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
说得好像他能替沈聿桥做决定一样,还答应得这么顺口。
蓝婪先把她这边的意思给沈聿桥传达过去。
一周后,沈聿桥才过来谈合并的事儿。
蓝婪现在看他算是稍微顺眼了一点,毕竟都要吞人家的公司了,心里还是挺爽的。
“沈总,条件呢,我都已经说明过了,你自己考虑要不要接受,选择就这么两个,要么直接收购,要么控股。”
蓝婪不想直接收购是因为不了解沈聿桥经营科研室这些年有没有什么操作,到时候全部都转到她名下了也是一堆麻烦。
沈聿桥扯了扯唇,“蓝总就没给我选择,那还谈什么,先说说吧,蓝总意向是多少股份。”
蓝婪看着他,“你手里有多少?”
沈聿桥神色变了变,总不能他手里有多少她就转走多少,这跟收购有多大区别?
“不到一半。”沈聿桥道。
蓝婪诧异,满脸的狐疑,“据我所知,科研室是沈总自己成立的,全权控股,怎么就不到一半了?”
这事沈聿桥还真没有说谎,他入狱那一阵,科研室经历了一番波折,如果不转出部分股份让别人代为运转,只能就是充公,那现在整个公司恐怕跟他没什么关系。
沈聿桥回来后在沈砚舟帮助下弄回了大部分股权,可后来他为了增强科研室竞争性,想要引入一个界内大佬加持。
结果是,大佬是进来了,条件谈来谈去,股权却被他分出去大头,所以,严格说起来,目前沈聿桥在科研室的地位,只能算老二。
外界都以为沈聿桥掌控绝对权,殊不知现在的科研室已经有个更大的幕后老板了,就算沈聿桥想让出大部分股权,他也做不到。
“我手里有多少,蓝总可以去查查。”沈聿桥一脸诚恳。
蓝婪看他这个样子,还真不像说谎。
“那就要沈总手里的一半。”
沈聿桥听到“一半”,眉头皱了皱,直接和他平起平坐?
结果蓝婪又加了一句:“加零点五个点吧。”
这下沈聿桥连眉头都皱不起来了。
既然是控股,蓝婪当然要比他高一点,否则以后科研室真出点什么事她连话语权都没有,那这次合并就没任何意义。
沈聿桥眉头一拧,「你们怎么不去抢?」几个字就差从眼睛里蹦出来了。
但很显然,今天既然谈了,沈聿桥就没有说“不”的权利,否则迟早被她和许沉完全合并,然后注销他这边的本体,得不偿失。
蓝婪签字行云流水,嘴角带着淡笑。
沈聿桥签字恨不得把笔尖按断,皮笑肉不笑的合了个影。
晚上还有科研室和研究室的合并团建,蓝婪心情好,定了个高档酒店,两边大小职员都有邀请函,先把好老板形象树立起来。
晚上她喝得有点多,快结束前出去透气,碰到沈聿桥在那儿抽烟,过去打了个招呼。
“一直听闻沈总手段了得,以后既然合并了,还是收敛点,否则,别哪天又像今天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开始原本想弄得她的研究室身败名裂,结果,事情出乎意料的发展,反倒把他科研室都倒搭进来了。
该说不说,如果不是许沉,蓝婪还是觉得心惊。
想到许沉,他也出来了,臂弯里搭着她的外套,另一手拎着她的包。
沈聿桥回头看了一眼过去,看起来愤愤不平,“蓝总只是命好,凑巧找了个天才,他最好一直在蓝总身边,否则咱俩都得完蛋。”
蓝婪勾唇,“那谁叫我命好呢?”
“至于他么……”
蓝婪回头看着许沉,上一次让他给跑了,这次既然都弄到手了,于公于私,她都得把他栓死,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也就这一点,沈聿桥说得对,她得让许沉觉得她身边,那是日日常新。
所以这驯狗的日子还长着呢,得常驯。
“那我先走了沈总!”蓝婪摆摆手,心满意足的走了。
许沉手臂圈过去不让她乱晃,下了台阶后,回头看了一眼沈聿桥。
沈聿桥嘴角扯了扯,眼神跟看戏似的。
许沉把蓝婪送上车,“等我两分钟。”
蓝婪睁开眼,“干嘛去?”
“找沈聿桥聊两句。”
她顿时酒醒了一些,许沉虽然忘了以前的事,但是从周围人嘴里多半也能知道和沈聿桥有仇,“不会动手吧?”
许沉似是笑了一下,“他敢的话。”
“……”
等许沉走后,蓝婪敲了敲王都后座,“你看着点,别一会儿打起来。”
然后王都也下了车过去看看。
沈聿桥还在原地,看着许沉去而复返,脸上表情变化不大。
许沉走近之后,沈聿桥还给许沉递了一支烟,之后两人一烟,完全没有死对头的样儿。
只不过许沉夹在指尖没抽。
沈聿桥瞥了一眼他的烟,几不可闻的轻哼,“一个女人还把你治住了。”
许沉以牙还牙:“你也可以让段唯依和慕斯出国,这样治不到你。”
沈聿桥冷冷的别开眼,然后长长吸了一口烟。
“现在舒服了,你们一对大奸大恶,加起来占了我科研室六十点五的股份!”沈聿桥说话都像是咬着牙。
许沉漫不经心的弹着烟灰,“又没逼你。”
沈聿桥还能说什么?
当初出方案的时候,确实是他自己选的这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选项。
“不是看在当初养了我几年将功补过,又有慕斯和许轻宜的份儿上,迟早再把你弄进去也说不定。”许沉又道。
沈聿桥懒得再掰扯,他这辈子纷争太多,早就看透了,能够分些担子出去,也挺好,手里这些股权够他一家三口几辈子衣食无忧,还有什么不满足?
许沉扬了扬手里的烟,拾步下台阶离开。
王都看着许沉过来,两个人错开的时候,王都特别顺手的把烟接了过来,帮他灭了,然后回去开车。
许沉刚坐进车里,一旁闭着眼的人就不满的皱了皱眉毛。
醉得眼睛睁不开,但是不妨碍讨伐他:“许沉,臭死了!”
许沉往里挪了挪,“没抽,你闻闻。”