棵栽种在废墟里作为绿化的树木,突然无风自动!
刷!刷!刷!
几道穿着红军作训服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竟然凭空从那几棵树后闪现而出!手中的激光模拟器瞬间开火!
噗噗噗!
那几名靠近的蓝军队员根本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冒起了代表阵亡的白烟!
什么!
他们从哪儿冒出来的!
后面不是检查过没人吗!
蓝军队长大惊失色!
然而,更让他崩溃的还在后面。
那些红军的身影打完就跑,瞬间又闪到附近的断墙或树木之后,消失不见!
蓝军队长立刻指挥火力覆盖和搜索,却连根毛都没找到。
下一秒,那些幽灵般的身影又从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出现,精准点杀掉他们侧翼的队员后,再次消失!
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蓝军的阵型被彻底打乱,队员一个个莫名其妙地阵亡,却连对手的影子都摸不到!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群会瞬移的幽灵作战!
蓝军队长气得跳脚,对着通讯器大吼:见鬼!他们到底有多少人这是什么战术!
最后,当红军最后两人(其中一人赫然是李铁)如同天降神兵,突然从蓝军指挥车旁边的绿化带树后闪出,用匕首割喉了目瞪口呆的蓝军队长时,演练宣告结束。
红军,奇迹翻盘!
观摩台上,一众高级将领全都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老雷!那是哪支队伍这……这打法闻所未闻!一位将军忍不住问道。
雷豹看着场上那个正在被队员们兴奋抛起的年轻身影,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报告首长!那是我们新成立的‘丛林幽灵’特别行动组。至于打法……
他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我们一般管这叫——‘樵夫战术’。
全场愕然。
而我,李铁,曾经的倒霉樵夫,如今的特种兵王,看着蔚蓝的天空,听着战友们的欢呼,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树枝以后只怕是导弹来了,老子都能带着兄弟们躲着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