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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陆樱接过文件,看完,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费曼,谢谢做的这一切。”
费曼就是外婆口中的那个神秘学生,而他的身份之所以不方便透露,是因为他是大名鼎鼎的摩根财团的继承人。
费曼的母亲是华裔,当年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陆樱的外婆。
两人一见如故,后来更是让儿子跟着外婆学钢琴。
而这次陆樱能这么轻易地和沈砚洲离婚,全靠费曼在背后帮忙。
离婚协议是费曼找人做的,网上的舆情是费曼找人在背后推动的,就连沈梨那些不堪的过往,也是他找人曝光的。
“樱樱,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费曼轻笑了笑,礼貌又温柔,“我记得中文里有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沈砚洲害死了你外婆,我自然要让他付出代价。”
“但最精彩的还没开始,我们拭目以待。”
飞机降落京州机场。
一行人上车后,落榻本市唯一的七星酒店。
入夜,费曼邀请陆樱出去逛逛。
京州是陆樱的故乡,她理应尽地主之谊,所以爽快答应了。
费曼的助理原本随行,但后来有事先走了,就剩费曼和陆樱继续逛着。
下雨了,沈砚洲踉跄着推开酒吧大门,西装打湿了他的半边肩膀。
他刚离开公司,带着满脸疲倦的颓废。
吧台服务生已经认识他了,熟练地给了他一杯威士忌。
“先生,您每晚这么喝可不行,对身体不好。”酒保小声提醒。
沈砚洲就像没听到一样,烦躁地扯开领带。
喉结滚动,灌下了琥珀色的液体。
酒精灼烧着他的喉管,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凌乱的画面。
家里空荡荡的卧室,
沈氏集团冰冷的会议室,会上所有人对他的逼迫。
银行代表毫不留情的催款垫款。
还有今早,母亲打给他痛骂,“不孝子,你怎么能把老宅抵押给银行了?!”
他已经被逼到穷途末路了。
自从陆樱离开他之后,这个世界都已经弃他而去。
沈砚洲低低地笑出了声。
啪的一声,玻璃杯被他捏碎了,鲜血混着酒液滴落。
服务生惊呼着拿来毛巾,正要给他擦手。
沈砚洲的目光却在不远处定格。
朦胧的灯光里,一个穿墨绿色连衣裙的女人,正走向洗手间。
那个背影他再熟悉不过。
纤细的腰线,走路时微微扬起的下巴,还有左手腕上若隐若现的胎记。
“宝宝!”沈砚洲猛地站起来。
女人继续往前走着,显然没听到他的生易怒。
沈砚洲跌跌撞撞地追过去,在走廊转角抓住了她的手。
女人转身的瞬间,沈砚洲的心脏几乎停跳。
真的是她。
三个月了,她的一张脸毫无变化,只是眼神比曾经还要冷。
“宝宝,你回来了”沈砚洲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无法压抑的狂喜,“我知道你会回来,我就知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陆樱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费曼想找个地方坐一坐,聊聊天,而这附近正好是京州有名的酒吧一条街,他们就随便进了一家酒吧。
她倒是根本没想起来,这家酒吧是沈砚洲最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