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神秘来信。 > 第一章

林晓雅把最后一口温热的豆浆吸进嘴里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小区门口那排锈迹斑斑的信箱。
就在这时,她瞥见一个米白色的信封卡在自家信箱的铁栅栏上,露出一角,随着晨风轻微颤动。
现在还有人寄信
她嘀咕着,将空豆浆杯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信箱。
老式信箱的锁早已锈死,物业一直说要换新的却迟迟没有动静。
林晓雅租住在这里才三个月,平时从不查看信箱,水电账单都是电子版的,偶尔有几份广告传单也会被保洁阿姨及时清理。
她小心地抽出信封,米白色的牛皮纸质地厚实,触感细腻,显然不是普通的信封。
信封上没有邮票,没有寄件人信息,只在正中用深蓝色钢笔写着3栋702林晓雅亲启。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小学生初学写字时的笔迹,每一笔都带着生涩的停顿,却又奇异地透着一种认真劲儿。
林晓雅捏了捏信封,感觉到里面硬邦邦的卡片状物体。
她环顾四周,清晨的小区安静得很,只有几位晨练的老人在远处打着太极,门卫大叔正在岗亭里打着瞌睡。
好奇心战胜了警惕心,她撕开信封封口,晨光正好漫过单元楼的玻璃门,落在她手中的白色卡纸上。
卡片是普通的白色卡纸,上面用标准的打印体写着:
今天下午三点,去城南旧物市场,买走第三个摊位的青铜铃铛。别问为什么,照做。
林晓雅嗤了声,把卡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再无其它内容。
她下意识地将卡片揉成一团,准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八成是哪个损友的恶作剧。
她自言自语道,脑海里迅速闪过几个可能的人选。
上周五的公司聚餐上,她确实提到过想给新租的公寓添点复古风格的装饰品,特别是想要找个有趣的铃铛挂在卧室门口。
当时同部门的张莉莉就坐在她旁边,一边喝着鸡尾酒一边眨着眼睛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肯定是莉莉搞的鬼。
林晓雅摇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
张莉莉是公司里有名的开心果,最喜欢搞些出其不意的恶作剧。
但当她走向电梯时,脚步却渐渐慢了下来。那个信封质感实在特别,不像张莉莉平时喜欢的浮夸风格。
而且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27岁白领女性的笔迹。
进入电梯后,她下意识地又摸了摸那个被揉成一团的卡片,最终还是把它展开塞进了口袋。
回到702室,林晓雅将信封随手扔在餐桌上,开始准备上班。
这套一室一厅的小公寓是她三个月前租下的,虽然有些老旧,但采光很好,租金也在预算内。
最重要的是离公司只有三站地铁,免去了通勤之苦。
洗漱换衣的间隙,她的目光几次落在那米白色的信封上。
不知为何,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下午三点,旧物市场...
她一边画着眉毛一边喃喃自语,那时候我应该在开项目例会才对。
出门前,林晓雅最后看了一眼信封,决定不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恶作剧。
她是一名软件工程师,理性思维是她的职业本能,这种神神秘秘的事情实在不符合她的风格。
地铁上,她试图专注于手机上的技术文档,但思绪总是飘向那个神秘来信。
为什么是青铜铃铛为什么是旧物市场的第三个摊位如果真的只是恶作剧,张莉莉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一到公司,林晓雅就直奔张莉莉的工位。
莉莉,是不是你搞的鬼她单刀直入地问道。
张莉莉从显示器后抬起头,一脸茫然:什么鬼
那个信封,叫我今天下午去旧物市场买铃铛的信。
张莉莉眨眨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晓雅,你是不是加班加出幻觉了我要是想送你礼物,直接网购快递到你家不香吗干嘛搞得跟谍战片似的
林晓雅仔细观察着张莉莉的表情,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而且仔细想想,张莉莉虽然爱开玩笑,但从来不会做这种需要太多筹划的恶作剧。
真不是你
对天发誓不是我!张莉莉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不过听起来挺有趣的嘛,你要不要去瞧瞧万一是哪个暗恋你的神秘人送的呢
林晓雅白了她一眼,回到自己的工位,心里却更加困惑了。
一上午的工作效率极低,她时不时掏出那张被揉皱又展平的卡片,反复研究上面的打印字体。
普通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卡片本身也是最普通的白卡纸,随处可见。
午餐时,林晓雅忍不住向同事们打听是否有人知道这件事,大家都表示不知情,反而纷纷好奇起来,开始猜测各种可能性。
说不定是某种新型营销手段产品经理小陈推测道。
或者是电视台的隐藏摄像机节目前台小雨兴奋地说。
晓雅,我要是你我就去看看,多有意思啊!张莉莉怂恿道,反正旧物市场就在城南,离公司也不远。
林晓雅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动摇。
确实,去看看又何妨呢
如果是恶作剧,大不了白跑一趟;如果真的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错过岂不是可惜
下午两点,她终于做出决定,向主管请了假,理由是有急事需要处理。
主管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批准了。
下午两点五十,林晓雅站在城南旧物市场的入口,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堆成山的旧货,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来了。
旧物市场比想象中要大得多,摊位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到处是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旧书本的霉味、旧家具的油漆味和各种小吃摊飘来的香味,混合成一种奇特的气息。
她小心翼翼地穿过主要通道,避免碰到那些堆得老高的旧货。
这里什么都有:褪色的旗袍、锈迹斑斑的铁皮玩具、缺口的瓷器、泛黄的书刊、老式收音机、甚至还有一整排破旧的打字机。
第三个摊位...她一边数着摊位编号,一边打量着各个摊主。
大多是小商贩和收藏爱好者,也有几个看起来像是来清理祖辈遗物的年轻人。
终于,她找到了第三个摊位。
这个摊位位置不算好,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摊主是个叼着自制卷烟的老头,满头白发杂乱如草,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
他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眯着眼睛打量过往的行人,面前铺着一块深蓝色的绒布,上面散乱地摆放着各种小物件。
林晓雅走近时,老头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又继续抽他的烟,似乎对她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您好,林晓雅有些犹豫地开口,请问...您这里有青铜铃铛吗
老头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雾,然后扬了扬下巴,朝墙角努努嘴:自己看。
顺着他的目光,林晓雅看到墙角处果然挂着个巴掌大的铃铛。
它被一根褪色的红绳系在一个老旧的木架上,铜绿爬满表面,形成了深浅不一的斑驳图案,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她走近细看,发现铃铛造型古朴,表面刻着一些模糊的纹路,似乎是一种她从没见过的花卉图案。
铃舌上缠着根红绳,颜色比系铃铛的那根要鲜艳许多,像是后来加上去的。
多少钱林晓雅问道,心里暗自嘀咕着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真的按照一封神秘来信的指示行动。
老头伸出两根手指,又弯曲其中一根:十五块。不还价。
价格出乎意料的便宜。
林晓雅从钱包里掏出十五元现金递过去,老头接过钱塞进口袋,继续抽他的烟,似乎对这笔交易毫无兴趣。
林晓雅解开铃铛,握在手中。
青铜铃铛比想象中要沉得多,散发着一种凉意,尽管在阳光下晒了这么久。
她轻轻摇了摇,铃铛发出清脆却不刺耳的声音,有种奇异的穿透力。
正当她准备把铃铛塞进帆布包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掏出一看,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回家后挂在卧室门把手上,今晚别摘。
林晓雅的心猛地一跳,迅速回复:你是谁为什么给我发这些
没有回应。
她立刻回拨这个号码,听到的只有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
这下林晓雅真觉得不对劲了。
她攥着手机转身想找摊主问点什么,却发现刚才还在抽烟的老头不见了踪影。
摊位后面只有堆成小山的旧报纸,被风吹得哗啦啦响,那声音奇特得很,像是有人在里面低声喘息。
她环顾四周,没有任何老头的踪迹。
旁边的摊主是个卖旧书的中年妇女,林晓雅快步走过去问道:您好,请问您看到刚才那个摊位的老人去哪儿了吗
中年妇女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哪个摊位第三个那儿一整天都没人啊,你是不是记错位置了
林晓雅猛地回头,发现第三个摊位确实空无一人,就连那块深蓝色的绒布和小马扎都不见了,只剩那堆旧报纸还在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柱爬上来。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青铜铃铛,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深吸一口气,她决定先离开这个令人不安的地方。
回程的地铁上,林晓雅反复研究那个青铜铃铛和神秘短信。
铃铛看起来确实很古老,表面的铜绿不像是人工做旧的,那些花纹虽然模糊,但雕刻得十分精细。
红绳系着的铃舌似乎可以拆卸,但她试了试,发现系得异常结实。
那个陌生号码再也打不通,短信也没有回复。
她试着在网上搜索这个号码,没有任何结果。
回到家时已是傍晚。
林晓雅站在卧室门口,犹豫着是否真的要按照指示把铃铛挂上去。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超出了她能理解的范畴。
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不安。
她将铃铛挂在卧室门的把手上,往后退了几步观察。
古老的青铜铃铛与现代风的卧室门形成一种奇异对比,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
好吧,让我看看今晚会发生什么。
她自言自语道,试图用轻松的语气驱散内心的紧张。
为了平复心绪,她决定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切菜的时候,她的目光不时飘向卧室门上的铃铛。
它静静地挂在那里,仿佛一直以来就属于那个位置。
晚饭后,她尝试联系几个朋友,闲聊中旁敲侧击地打听是否有人知道铃铛的事情,但一无所获。
张莉莉还特意打来视频电话,好奇地询问下午的冒险经历,林晓雅只好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
十点钟,林晓雅洗完澡,坐在床上浏览社交媒体,但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
老公寓的水管总在半夜发出呜咽声,今晚听着格外瘆人。
窗外的风也比往常要大,吹得窗户微微作响。
她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床头灯,橙黄色的灯光在房间里投下温暖的光晕。
青铜铃铛在昏暗中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偶尔随着楼板的轻微震动而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
可能真的只是我想多了。她安慰自己,终于决定关灯睡觉。
就在她即将进入梦乡之际,突然叮铃一声轻响,清晰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林晓雅瞬间清醒,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搜寻声音的来源。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白色的光带。
她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又是一声叮铃,这次她看得分明——门把手上的铃铛自己晃动起来,红绳在月光下飘出个诡异的弧度,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拨动。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房间里除了她没有任何人,窗户关得好好的,也没有地震的迹象,铃铛怎么会自己响起来
她猛地坐起来,抄起枕边的棒球棍——独居女性必备的防身工具之一,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的声控灯没亮,漆黑一片。
适应了黑暗后,她似乎看到有个穿白裙子的影子贴在对面墙上,身形纤细,长发垂到脚踝,在黑暗中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只有那身白裙在微弱的光线下隐约可见。
林晓雅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正想缩回屋里,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叮咚——
声音拖得老长,不像现代电子门铃的清脆声响,反而像老式座钟的摆锤敲在玻璃上,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她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手中的棒球棍握得指节发白。
门铃响了整整七声,每一响之间间隔完全相同,机械得令人毛骨悚然。
然后,一切突然静止。
门外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缓慢而规律,最终消失在楼梯方向。
林晓雅在地板上坐了足足五分钟,才鼓起勇气再次通过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空无一物,声控灯依然暗着。她颤抖着手打开手机,发现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收到一条新信息。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明早七点,去市中心医院住院部302房,带束白玫瑰。
林晓雅盯着这条短信,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越来越深的谜团之中。
这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恶作剧的范畴,那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让她从头皮麻到脚底。
那一夜,她再未能入睡。
第二天清晨,林晓雅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匆匆洗漱。
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困惑。
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前往医院。
无论这是恶作剧、阴谋还是别的什么,她需要答案,需要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在花店买了一束新鲜的白玫瑰后,她打车前往市中心医院。
晨光中的医院大楼庄严肃穆,前来就诊的人们脸上带着各种表情:希望、焦虑、平静或恐惧。
住院部在三楼,林晓雅找到302病房时,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敲门,门却从里面被推开了。
一名护士推着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走出来,林晓雅下意识地侧身让路,瞥见推车上依稀可见的人形轮廓,心里猛地一沉。
她定了定神,走进病房。
这是间双人病房,但靠窗的那张床空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靠门的病床边,坐着一个趴睡的中年男人,头发花白,肩膀随着呼吸轻微起伏,偶尔抽动一下,像是在梦中啜泣。
林晓雅轻轻走到床边,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相框。
照片里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笑得灿烂,有两个深深的梨涡,眉眼竟与自己有三分相像。
请问...林晓雅轻声开口,这里是302房吗
男人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脸上带着明显的泪痕。
他看起来五十岁上下,面容憔悴,像是经历了长时间的煎熬。
你是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过木头。
我来送花。林晓雅将白玫瑰递过去,注意到病床上空空如也,枕头上有个人头形状的凹陷,但被子已经掀开,像是刚刚有人离开。
男人怔怔地接过花束,眼神迷茫:送花为什么...
林晓雅不知如何解释,只好问道:这间病房住的是一位年轻女孩吗
男人的眼眶突然红了,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玫瑰,声音哽咽:是我女儿...她昨晚走了...急性白血病,等不到配型...
林晓雅的脑子嗡的一声,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掏出手机,翻到那条让她来医院的神秘短信,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个号码...您认识吗
男人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突然浑身剧烈地抖动起来,像是被电流击中:这...这是我女儿的号码!她上周情况恶化前,就把手机捐给慈善机构了,说也许还能帮到别人...
两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超现实的氛围。
林晓雅感到脊背发凉,这一切已经无法用常理解释了。
您女儿...她叫什么名字她轻声问道。
小蕊,宋蕊。男人抹了把脸,努力平复情绪。
你认识她吗为什么会有她的号码
林晓雅摇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她再次看向床头柜上的照片,女孩的笑容阳光般灿烂,完全看不出病魔缠身的痕迹。
那与自己略有相似的眉眼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亲切感。
我能...知道更多关于小蕊的事情吗她问道。
宋先生点点头,似乎很乐意与人分享关于女儿的记忆。
他告诉林晓雅,小蕊今年才十六岁,一年前被确诊为急性白血病,一直在等待合适的骨髓配型,但直到最后都没有等到。
女孩一直很乐观,即使是在最痛苦的治疗过程中也尽量保持微笑。
她很喜欢帮助别人,宋先生说着,眼中泛起泪光。
即使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也总是想着怎么让别人开心一点。她说生命不在乎长短,而在乎是否照亮过别人...
林晓雅感到心头一紧,莫名地为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感到难过。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女孩曾经承受的痛苦。
离开医院前,她悄悄去护士站询问了情况,证实了宋先生的说法。
宋蕊确实于前一天晚上去世,捐赠了所有能捐赠的器官和组织,包括那部旧手机。
回到公寓,林晓雅感到身心俱疲。
她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那个依然挂在那里的青铜铃铛,心中涌起万千疑问。
这一切与那个已逝的女孩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是自己被选中参与这场神秘的交接那些短信又是谁发的
如果手机已经捐赠,怎么可能还有人用它发信息
太多的谜团缠绕在一起,让她理不出头绪。
当天下午,林晓雅在门缝里发现了第三封信。
这次没有信封,只是一沓泛黄的日记纸被折叠得整整齐齐,塞在门缝下方。
她的心跳突然加速,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叠纸回到屋内,在餐桌上轻轻展开。
纸张已经有些脆化,边缘微微卷起,上面是用蓝色钢笔写的字迹,与最初信封上的笔迹相同,歪歪扭扭却十分认真。
显然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3月15日,今天化疗反应特别严重,吐了好几次。下午强撑着去走廊走了走,看到一个姐姐掉了个铃铛在走廊,捡起来想还给她,但她已经走远了。那个姐姐和我长得好像啊,妈妈也说像...
4月2日,医生说我可能撑不到夏天了。如果能穿越时空就好了,想告诉那个姐姐,她妈妈的心脏病要提前做手术...上次听到她和医生说话,说她妈妈心脏有杂音但没当回事,可是我在未来见过她的病历...
4月15日,情况越来越糟了,但我不想放弃。我把愿望写在纸条上塞进铃铛里了,红绳是外婆生前为我求来的平安绳,希望能送到姐姐手里...
5月1日,今天感觉特别清晰,好像一切都明朗起来。我知道时间不多了,但我相信奇迹。姐姐叫林晓雅,住3栋702,我在未来见过她的病历。一定要把消息传达到啊...
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铃铛,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生命会找到出路。
林晓雅握着日记纸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泪水不知何时已模糊了视线。
她现在确信无疑,这一切都与那个叫宋蕊的女孩有关,尽管这完全违背常理。
她突然想起去年带母亲体检时,医生确实说过母亲心脏有轻微杂音,建议进一步检查。
但当时母亲觉得自己身体很好,没有不适症状,这件事就被搁置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林晓雅喃喃自语,感到既震惊又恐惧。
她抓起手机就要给家里打电话,提醒母亲去医院检查。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林晓雅吓了一跳,犹豫片刻后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
门口站着个快递员,手里捧着个小型的保温箱。
林晓雅小姐吗快递员在门外问道。
有您的快递,需要签收。
她打开门,签收了那个保温箱。
快递单上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标注着医疗用品的字样。
回到屋内,她打开保温箱,里面是个冻得硬邦邦的冰袋,下面压着一个密封的医疗档案袋。
档案袋上贴着一张便条:
林小姐,这是我女儿的骨髓配型报告副本,医生说和你完全匹配。她走之前说,你会需要的。——宋先生
林晓雅愣住了,缓缓取出那份报告。
在患者匹配一栏,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配型结果显示完全匹配。
可是她从未做过骨髓配型测试,这份报告是从何而来的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母亲的视频电话。
屏幕里的妈妈笑得一脸灿烂:小雅,好消息!医院刚刚打电话来说找到合适的心脏源了,下周三就能手术!说是匹配度特别高,真是太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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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雅看着屏幕中母亲欣喜的脸庞,又低头看看手中的骨髓配型报告,突然听见卧室里传来叮铃一声清脆的铃声。
她走到卧室门口,发现门把手上的铃铛正在轻轻摇晃,红绳飘起来,在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下划出一道温暖的弧线。
那声音不再令人恐惧,反而有种奇异的安慰感。
她轻轻取下铃铛,发现铃舌似乎有些松动。小心地解开红绳,她发现铃舌底部有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塞着一卷细细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是用那熟悉的歪扭字迹写下的一句话:每个结束都是新的开始。
母亲手术非常成功,恢复得也比预期要快。
林晓雅请假回老家陪伴母亲期间,将整个经历仔细地梳理了一遍,虽然许多地方仍然无法解释,但她已经不再感到恐惧。
回到城市后,她联系了宋蕊的父亲,表示愿意以宋蕊的名义捐款给白血病研究机构,并成为骨髓捐赠的志愿者。
宋先生感激不已,两人保持着联系,偶尔会一起怀念那个神奇的女孩。
手机最后一次收到那个陌生号码的信息,是在母亲出院那天。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姐姐,我看到你妈妈出院了,真好。
林晓雅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打字回复:谢谢你,小妹妹。愿你安息。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那个号码从通讯录里消失了,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发现对面的墙根下,有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正在朝她挥手。
女孩笑容灿烂,有两个深深的梨涡,手里拿着个一模一样的青铜铃铛。
林晓雅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时,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仿佛只是阳光造成的错觉。
但就在这时,一阵清风吹过,她清楚地听到了一声铃铛的清脆声响,像是春天落在花瓣上的雨滴,纯净而充满生机。
窗台上的青铜铃铛轻轻摇摆,红绳在微风中飘动。
林晓雅轻轻握住它,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温暖。
她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神秘的来信,也不知道生命中还隐藏着多少未知的奇迹。
但此刻,她心中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感恩。
生命确实会找到自己的出路,有时通过科学,有时通过爱,有时则通过那些永远无法解释却真实存在的神秘连接。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清晨,卡在信箱铁栅栏上的一封神秘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