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安红着脸,从石洞中走出来。
一边快速的往前走,一边在心里骂着黑玉赫。
就没见过这样逼着女方要入赘的男人。
未必对男人来说,入赘是什么好事吗?
看看闻夜松吧,就因为一个入赘,闻家人就认为首富纪家对他们家有所亏欠。
上哪儿都是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
好像纪家占了闻家多大的便宜似的。
纪长安就想不明白了,黑玉赫上赶着要入赘,他是缺钱的主儿吗?
谁缺钱,他都不可能缺钱。
看看他送她的那些奇珍异宝。
纪长安若是全放出去卖,估计会引发一场大盛朝的震荡。
放在她私库阁楼上的那些钗环首饰,哪一样都不是纪长安能拿出去卖的。
一路快走到游廊上。
纪长安垂目看着前方的荷花池。
青衣等几个丫头跟在她的身后,一个个的都睁着一双大眼睛,充满了迷茫。
不知道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纪长安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
密密麻麻的肉刺刮擦,让她的掌心都红润了不少。
她的心头狂跳,将掌心蜷缩成拳,“哼”了一声,转身往自个儿的院子里去。
进了寝房,她才伸手摸了一把腰间。
蛇君还在身上。
刚才石洞中,它是不在的。
如果它在的话,纪长安不会感受不到。
更何况黑玉赫在她的腰间又揉又捏的。
不可能碰不到蛇君。
纪长安捏着黑蛇的尾巴尖,坐在了床沿边。
她想了很久,才低头看着趴出衣襟的黑蛇脑袋,
“蛇君,你刚才去哪儿了?”
蛇身往外滑了一些,蜿蜒的蛇身探高,三角形的蛇脑袋上,两颗血红色的竖瞳蛇眼,紧盯着纪长安。
它的蛇脑袋歪了歪,“嘶嘶。”
又吐出了分叉的蛇信子,舔了舔纪长安的唇。
纪长安认为,蛇君、梦里的妖孽、黑玉赫这三者,肯定是有某种神秘联系的。
梦里的妖孽其实就是黑玉赫。
那蛇君和黑玉赫之间,是什么关系?
纪长安认识蛇君有两辈子了。
它不是一条轻易好惹的蛇。
相反的,其实蛇君对纪长安有着某种超乎寻常的占有欲。
它不会允许任何男人靠近纪长安。
上回闻夜松不过抓了一下纪长安的手腕,就被纪长安皮肤上的毒素,毒的只能自断一臂。
可今天在假山石洞中。
她的手被黑玉赫牵着,都那样儿了
怎么没把黑玉赫的那个玩意儿,给毒的更残疾的?
可见蛇君的毒,要么对黑玉赫那个妖孽没有办法。
要么蛇君和黑玉赫根本就是一伙儿的。
气死了。
这些神神鬼鬼妖妖的,究竟在搞些什么,纪长安是一点儿都不懂。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她被养在深闺中,从没有被好好儿的教养过,也没有活过千年万年的。
更没有见过多彩绚烂的大千世界。
没有吸收过那些多种多样的信息。
她的认知与见解,就只能达到这样的一个层次与高度。
她参透不了这些蛇,这些人,或者这些妖魔鬼怪。
能怪她吗?
“嘶嘶。”
蛇君吐着蛇信子,滑动着蛇身,贴着纪长安的脸颊,滑入她的后颈。
又从她的后颈,绕到她的前方,缠了她的脖颈一圈儿。
“嘶嘶。”
纪长安听不懂蛇君在说什么。
她的手指尖抚摸着蛇身上月牙形的黑色鳞片。
怎么样都好。
纪长安是被人践踏在泥地里,一点一点从地狱之中爬回来的人。
这辈子只要蛇君不离开她,她觉得怎么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