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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靳言没有犹豫，拿起酒杯就往嘴里灌。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一杯接一杯地喝，眼神始终没离开纪青禾。
旁边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开始起哄：“喝！喝！喝！”
纪青禾冷眼看着他喝得越来越急，脸颊泛起醉红，知道差不多了。
她悄悄拿出手机给傅斯年发了条消息，让他过来接傅念念，然后起身就往外走。
刚走出包厢没几步，手腕就被猛地攥住。
厉靳言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满身酒气，眼神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偏执。
“你去哪？”
“回家。”
她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下一秒，她突然被一股蛮力打横抱起，紧接着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他扛在了肩上。
“厉靳言！你放我下来！”
纪青禾又惊又怒，用力捶打着他的后背。
可他像是没听见，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地把她扛到了停在路边的车里。
“砰”地一声，车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车厢里瞬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酒气。
厉靳言侧过头看着她，眼神迷离却带着一丝得逞的执拗，伸手就想把她往怀里带。
纪青禾猛地往车门边缩，眉头拧得死紧：“厉靳言，你清醒点！”
男人扑了个空，酒意上头让他眼神发飘，眼神里的偏执褪去几分，竟透出浓浓的委屈。
“小禾，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纪青禾别过脸懒得理他，心头涌上一股怒意。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如今却摆出这副无辜模样问她为什么，天底下哪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见她不说话，厉靳言更急了，酒精放大了他的偏执，也冲垮了他最后的理智。
他倾身压过来，滚烫的吻毫无章法地落在她脸上、颈间。
手甚至开始拉扯他自己的衬衫领口，像是想用这种方式勾住她。
“滚开！”纪青禾用力推开他，“厉靳言，你能不能要点脸？”
他停下动作，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难道难道我技术真的很差吗？”
纪青禾被他这句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她咬牙低吼：“快放我出去！”
可厉靳言像是没听懂，只是固执地盯着她，眼里的委屈几乎要溢出来。
“你说过说过我不如他是不是真的？”
纪青禾被他问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没好气地回：“对，很差，满意了？赶紧放我出去！”
“我可以学。”
厉靳言急忙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学，你教我好不好？别走，再给我一次机会”
纪青禾彻底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认识厉靳言这么多年，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从不低头的。
现在甚至说出“可以学”这种话
他一定是疯了。
可再疯也没用了。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却坚定：“你学成什么样都没用，我就是不想跟在你一起了。”
“不不是的”厉靳言摇头，像是不肯相信，开始语无伦次地挽回。
“小禾，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跟夏家解除婚约，以后家里只有我们两个”
“家？”纪青禾冷笑一声，“那个让我受尽委屈的地方，算哪门子的家！”
“我不会再委屈你了，一切以你为先，我保证！”厉靳言急切地解释。
“而且视频的事我也已经彻底解决了，不会再有人提起，你母亲的名誉不会受损”
“你还敢提我母亲？”
纪青禾的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要不是你那个强奸犯父亲，我母亲会被那样侮辱吗？我会活在他的阴影下吗？厉靳言，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厉靳言的心脏，他瞬间僵住，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车厢里陷入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愧疚：“对不起”
纪青禾说完也愣了愣，看着他惨白的脸，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狠。
养父的罪孽，本就不该怪到他头上。
这些年，他被养父打骂、动辄被罚不准吃饭，又何尝不是受害者？
“抱歉。”
她垂眸，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认真：“是我说错话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