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生父母为了养女教训我。
我冷着脸怒刷99张卷子。
弹幕的恶评几乎刷成了99+。
【恶毒女配又在作妖了,老老实实给女主宝宝当背景板不好吗】
【刷题也没用,天生蠢笨如猪,再学也比不上我们的学霸女主,只会死学。】
【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一直装可怜,女主怎么会在家地位这么尴尬,一看就是故意挑快高考回家,想破坏女主高考的,恶心死了。】
我装可怜我从中作梗
我回到亲生父母家里叫作妖绿茶
转头我的高考志愿填到了最远的北方。
直到我开学报道,亲生父母才得知消息,抛下养女在我面前苦苦哀求：
【爸爸妈妈知道错了,快回来吧。】
1.
我拎着行李箱要走出别墅的时候。
周围的佣人大气不敢出。
所有人都没想到,我真的敢违背许父的命令离开A市,也更没想到我真的敢放弃和顾家的联姻。
王妈慌忙叫出许父许母,硬着头皮上前问我去哪。
我嗤笑一声,反问：【你说我去哪】
早在高考结束我就告诉他们我会离开。
但是没人相信我的话。
她试探着问：【那顾少爷那里】
我冷冷道：【他不是要和许软软在一起吗】
【就让他们在一起。】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
我作为许家的亲生女儿比不过一个养女受宠,甚至连联姻对象都被抢走,许父许母根本不站在我这边。
高考前我忍着怒火刷了99张卷子。
可直到签字笔没墨,卷面上的泪痕湿了又干,他们没一个人来问我的感受。
我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们才姗姗来迟。
我哑着嗓子：【为什么】
许父垂着眼睛,脸上毫无愧疚：【许意欢你顽劣不堪,难堪大用,婚事给软软才是对的。】
明知道我喜欢顾辰,许软软还要在一旁嬉笑着,在我的伤口上撒盐：【顾哥哥不喜欢,你说再多都没用的。婚约也是顾哥哥求着换人的,我也没办法。姐姐,只能怪你自己。】
我觉得可笑。
明明我才是家里的亲生女儿,结果在所有人眼里都觉得我不配,和顾辰有婚约的应该是许软软。
没有人为我十几年流落在外愧疚,就连更先认识我的顾辰也更喜欢小白花许软软。
许父眼神轻蔑,目光冷傲：【等你高考完,家里不会有你一席之地。】
【在许家这么久也没学到半点软软的修养。】
【一身流氓气,早知道就不接你回来。】
【我一身流氓气】我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别忘了我为什么流落街头！别忘了我一个人怎么才能活下来！】
许母的脸色一白,想上前拉住我。
【你从回到许家就只会处处针对软软,耍大小姐脾气。软软被养在家里时年纪还小,你连这都不能体谅,处处争风吃醋。】
【你从小没人教养,我们给了你机会,但你冥顽不灵,还想着抢走软软的婚约,你太让人失望了。】
夏日的夜晚我却寒意浸透脊背。
我讽刺的扯起嘴角：【所以呢】
许父瞥了我一眼,施舍般吐出几个字：
【许家容不下你。】
亲生父母说容不下我
讽刺的泪水在我眼底不断打转,几乎要落下泪来。
在长达三分钟的沉默里,我几乎怔愣着看着这幸福的一家三口,从小被父母娇养在身边的女儿和宠溺的父母。
如果不是我这个外来者的破坏,他们或许会更幸福。
许父态度坚决,没有因为我的眼泪迟疑过一丝一毫。
许母在一旁哭哭啼啼,却并不反对。许软软则是得意地看着我,扬起下巴昭示自己才是胜利者。
我抹去眼泪,扯出个笑。
【想赶我走】
【可以。】
【我自己走。】
当夜我就收拾好了行李,带上了当初来到这个家的一切。
不顾许母的阻拦,坐上了去学校的车。
在我离开时,许父只是稍稍皱了皱眉。
而后我顶着许软软幸灾乐祸的目光一步步挪出这个我曾经向往的家庭。
2.
都说人在脆弱的时候会回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没人还记得这个小屋。
这是收养我的奶奶给我留下的唯一的属于我的小窝。
在这里我和顾辰渡过了彼此都慌张的叛逆期,我们在这里互相鼓励互相陪伴,彼此舔舐家庭带来的伤痛。
我心下酸涩,只打算看一眼就离开。
就在我关上防盗门,即将走下楼梯时。
对门传来了动静,一张白皙俊秀的脸庞从门内探出,毛茸茸的头发看起来蓬松好摸。
我匆匆看了他一眼准备离开。
我见过太多表面光鲜内心却肮脏不堪的人。
也不愿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小筒子楼里多生事端。
可出乎意料的。
在他随意垂下的卷发里我看见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他说,你可以陪我下楼买点吃的吗
他一个人害怕。
我瞥了一眼他蜷缩在门后的大半个身子。
楼下的便利店24小时营业,可楼道的灯不是。
黑漆漆的楼道我在过去的许多年一次次路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我偏过头,楼道有些昏暗的灯照在我泛红的眼眶。
如果他搬过来时听说我,就应该知道我从来得理不饶人也从不会大施善心。
而他只是用清澈的眸子略带忐忑地看着我。
胸膛里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剧烈。
他能听到自己在安静空间的每一次呼吸。
几分钟的打量,漫长的像过了整个世纪。
而他没看见我冰冷的表情有任何细微的变化。
就在他眼底的闪光逐渐暗淡下去时。
我沉默着朝他摆摆手示意跟上来：【我从不免费服务。】
垂下的嘴角一瞬间翘起。
他耷拉着拖鞋跑过来发顶的呆毛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瞳孔兴奋的像是住进了星辰。
跟在我的身后热切地重复。
【谢谢,你人太好了。】
我有些嘲讽的想起那一家三口对我自私自利的评价。
挺好,还有人觉得我好。
我看向一旁兴奋的男生,淡淡出声：【别跟丢了。】
3.
我并没有送佛送到西的习惯。
毕竟只是陌生人。
我将他送到便利店就不顾挽留直接离开。
他怔愣了半山,扯着我的袖子挽留：【为什么】
【不能把我送回去吗】
黑白分明的眸子濡湿地看着我,像一只被人抛弃的萨摩耶。
我轻飘飘拂开他的手：【不为什么,你给的酬金只够单程。】
4.
许家派来的管家已经办好了我的住校手续。
我站在宿舍里指甲嵌进掌心。
许软软站在门口,她身旁的小姐妹靠近我压低声音嘲笑：
【大小姐怎么被赶出家门了】
【不是说自己是许家的孩子吗怎么灰溜溜被抛弃了】
另一旁的女生提高了音调生怕周围有人听不到：
【许意欢,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说谎说太多自己都信了是吧说自己是许家的大小姐,现在谎言被识破赶出来了吧。】
许软软任由好姐妹为自己打抱不平,弯着眼角笑盈盈地看着我。
【许意欢,虽然你被赶出来了,但是我还是会把你当姐姐的。】
细声细气的解释下了最终结论。
出来看热闹的女生们都同情的看着许软软,嫌弃地看着我。
我攥紧手指,控制住颤抖的身体。
被接回家的这一年,我从满怀期待到一点点失望。
无数次父母想补偿时许欢欢的眼泪总会夺走他们的注意力。
父母看不到的地方她会莫名摔倒然后一脸眼泪地替我解释,做尽了好妹妹的样子。
就连顾辰在认识她后,也警告我不要欺负许软软。
可明明在他们认识之前,他对着我发誓会永远站在我这一边。
哪怕我已经哭着向他解释,拿出了所有的证据证明清白。
他只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扔下一句：
【果然和软软说的一样睚眦必报。】
这也正是我离开许家最后的原因。
我不愿再看到本该相信我的家人和朋友全部倒戈。
5.
【恶毒女配终于离开了,别再伤害可爱的软软了,好可怜我的宝宝。】
【软软还为她说话,真是人美心善,姐姐那么恶毒,她还愿意报以善意,真是哈特软软。】
【还好所有人都看穿了女配的小伎俩,爽死我了,恶毒女配活该的！】
这些弹幕自从我回到许家就一直出现。
他们说我恶毒、贪婪、害人不浅。
是书里最大的反派,一直嫉妒女主许软软,不停地陷害她。
还说我是男女主感情中的一根刺。
我的存在是他们在一起的阻碍。
确实,我在回到许家之前一直都是锱铢必较、自私自利的人。
我从来不会主动去帮助任何人,唯一的例外只有顾辰。
离家出走的他被我在街上捡到。
我以为他是和我一样从小无父无母的叛逆少年。
结果他却是A市最大的世家顾家的少爷。
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我对自己也一向下得了狠手。
自从被赶出许家,我就断绝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一心一意埋在高考复习中。
过去耽误的一分一秒都被我加倍补偿进学习中。
短短一个星期,我跟上了班级的复习进度。
甚至让班主任有些怀疑,从前我的成绩还有几分可信度。
我在心底冷笑一声。
无人保护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的孤儿。
学习不好怎么可能在一群躁动的青春期小孩中免受欺凌。
更何况我进入这所贵族中学还是校长求着我将学籍转过来。
再不在意升学率的贵族高中也需要响亮的名号。
日落月升,漆黑的天空中点缀着散落的星辰。
我刚刷完十套卷子,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抬起头准备离开教室。
十套卷子,数百道题,保持速度的同时还要保持正确率。
我第四次做到了。
转转僵硬的脖颈,目光落在朝我走来的顾辰身上。
他似有所感,目光锁定座位上的我。
教室白炽灯的光照在他低垂的眼睫上冷清又无情。
【许意欢,你能不能别再作妖了。】
【】
被莫名攻击的我连表情都没想好用哪个。
【这些天你故意搬出去,不就是为了让软软难堪吗】
【动这些小动作有意思吗】
【软软已经哭了好几天了,一直拜托我劝你回家不然她会自责,你能不能不要再欺负她了。】
刚伸出的手掌被我收回攥紧。
【我欺负她你是说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人欺负养尊处优的人】
【脑子水倒干净了吗就来问我】
顾辰脸色一僵,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怼他。
【你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看来软软说的是对的,你果然自私自利。】
我看着他一脸不屑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他从来都和我不是一路人。
【除了你的软软说,你真的寻找过真相吗】
【你在意我在许家的真实情况吗哪怕我说一万句也抵不上许软软一句吧】
似乎被我的话噎到,顾辰沉默了一瞬间看到我桌面的卷子。
卷子上是前几年的联考题。
我自己判过答案的卷子几近满分。
他瞥了一眼卷子上醒目的分数和对勾。
【弄虚作假有意思吗你现在骗自己高考也能这样骗自己吗】
【高考不会有答案让你照抄,也不会让你这样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一直骗人别自己都信了。】
我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怒火,捏紧了桌面的水杯。
水杯里温热的水哗啦一声泼在顾辰生的极好的五官上。
【冷静了吗想清楚怎么说话了吗】
顾辰颤抖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水珠,脸色愈发阴沉。
弹幕此时吵得不可开交。
【这女配好烦啊,动不动就动手泼人,没教养吗】
【男主好可怜,湿发小狗女主快来安慰他呜呜呜呜呜。】
【没人觉得男主很莫名其妙吗,跑来侮辱女配一通.......】
【上面的共情恶毒女配三观也是无敌了哈,谁都共情乐山大佛咋不是你坐。】
从一开始在一旁观战躲在顾辰身后的许软软跑出来。
【辰哥哥,你没事吧,姐姐你也太过分了,爸爸妈妈没教过你吗你快给辰哥哥道歉。】
她小心拿出手帕擦拭顾辰脸上的水滴。
【是没人教,因为我从小就没爸没妈,更是有人一直占着我的身份,享受我的爸爸妈妈,是吧,许软软。】
听到我的话,许软软脸色一白,小心看了看周围的人。
见没人讨论便面色稍缓。
顾辰眉头一皱,抓住我的手腕：
【你这话什么意思谁占了你的身份】
我挣扎着甩开顾辰的手,嘲讽的看了他一眼。
【呵。】
随后不顾吃瓜的同学和背后眼神阴翳的顾辰离开了教室。
6.
下了晚课的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我控制不住地不断深呼吸,准备去书店再买一套题。
原本完成计划地好心情被顾辰和许软软的出现破坏。
书店里的题集琳琅满目,我的指尖翻过一本本封面花哨的试卷册。
【好巧啊。】
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我回头看见穿着蓝白校服的卷毛少年眼神疑惑。
【你怎么在这】
少年弯了弯好看的眉眼朝着我勾起嘴角：
【你也来买题吗数学满分冲刺,你做这么难的题吗】
我收回目光,沉默地继续挑选。
选好了需要的题集,不顾少年好奇的目光径直出了书店。
寝室里和我同住的是年纪第一姜朝阳。
我昨天搬进寝室吵闹时她头也不抬地做题。
现在我回到寝室,她也只是朝我点了点头。
虽然态度冷淡,但起码不像在许家。
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我短暂的洗漱后,就拿出了刚买的试卷刷题。
见到试卷里实在没见过的题型,我皱起眉视线焦灼。
好难.......
我忍不住咬着笔盖。
弹幕在此时开始翻涌：
【女配怎么真搬出来了那谁推动剧情,她今天怎么还真和男主吵架了,她说的话什么意思】
【楼上你管她说什么,一个满口谎话的人说的话有什么可信的,今天她又当众给软软宝宝难堪,恶心死了。】
【你别说女配写这题还挺难的,虽然是高中数学,但是有点涉及到微积分了,模拟题出的好难。】
【女配的舍友看着气质很好啊,剧情介绍里没提过这号人物啊。】
【女配快噶,女配快噶,女配快噶,不许破坏男女主宝宝的感情。】
弹幕里的人各说各的。
我视若无睹,目光集中在这道解不出来的大题。
过了十二点,寝室已经熄灯。
我扭开自己的小台灯尽量不打扰到准备休息的姜朝阳。
我长时间不动的姿势吸引到了姜朝阳,她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台灯下的试卷。
原来是超纲题啊。
这个昨天搬进来的新舍友,大家都说她心思恶毒让多提防一点。
就在我控制不住感受到这样考量的目光时。
姜朝阳忽然出声：
【这道题涉及到大学知识,但是也可以用高中知识做出来。】
我茫然地看着她自然地坐在我的床边。
感受到我的目光,她补充解释：
【可以先突破不等式,这样.......】
凝滞不前的答题思路开始转动起来。
陌生人的善意让我有些鼻酸,但我却感到一阵开心。
尤其是,对于此刻的我。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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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月考如期而至。
我淡定地翻着自己的错题集。
这是我搬回学校后的第一次月考。
也是我回到许家之后没有被人打扰认真复习的第一次检测。
闹哄哄的考场按成绩排座位。
我坐在年纪中段的考场里,许软软坐在教室的另一边,其他学子在教室外争分夺秒的复习。
自从许软软哭诉我的成绩太好显得她不像父母亲生的。
我就不被允许比许软软成绩更高。
而顾辰和姜朝阳都在第一考场,临开考前顾辰以保护者的姿态送许软软来到考场。
视线相接时。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移开眼将目光集中在自己的错题集上。
弹幕一片祥和：
【果然男主来守护女主啦,太甜了我的天啊,两个宝宝要一直99。】
【是为了防恶毒女配才来的吧,女配赶紧识相滚蛋。】
【毒妇赶紧滚粗,别觊觎男主了。】
【两个人的对视好甜,我又嗑到了,小情侣是真的！】
我低垂着眸子无视弹幕。
不再看考场里甜腻的两人,只把他们当作空气。
在弹幕眼里我自私自利,无耻陷害破坏男女主感情,我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绊脚石。
更致命的是就连父母也偏心养女,我却成为了破坏美满家庭的恶人。
眼下的我毫无办法。
只能看着所有人像失了智一样偏爱主角,我只能尽快强大起来离开这个地方,给我自己一个更自由的发展空间。
许家将我接回来时并未说明我才是丢失多年的亲生女儿,含糊其辞地不表明立场。
顺便,也没有公布许欢欢是养女的事实。
说是为了陪伴的收养的养女成了【真女儿】。
我却成了半路出现的仿冒品。
无论我是否公开表达自己的身世,都只会被认为是攀附许家,而许家成了受害者,许欢欢在外面赚够了同情。
他们以为我缺少亲人,会一直抓着许家众人不放。
可现在,我不仅要放手更要离他远远的。
我收拾起与考试无关的书和本子,安静的坐在课桌前。
并没有像从前一样缠着顾辰不放,追着让他们俩打我的脸。
教室里不少人偷偷看着这奇怪的三角关系议论纷纷。
【之前不是说许意欢追着顾辰不放吗她还想动手打许欢欢来着,现在怎么这么平静】
【许意欢不是说顾辰和她关系很好吗,顾辰怎么不理她。】
【顾辰的未婚妻不是许欢欢吗许意欢又是怎么回事,求解码。】
一条听风就是雨的白眼狼,有什么好追着不放的。
我淡定地摆好考试用具。
对他临走前那道炽热的目光视若无睹。
8.
考完试,老师们用两天就判出了卷子。
成绩表贴在教室外面。
我走出教室站在成绩表面前仔细搜寻自己的名字。
一行行看到表格的最前列。
许意欢的这三个字明显在班级第八,年纪前五十的位置。
我满意回头,正好看见许软软站在顾辰旁边咬着唇,顾辰有些意外的看着表上我的位次。
我不由得想起姜朝阳。
她这些天一直在辅导我的学习。
我得好好感谢她。
在注意到我的好心情之后,许软软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小心翼翼道：【姐姐,你的成绩怎么进步这么快,不会是.......】
似乎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怀疑我不太好,又止住话头一脸犹豫地看向顾辰。
顾辰冷着脸：【许意欢,我们谈谈。】
【辰哥哥......】许软软嗫嚅着,【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可能是一时想错了才这样做的,只是想吸引爸爸妈妈注意力而已,我去道歉不该和姐姐抢的,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会这样.......】
周围的目光因为许软软的话都落在我身上。
我并不想理他们,不想浪费口舌。
顾辰目光直白,冷硬地叫住我：【许意欢,我们找老师说清楚,我会帮你解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
剩下的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只好咽回去。
【你是想说故意作弊是吗】
【你觉得我是靠作弊才得到的成绩,考场的老师和监控都不作数吗我瞒过了所有人作弊吗】
我顶着众人的目光直视顾辰。
一旁的许软软见顾辰脸色不好拉了拉他。
【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姐姐的,姐姐真的生气了,你能不能.......】
我看着两人的双簧,嗤笑一声。
转身要回教室。
忽然胳膊被一只大掌攥住。
脚步被硬生生逼停。
【我们去见老师,我不能看着你毁了自己,作弊......得来的成绩只是谎言,你不能说谎成性。】
我努力呼出胸腔里的浊气,觉得无比讽刺。
【你这是在关心我】
顾辰被我的反问噎住,脸泛起莫名的红晕。
不等他回答,我直接打断。
【靠污蔑我作弊关心我还是你觉得靠着有些人的三言两语就给我定罪是关心我】
一旁被叫做【有些人】的许软软笑容一愣,僵在原地。
周围的学生因为这场闹剧早就议论纷纷。
一群人围在我们旁边看热闹。
【说得对啊,这个许软软光凭一张嘴就给人定罪,她咋那么确定呢,看着就茶茶的。】
【顾辰看着有暴力倾向,好凶啊。】
【许意欢之前成绩也不差,好像是突然变差了,之前她成绩好,许软软就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样,不会是故意的吧。】
许软软见周围人议论到了自己身上,走到我面前擦着眼泪。
【姐姐,我明明就看见了你传纸条,你为什么不承认。】
我看着她拙劣的演技,忽然就笑了。
【走,去找老师调监控,看我也没有作弊。】
两天的考试。
我自认行为端正,写下的每一个答案都对得起我的努力。
可尽管到了这个地步。
与我相处过三年的顾辰依旧是一副怀疑的表情。
我冷着脸收回视线。
带着众人朝办公室走去。
在他犹豫着想拉我的一瞬间甩开。
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9.
监控室里保安点着鼠标调取当天的监控。
这件事甚至惊动了年级组长,一堆人莫名跟上来看监控画面。
但是鼠标点了又点,画面始终在加载中。
一群人心思各异地看着电脑屏幕,年级组长和老师的眉头越皱越紧。
【许意欢同学,没有监控啊。】
一向不喜欢我的秃顶男老师嬉笑着看向我。
【作弊就作弊了,肯认错就行,毕竟高考可做不了弊。】
看似劝诫的话却是将我作弊的事做实。
许软软拉住我的手,细声细气地劝我。
【姐姐,承认错误就好了,人都会犯错的。】
我看着她唇角的假笑,甩开她的手。
【我没有作弊,虽然没有监控但是我绝对不会作弊。】
【许意欢,你作没作弊自己说了可不算,现在有人举报你,而且你的答案和参考答案还那么像,你不觉得没什么解释的必要吗】
秃顶男老师摆了摆手阻止我继续说下去,面对年纪主任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陈主任,学生高考前作弊性质很恶劣,不但影响到了考试的公平性,对其他学生的积极性也是一种打击,这件事您一定要严肃处理。】
我捏紧了拳头,刚刚翻涌的情绪反而变成了巨大的空洞。
监控室里的众人陷入一阵沉默都在等着年纪主任说话。
曾经对我寄予厚望的老师眼带失望的看着我。
【许意欢同学,这个情况我可能要请你的家长来一趟了,你先暂时休学回家一阵。】
【老师.......】我颤抖着声音。
许家接到老师的电话刚开始慌张不已。
以为是许欢欢在学校出事了。
最后听到是我因为作弊要休学冷笑一声说自己管不了。
老师挂断电话揉了揉紧皱的眉头。
【他们不是我的监护人,我的监护人去世了。】
那个把我捡回家的老太太早就扔下我去了另一个世界。
面对众人惊愕的目光我扯了扯嘴角。
最后在老师的协调下,我回家反省。
10.
回家的路上,眼泪毫无预兆的大滴大滴往下落。
我连姜朝阳都没来得及感谢。
就这样又回到了曾经的筒子楼。
【姑娘,去民政局的路怎么走啊】
一个年轻的男人在街边拦住了我抓了抓头发求助。
我深呼吸一口气,擦擦眼泪。
【从这里直走,到尽头左拐.......】
男人在听着我指路的时候,总是记错路线。
【是左转,左转。】
我费心费力解释,伸手比划。
却一瞥看见他的手在随身背着的黑色包里掏着什么。
反射出的冷光一闪照到了我的眼睛。
我下意识眯眼忽然被一把推开。
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带着怒气回头。
原本我站的地方,一把砍骨刀正反射着冷光。
男人抬头死死盯着我,犹如在看一个死物。
【快走。】
慌张的卷毛少年拉着我的手往前跑。
身后的男人举着半臂长的砍骨刀死死地跟着。
【怎么回事】
我分不清当下的状况只能跟着往前跑。
一路上的行人看见举着刀的男人慌乱不已,乱成一团。
已经跑到气喘吁吁,身后的男人还是紧追不放。
前面只剩下一条小小的巷子,顾不得思考只好跟着卷发少年一起钻进去。
结果进去之后才发现是个死胡同。
巷子口男人见我们已经无路可走终于停下来喘着粗气。
寒光凛凛的砍骨刀垂在身侧。
卷发少年骨节分明的大掌将我推到身后。
【躲好。】
少年清澈的声音从头顶悄悄传来。
我屏住呼吸缓缓向后退了几步拉出安全距离。
少年跨步上前趁男人还在休息一脚踢在他手腕上。
男人来不及反应,刀已经脱手咣啷一声砸在地面。
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发狠了去抢刀。
刀在地上摩擦一声被踢到更远处。
少年的拳头比刀更先落在他的脸上。
忽然的锤击一下砸蒙了男人,他一时失去平衡坐在地上。
夕阳里两人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
卷发少年的嘴角出现了瘀伤,而试图袭击我们的男人被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警察,都抱头蹲下。】
11.
警局里我们都被留下做笔录。
当街持刀袭击的男人正在被警员教训。
【我叫姜澈,你好。】
弹幕此时炸开了锅：
【姜澈,原书大反派吗差点把男主搞破产的哪个】
【我去,怎么这么早就出场了,女配和反派原来早就认识啊,恶人二人组了.......】
【这么早就出场,男主还没接手家族企业呢,这不是毁了吗】
【反派长得还挺萌嘿嘿。】
【反派家里很有权势的,男主要不是有光环其实难说谁赢谁输,这下完蛋了,他不会现在就打压男女主吧。】
因为弹幕的忽然爆发,我打量了一下姜澈。
少年伸出手,狼狈的发型下是一双带笑的眼睛。
【我叫许意欢,今天谢谢你。】
男人在审问下很快招供了自己是精神病人。
临走前老警员一脸严肃。
【他有精神类疾病,发病时是不可控的,你要小心一些。】
我沉默着点点头,准备用仅剩不多的钱加固一下房门。
【要不你先住我家吧。】
姜澈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在我怀疑的眼神里他慌张的摆摆手继续解释。
【是我爸妈也在的房子,不在筒子楼,你可以先住一阵。】
见我要拒绝,他赶紧补充。
【我姐这几天也回家,你们可以一起住。他们人都很好的,我说一声就行了。】
我低下头无法抉择,犹豫着想拒绝。
【不信我可以打电话,你听。】
电话里姜家父母高兴的同意了让我暂住的计划。
叮嘱姜澈一定要保护好我。
就这样我愣愣地坐上了姜家来接姜澈的车。
12.
车被司机停到了姜家别墅的停车场。
我站在别墅外沉默的看着姜澈。
他受不了我质问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扭过头挠了挠炸毛的头发。
【是他们嫌我太吵,让我住远一点。】
走过花园,别墅大厅的沙发里坐着一个娴静的少女,她正在观看平板上的视频。
【姜朝阳】
我眯起眼睛想看得更清楚,却发现就是她。
姜朝阳见到我只是淡定地点点头。
【姐,你认识许意欢吗】
鼻梁上挂着金丝边眼睛的少女随手扶了扶镜框。
姜家父母听见我的遭遇非常同情,而且姜朝阳也表现出了兴趣。
【这件事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这一阵你现在我家学习吧,朝阳下了晚自习会来帮你复习。】
姜母慈爱的目光看的我有些脸红。
【我会给你请一对一,白天你专心学习就好,姜澈要是来打扰你,你就告诉我。】
姜朝阳说话时瞪了一眼呆萌的少年。
【可是.......】
【你好好学习就是最大的回报。】
少女的话安抚了我不安的心脏
,我捏紧了衣角下定决心。
我轻而易举地就适应了姜家地生活。
甚至在这段日子里,我都有些忘记了许家的那群人。
某天晚上,姜朝阳推开我房间的门。
台灯下是低着头刷题的我,长期睡眠的减少让我眼底泛着青黑。
【复习的怎么样了】
【还行,考上六百五没问题。】
我揉揉发涨的太阳穴。
【嗯,我这次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你那天遇到的精神病人可能有问题。】
姜朝阳拿出当天的监控视频。
在我遇袭的半个小时前,他在街角接过一个电话聊了很久。
之后他就蹲守在街口直到我出现。
对着我的目光,姜朝阳收起手机拍了拍我的肩。
【你先别担心,高考完后,事情都会解决。】
我只好按下悬着的心,继续埋头刷题当中。
13.
高考结束的当天。
我在考场外见到了许家父母和许软软。
两人将许软软围在中间,还特意带了一束向日葵。
电视台采访的记者见一家三口看起来和谐不已拿着话筒过去采访。
【您好,我是A市高考栏目的记者,可以采访一下你们吗】
【没问题。】
脸上带着喜气的许母爽快接受了采访,许父也是难得露出了笑容。
看见这刺眼的一幕,我只想赶紧离开。
考场外的家长围成圈焦急的等待考场里的学子出来。
我环顾了一圈,找了人最少的地方挤出去。
一路上我算着身上的钱,想办法解决大学的生活费。
【许意欢,我们在这。】
我看着街对面举着花束的姜朝阳姐弟忍不住笑出声。
【你怎么来了,不考试吗】
【我保送了。】
姜朝阳轻飘飘地解释了一句。
没等我做出反应,她拉着我往学校门口走。
【走去见见你的好妹妹。】
记者的镜头记录着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刻。
许母看见我来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笑呼唤我。
记者看见我被带着走过来。
【这也是您家的高考生吗】
镜头前许父的脸色阴沉,眼神警告我不许乱说话。
【是的,是的。这是许家的大姐许意欢。】
姜澈从背后窜出来对着摄像机打招呼。
记者将镜头对准了刚刚出现的我和两姐弟。
【哈喽哈喽,是直播吗】
姜澈指着镜头笑了笑。
【是的,这都是现场直播的采访连线。】
【那等会有大事发生你们一定要好好记录哦。】
【你又搞什么】
许父凑近低声警告。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看着姜澈。
姜澈强行拉过一旁的许软软,带着她到镜头前。
【这个姐姐,涉嫌故意杀人,你看,这是当天的事件,这是监控。】
他从姜朝阳手里接过平板放起了监控和调查到的通话记录。
【4月25日本市的精神病人试图伤人事件,在事件发生前十几分钟,病人就与这位许软软姐姐通话七分钟,随后就等在街口蹲守,直到受害人路过.......】
姜澈的话来不及说完,摄像机就被许父一把拦下。
【不许拍！】
【许意欢你就这样带着外人来污蔑自己的妹妹吗许家有你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许软软站在许母身旁红着眼眶哭得梨花带雨。
【姐姐,明明不是我干的,你什么带着人来污蔑我爸爸妈妈不爱你也不是我的错。】
【不好意思哦妹妹,不是污蔑,你看那,抓你的来咯。】
警车的鸣笛声响彻在考场外。
无数的家长被惊动看着警察从警车下来带走了许软软。
许母哭的不能自已。
许父眼带恨意盯着被护在两人身后的我。
弹幕更是前所未有的沸腾。
【我靠,言情变法制频道了啊啊啊啊,谁来救救我的文。】
【女主真被带走了啊,我去,法制咖来的。】
【女配怎么真么坏啊,做局害软软宝宝,快点让她下线啊！作者你干什么吃的！】
【好刺激,比普通的文好看多了,再来点吧,拜托拜托。】
14.
当天的事情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
尤其是节目里的片段更是被网友翻来覆去的分析。
许父许母一直想通过电话联系我,全被我拉黑。
两人疯狂在各个软件上给我发信息全部被拒收。
案件又被拉出来侦察,我也反反复复配合着回忆当天的情况。
但警察调查的案件似乎并不止我遭到袭击那件。
每次进出警局,姜朝阳和姜澈都等在一边。
害怕出意外甚至在我出行都要带上好几个保镖。
又在一次笔录结束。
顾辰拦住了要离开的我,求我给许软软一条生路。
明明是求人,但是连半分的恳求都没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语气冷硬,目光寒冷：【软软是个天真的女孩,她什么都不懂,她和你不一样,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我细细品味了一下这句【与我不一样】。
确实,她是天真善良的女孩,我是自私自利的魔鬼。
【你想说什么】
【你撤案放过她,给她一条生路,她的未来不能被毁掉。】
他目光自上而下俯视着我,似乎是经历了反复的思考才艰难开口：【只要你肯放过她,我就和你在一起,婚约也会改成你。】
和我在一起
还为了他放弃追责许软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怎么好意思将自己作为筹码的
我忽然就笑了：
【这是公诉案件,抱歉,你家软软犯得事太严重了。】
十五岁时,他离家出走在街头流浪。
我收留了可怜的大少爷。
几天后他被接走,尽管我们的身份当时是天壤之别。
但两人的联系神奇的继续了三年。
我的小屋成了他这个叛逆期少年的安全屋。
那时的他红着脸向我告白,说我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孩。
我担心他家族反对,他却告诉我没关系,他会安排好一切。
直到我回到许家前夕,我担心不已。
他拉着勾告诉我,他会是我的底气。
他会和我订婚,让许家没人敢欺负我。
可直到许软软出现。
我才知道彼此的差别是天堑。
他看着我,自以为洞悉我的所有想法,一字一句道：
【你不要再耍这些手段欺负软软了,你从.......回到许家,本性难以改变,喜欢抢夺,更何况软软从来没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她一直都在包容忍让你,给你时间适应,但你还是这样,以为所有的东西都靠抢靠说谎......】
我的心逐渐下沉,冷着脸呵斥：
【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在诬陷她】
顾辰避而不谈,将话题转回自己身上：【只要你放过她,今后我不会再和她接触。】
长达五分钟的视线较量后。
我轻笑一声,推开他：
【可惜这次放不放过她不由我决定了。】
姜朝阳从警局门口走来,少女单薄的身板隔开顾辰。
毫不退缩地看着他,说出的话句句戳心：
【你还是担心自己的绿帽子吧,而且你马上就要没空管许软软了。】
15.
在姜家的施压下,许家很快自顾不暇。
许氏集团的产品暴雷成了众矢之的。
警方也在不断找我协助调查。
【许意欢小姐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是您当年被拐走的案子现在有了新线索。】
女警察温柔地安抚我的情绪。
【是谁找到犯人了吗】
我控制不住声线,颤抖着声音问。
【主犯已经过世,现在是寻找到了当年跑掉的从犯。】
16.
案件调查很快定性。
许软软涉及到教唆犯罪和拐卖罪。
我六岁被拐卖就是她的亲生母亲伙同犯罪,而她作为小孩诱导其他孩子带给拐卖团伙。
现在面临牢狱之灾。
当时的我就是被许软软哄骗着被拐卖。
只是侥幸主犯被抓,其余人逃亡才把我扔下留了一条活路。
而许软软因为母亲入狱没有别的亲人被送到福利院。
那时的许家为了让许母不再伤心找养女。
许软软机缘巧合被许家收养。
许父许母在听到警察宣布的犯罪事实后,许母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让我们骨肉分离,原来是你！】
许母挣扎着要扑上去厮打许软软被警察拦住。
许父在一旁颤抖着手,闭上眼不愿看见软软。
【我们一家被害的好苦啊！】
平常精致注意形象的许母此时彻底失去了平日的从容优雅哭得不可自已。
许父眼底带着红血丝想来伸手触摸我,被我闪身避开。
我记得过去一年在许家遭受的所有冷言冷语。
他们看不上我,只因为我从底层回来不是他们满意的【女儿】。
他们纵容着许软软的所作所为。
我不是他们想要的【淑女】,我只是一根石缝里的野草。
【许总,宠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原来是人贩子啊。】
姜朝阳在一边挑起眉毛嘲讽道。
【亲生女儿被扔在一边,心尖尖上的女儿却是拐走自己女儿的凶手,明天的报纸会怎么说呢许氏集团董事长老眼昏花,把鱼目混珠,凶手替许意欢享了十几年富贵。感受怎么样啊,偏心的母亲许夫人。】
两人连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看着我不愿靠近的模样,他们毫无选择。
许父扶住发抖缓缓往下滑的许母内心一片死寂,连挽留的话都不知如何开口。
17.
虽然被袭击的案件和拐卖案都已经被姜家委托了律师处理,但我还需要回许家一趟拿走各种证件。
【欢欢,以后可以回来看看妈妈吗】
许母局促地站在门口看着我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爸爸,帮你拿好不好。】
许父伸手准备帮我提过行李箱被我拒绝。
别墅外的太阳晒的人身上暖洋洋的,我想起了那天让我什么都不用管的姜朝阳。
志愿书早就寄到了姜家,我要去北方大学。
去学国内最好的法律系。
我拖着行李箱往外走了几步,还是回过头看着他们；
【爸妈再见了。】
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如此平和的齐聚在一起,没有眼泪也没有训斥。
【爸爸妈妈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许母泣不成声,拿着帕子捂住掉落的泪珠。
许父在一旁沉默不言拿出一张黑卡塞进我手里。
我低头看着卡忽然笑了出来,继续往外走。
门外是等待多时的姜朝阳和姜澈。
18.
在高考完的暑假,顾辰给我打了很多电话不断约我见面。
在咖啡厅里,他见到我身后身形高大的黑衣猛男后缩回了想拉扯我的手。
【软软当时年纪还小,后面精神病发病她也无法控制,你能不能.......】
【她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只是害怕失去爸爸妈妈。】
我挥挥手示意他停下。
勾起嘴角看着他欲言又止的颓废样子,拿出手机。
屏幕上的绿色的聊天记录。
许软软在和顾辰纠缠不清的同时还和不同的男生发着一样的暧昧信息。
【这是她的手机聊天记录备份。】
我翻出列表里头像不同的各色男生一个一个划过。
顾辰一页页看下去,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
我好心的告诉他：
【聊天记录备份有很多,你想看可以慢慢看。】
随即我抿了一口咖啡准备离开。
对面的顾辰手指越捏越紧,眼神似乎要当场爆发。
我连忙带着保镖离开生怕殃及自己。
19.
之后的生活就是我上了大学。
次次期末赛高考,每天都焦虑的头发掉一大把。
朋友圈在期末周转发老师表情包求及格。
幸好还有姜朝阳和姜澈这两个活宝会来找我。
我走过了国内的许多地方,这是15岁无人照顾差点辍学打工的我不敢想象的。
许父许母不时联系我,希望我回许家一趟。
我都沉默着挂断。
未来的生活像飞上云端的鸟儿。
我不再是可以被随意拔掉的野草,我可以自由的选择生活。
幸福和快乐在我的体内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