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六年婚姻失望至极,她走后渣总却疯了 > 第94章  他清醒的吻了下来

楚墨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纨绔模样。
他拍了拍于伯的肩膀。
“行了行了,本少主知道你忠心,不必如此恭维。”
他斜眼瞥了瞥院门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
“那个女人,安顿好了吗?”
“回少主,已经安排妥当了。”于伯恭敬地回答,“老奴已命人将她安置在‘听雪苑’,并派了府里的医师和丫鬟过去伺候。”
“嗯。”
楚墨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那背影,张扬而又充满了期待。
于伯看着他的背影,那双半开半阖的眸子里,闪动着复杂的光。
少主,似乎真的变了。
虽然还是那般乖张暴戾,但那份乖张之下,却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底气。
这是好事。
听雪苑。
这里是镇北侯府里,一处极为偏僻雅致的院落。
鹿婉情,或者说情烟,正麻木地坐在梳妆台前。
几名手脚麻利的丫鬟,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梳妆打扮。
一瓶瓶珍贵的灵丹妙药,被毫不吝惜地用在了她的身上。
脸上那两道刺目的巴掌印,早已在药力的作用下消退得无影无踪,肌肤恢复了往日的白皙细腻。
身上那些被撕扯出的伤口,也已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红痕。
她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水蓝色长裙,料子是上好的云锦,触感丝滑,价值千金。
镜子里的女人,容颜绝美,气质清冷,依旧是那个能让无数王孙公子为之倾倒的百花楼头牌。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经死了。
她像一个精致的提线木偶,任由那些丫鬟摆布,眼神空洞,没有半分焦距。
“哎,你们说,这位情烟姑娘,能在二少主手里活几周?”一个手脚最轻的丫鬟,一边为她簪上一支流苏玉簪,一边压低了声音,与其他几人窃窃私语。
“活几周?我看是能撑几天吧!”另一个撇了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少主的性子,以前那些被他带回来的女人,哪个有好下场了?哪怕少主只是金丹,用上外物把元婴玩死的事迹不是没有。”
“嘘!小声点!不要命啦!”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唉说真的,这姑娘长得这么美,就这么被糟蹋了,真是可惜了”
她们的议论,鹿婉情听得清清楚楚。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她那颗早已破碎的心上,再补上一刀。
但她没有任何反应。
可惜?
是啊,真可惜。
可惜爹爹的铮铮铁骨,换来的却是满门抄斩。
可惜鹿家百年的清誉,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名穿着管事服饰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恭敬笑容。
“情烟姑娘,夫人有请。”
夫人?
鹿婉情空洞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轻微的波动。
是哪个夫人?
是封行良那个早已过世的生母?
不可能。
那就是
一个名字,如同梦魇,瞬间浮现在她的脑海。
周梦萱!
当今镇北侯府,权势滔天的第一夫人!
也是那个蛇蝎心肠,与封乾狼狈为奸,一手策划了鹿家冤案的毒妇!
鹿婉情被两个丫鬟搀扶着,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听雪苑。
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精致的假山。
最终,她被带到了一座极尽奢华的院落前。
“玉琼阁”。
这是周梦萱的居所。
鹿婉情抬起头,看着那块烫金的牌匾,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还没走进院子,就看到院内几个正在洒扫的仆妇,手中使用的器具,都让她感到一阵刺目的熟悉。
那雕刻着祥云纹的玉质花洒,曾是她母亲最爱的浇花用具。
那用来清扫落叶的,镶嵌着暖玉的扫帚,是她父亲专门找人定做,用来冬日暖手的。
如今,这些曾经属于鹿家的珍贵物件,竟成了侯府下人手中,最卑贱的工具!
滔天的恨意,如同被压抑了许久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一滴滴落下。
“进去吧。”
管事妇人催促道。
鹿婉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血腥气,迈步走进了这座她曾发誓,有朝一日必定要亲手焚毁的院落。
大堂内,檀香袅袅。
一名身穿雍容华贵凤尾罗裙的美妇人,正斜倚在铺着雪白仙裘的软榻上,懒洋洋地品着灵气弥漫的香茗。
她气质约莫三十许的年纪,肌肤却保养得如同双十年华的少女,白皙细腻,吹弹可破。
一双丹凤眼,眼波流转间,媚态天成。
饱满的红唇,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成熟的妇人韵味与少女般的娇媚,在她身上完美地融合,形成了一种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极致诱惑。
她就是周梦萱。
镇北侯封乾的挚爱,大公子封行天的生母。
在周梦萱的身后,站着一名俏丽的侍女。
那侍女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捶着肩膀。
而当鹿婉情的目光,落在那侍女发髻上的一支珠钗时,她的呼吸,几乎停滞了。
那支珠钗,通体由温润的南海珍珠串成,钗头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凤凰的眼睛,是两颗价值连城的血色宝石。
那是
那是鹿家的传家之宝!
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鹿婉情清楚地记得,鹿家被抄家那晚,这支珠钗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士兵,从她母亲冰冷的尸体上,粗暴地扯了下去!
她甚至还看到,珠钗的凤凰尾羽处,有一道细微的,后来被重新打磨过的痕迹。
那是为了抹去鹿家的印记!
他们不仅抢走了它,还要将它身上最后一丝属于鹿家的痕迹,都彻底抹除!
奇耻大辱!
鹿婉情的身体,悄然颤抖起来,死死地瞪着那支珠钗,瞪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周梦萱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到来。
她放下茶杯,那双妩媚的丹凤眼,懒洋洋地抬起,在鹿婉情身上扫过。
“哦?这就是行良那孩子,从百花楼带回来的新玩意儿?”
她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评价一件物品。
身后的侍女立刻凑到她耳边,低声禀报道:“回夫人,正是。听说是叫情烟,以前是百花楼的头牌呢。”
“头牌?”
周梦萱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与怜悯。
她看着鹿婉情,那眼神,就像在看一粒随手可以碾死的,微不足道的尘埃。
“长得倒确实相当有姿色,可惜了。”
“区区元婴境界落到行良手里,怕是活不过一个月。”
“根本派不上用场,算了。”
她说完,便不再看鹿婉情一眼,重新端起茶杯,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睛。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极致的羞辱。
她根本没把鹿婉情当人看。
更没把她当成一个潜在的威胁,或者是一个需要提防的仇人之女。
在周梦萱的眼里,她鹿婉情,不过是封行良那个废物儿子,一时兴起带回来的,一个即将被玩坏的,卑贱的玩具。
连让她多费一句口舌的资格,都没有。
就是这道眼神!
就是这种被视作蝼蚁的屈辱!
彻底击碎了鹿婉情心中最后一点点的软弱与幻想!
大皇女救不了她。
眼泪和哀求,更救不了她。
在这吃人的镇北侯府,想要活下去,想要复仇,她只能靠自己!
鹿婉情缓缓地,低下了头。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那双赤红的,充满了恨意的眸子,已经恢复了清明。
不。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那是一种死寂之后的,彻骨的冰冷。
她对着软榻上的周梦萱,盈盈一拜,声音平静得没有半分波澜。
“奴婢情烟,拜见夫人。”
封行良不是喜欢玩吗?
好。
那我就陪你玩。
周梦萱不是觉得我活不过一个月吗?
好。
那我就偏要活下去。
无论要承受何种屈辱,无论要经历何种折磨。
我都会忍。
我会成为封行良身边,最听话,最温顺,最能让他满意的玩物。
然后,我会一点一点地,从内部,将你们这个肮脏、腐朽、令人作呕的家族,彻底搞垮!
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我要把你们施加在我鹿家身上的所有痛苦,千倍、万倍地,还给你们!
鹿婉情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低垂的眼眸里,燃起了两簇幽冷的,复仇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